第723章 前朝後人有的是
李棱呢?
他暈倒后被雲覆強撐著帶走了,躲過了一叢又一叢的包圍,雲覆才勉強的把李棱帶出了骨城。
可是把他帶出去之後,卻再也沒有力氣將李棱帶回水城了。
為了躲避那在水城城門處徘徊的封玉的人,雲覆用著自己的最後一股力氣,將他帶進了一處山洞中。
放下李棱后,雲覆就暈了過去,小腹處的傷口滲出的血越來越多,他的呼吸也愈發小了。
同樣是小腹處受了劍傷,李棱的傷口卻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著。
過了不知多久,天氣微微亮的時候,他便睜開了眼睛,眼中月帶著一絲迷茫之色。
他正想坐起,小腹處的疼痛讓他的臉皺了起來。
「唔。」
他捂著小腹,瞬間就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想到了自己差點死在了骨城一事。
他坐起,看了眼奄奄一息的雲覆。
自己小腹的傷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自己癒合了,之時體內仍有內傷未愈。
休息了一會兒,他走到雲覆面前,替雲覆查看傷口。
看著那不斷流出,且沒有絲毫止血跡象的傷口,他目光瞬間有些空洞的起來。
下一瞬,腦中出現了一道聲音。
「殺了他。」
李棱對這聲音並不陌生,他也知道自己的體內還有另一個人,只要這人想便能佔據自己的身體,這是讓李棱極為不滿的。
聞言,李棱皺眉拒絕,「不行,他到底是合德的人。」
況且,昨晚上雲覆還救了自己命,自己豈能動手殺了他。
他滿心拒絕,奈何腦中一直有在慫恿他的聲音盤旋著。
「就因為他是合德的人,你才更該殺了他,只要他死了,合德便失了一大助力,你……」他腦中出現這個念頭。
這個念頭……也正是李棱所想過的。
李棱臉色驟然一變,並不願承認自己是這種人,竟然想殺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閉嘴!」
他猛的站了起來,對著腦中這道聲音冷斥著。
不知是不是他的聲音太大聲了,讓原本陷入昏迷的雲覆竟醒了過來。
「咳咳!」雲覆輕輕的咳了兩聲,眼神迷濛,臉因疼而微微皺起。
而此時,李棱腦中的這個聲音,一直在企圖地控制著他的思想,讓他沒辦法冷靜,讓他忍不住狂躁。
雙手捂著自己的眼,指縫之中,露出了一隻赤紅眼眸,然後看到了奄奄一息的雲覆,竟只有殺了他的念頭。
不行!
他不能這麼做!
李棱咬著牙,從口中道出了一句抱歉之後,便急急地往外跑開了。
他現在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他不能再在山洞裡留下去了,否則等下自己難以控制,會殺了雲覆。
「主上……」
雲覆朦朧的視野之中,倒映著李棱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
下一瞬,眼睛就閉上了。
不知過了多久,山洞外走近了一個不過四五歲的孩子。
孩子看到了他,以為他死了,不僅嚇得叫了起來。
「啊!」
爾後驚慌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喊著,「娘親,這裡,這裡有個人!」
很快,一個女子帶著孩子又回來了。
「是死了嗎?」
女子將手放到了他的鼻息間。
見他還活著,緩緩吐出口氣,「還活著。」
女子抿了抿唇,注意到了雲覆身上的穿著,臉上劃過訝異之色。
「他穿著燕國的兵服,莫非是燕國人?算了管他哪國人,先帶回去再說。」
她兀自說道,遂正想將他背起,一旁一直縮在她身後的孩子,忽然害怕說道:「娘親,他醒了。」
雲覆緩緩睜開眼,生命頑強的他還沒有徹底暈過去。
他朦朧的視野中,倒映著女子的臉,看清這張臉后,嘴上不禁低語,「你,你不是夫人的……」
……
晏瑾毓只被將月安攙扶著回到軍營的,他沒有被封玉打傷,卻因為自己身上的傷口裂開,內傷加重而難以自主走動。
晏瑾毓擔心著余小鯉見到自己的慘樣會憂心,遂讓將月安將自己搬到了軍營休息片刻。
怎知,一掀開帘子,就看到了正準備帶著音裊去城牆看戰況的余小鯉。
片刻后。
晏瑾毓虛弱躺在床上,身上的傷口都被重新的上了藥包扎了起來。
他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余小鯉,她去哪他就看到哪。
余小鯉則是面無表情,臉上雖不表露出自己的怒火,但心裡只怕已經滿是火氣了。
「嘶。」
因為余小鯉忽然有些粗魯的包紮,讓晏瑾毓發出了痛吟聲,爾後頗有些委屈地凝視著她,「輕些,你這是想要謀殺親夫?」
余小鯉冷笑,「恩,我暫時是有這個想法。」
「……」
他理虧,故而默然不敢說話。
余小鯉微微咬牙,瞪著他,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你這個騙子。」
晏瑾毓頗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解釋著,「當時戰況激烈,我若不下戰場,封玉興許真能攻到出城門。」
「可你答應了我的……」
余小鯉埋怨的看著他,聲音竟有些哽咽。
自己剛剛看到他滿身是血的時候,心都快停下來了,這個壞蛋。
她聲音一哽咽,晏瑾毓的心便刺痛起來。
他抿著唇,微微起身,輕輕地將她抱入懷中,低語道:「我錯了。」
「沒有下次了。」余小鯉吸了吸鼻子,咬著唇。
「好。」
她抹了一把淚,然後推開他收拾藥箱。
晏瑾毓問道:「怎麼出來了,怎不在府內等我?」
聞言,余小鯉就把自己在將軍府遇到那四個白衣女子的事情告訴了他。
在她提起自己差些被抓到時,晏瑾毓眼瞳驟然緊縮,急問道:「她們可曾傷到你?!」
余小鯉搖頭,「這倒是沒有,多虧了曾將軍,還有音裊,若非是她們,我興許還真逃不脫。」
晏瑾毓面色一沉,臉上浮現一絲狠厲神色,對於那個膽敢想對余小鯉動手的人滿是狠意。
他眯了眯眸子,遂問:「你適才說他們提起娘娘二字?」
「是,還說什麼不能傷了我,你說……」余小鯉點下頭,話語頓了頓,將自己心中的懷疑告訴了他,「會不會是那個蠱寨的孟溫秦,他派的人過來?」
現在……好似只有他會想要擄走自己,還是要活著。
可是也不對,畢竟那四個白衣女子叫的是娘娘。
娘娘……
皇宮中人?!
余小鯉雙眸一亮,就快要抓到自己那道思緒時,主帳門口想起了音裊的聲音。
「夫人,奴婢煮了茶過來,夫人將軍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