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身為貴女
第二章身為貴女
「大小姐!大小姐!你你你,你還好嗎?」身旁傳來一個清脆怯懦的聲音,似是被房悠悠的自殘舉動給嚇著了,聲音中已然帶有哭腔。
大小姐?她這是叫我?
房悠悠聞聲渾身哆嗦,懷疑自己仍是在做夢,所以趕忙閉上雙眼,又狠掐自己一把,希望能從夢中醒來。
只是這時,一隻稍有溫度的小手覆上了她的前額。
那手很柔軟,很溫暖。
感受到這,房悠悠驚的又是一哆嗦,隨之睜開雙眼,一個只有十一二歲的紫衫小蘿莉正俯身盯著自己,神情有些緊張,眼眶裡似也浸著幾滴淚水。
「這是在哪?你又是誰?」房悠悠未經思索便脫口而出。
但當她說完就有些後悔,同時腦海里生出了一個極其荒誕的念頭。
在房悠悠成為俠盜之前,日常啃老的她,只能靠手機里的小說打發時間,對於所謂的靈魂穿越並不陌生。
「大小姐,我是你的丫鬟湘兒啊!你,你怕不是得了失魂症?」
扯淡!社會主義怎麼可能會有丫鬟?
看著眼前這個同瓷娃娃一般可人的小丫頭,房悠悠心中驚悸,沉吟良久才讓自己勉強平靜下來,繼續問道:「我確實忘了好多事情,湘兒你同講講,現如今是哪個年代?小姐我名諱做何?而這又是哪裡?」
丫鬟湘兒揉搓著哭紅的眼眶答道:「小姐閨名房遺玉。現今已是貞觀十年,這裡是小姐的家,魏國公府。」
魏國公府後宅。
此時萬物復甦,正當春季,宅中枯乾的柳條又發了新芽,四下種植的花草也煥發出了綠彩,生機盎然,宛若優美畫卷。
房遺玉,正是房悠悠如今的名諱。
她站在院內,默默打量著眼下這陌生的景象,心中思緒萬千,純屬剪不斷理還亂。
自打她知曉這為唐朝,房遺玉就一直這般呆傻的痴立。
對於精研歷史的房悠悠來說,貞觀十年這四個字意味著什麼,她自然知曉。
而以貞觀二字在中國歷史的地位,想必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年號,強盛的大唐正是由此開始。
這是房悠悠最為崇敬熱愛的朝代,更是她夢寐以求妄想生活之所在。
可當此事真實發生,房悠悠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她懷念早亡的父母,懷念樓下的臭豆腐攤,懷念——
當她獨自一人,身處這陌生的環境,那迷茫的心境著實令人感到無助。
「大小姐,大小姐!」湘兒那甜糯的聲音自她耳邊響起。
房悠悠無奈的看了看她,勉強振作起來,擠了個笑容道:「湘兒,你先前說這是魏國公府,而我又喚房遺玉,你且稱我為大小姐,難道大唐名相房玄齡就是我爹?」
因房悠悠對唐朝熱愛,故對這時期的歷史鑽研了個透徹,而大唐名相房玄齡的事迹,她自然亦是瞭然於胸。
房玄齡身為唐太宗李世民麾下的重要官屬,與杜如晦合稱為房謀杜斷,說是李世民的左膀右臂亦不為過,同時亦是玄武門之變的重要謀划者。
要知道房玄齡於大業十一年,晉陽起兵后便投靠了秦王李世民,成為其麾下的得力謀士,後於貞觀二十二年病逝。
前後相加足足陪伴了李世民三十餘年,可見他對於唐太宗來說是何其重要,亦君亦臣,亦師亦友。
故而將其列為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位至第五。
湘兒被小姐這失魂症唬的膽顫心驚,但仍是本能的點了點頭,幫房悠悠確認她說的沒錯。
但沒過兩息,她又驚呼起來,大聲叫喊道:「大小姐你別嚇我啊!你,你竟連老爺都忘了?」
湘兒有些不知所措,左右踱步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得讓老夫人想想辦法,我這就去!」
她急匆匆的轉身跑走,卻被房悠悠跟上拽住。
「湘兒啊!小姐也不是故意唬你,但是先前的事情還真就忘了個乾淨。不然你同我說說小姐的過往,或許能讓我想起些什麼,就別讓老人家跟著擔心了。」
房悠悠拉住湘兒,對她進行『洗腦』,對於眼下這個陌生的家,她自然是什麼印象都沒有。也就對她『爹』房玄齡了解,大唐權力巔峰的存在。
房悠悠的性子就決定她不是一個將命運交給他人的弱者,現今她必須儘快融入這裡,再另尋機會找到回『家』的路。
湘兒既然身為自己的丫鬟,那對於自己的往事自然知曉,只能先從她這裡入手。
湘兒先前著實是被驚得不輕,但此刻聽見房遺玉這話,神情頓時輕鬆了不少,輕聲道:「大小姐不愧是大小姐,便是得了失魂症,待老夫人亦是同往常一般上心。」
房悠悠心裡也算鬆了口氣,湘兒既能如此說道,想必房遺玉先前是個孝順的貴女。
她對房玄齡子女了解不多,只對那綠帽二哥印象深刻,她也擔心自己這身軀的原主人是個四處招惹是非的混賬,萬一結仇無數,還得自己來幫她擦屁股,可就太令人糟心了。
房悠悠雖是這般開解自己,但湘兒後邊說的那些情形,她是越聽越有問題。
關於她的過往,湘兒說的實在含糊,只揀些生活中的瑣事對她講。
言語間有時欲言又止,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明顯是在隱瞞什麼。
「湘兒!」房悠悠佯裝怒極,大聲斥道:「你這小丫頭,跟我也不說實話?」
聲音夠大,卻沒將湘兒喝住,只見她媚眼不住的四下瞟動。
房悠悠心中輕嘆,但對於眼下這麼個可愛的小姑娘,她著實生不出什麼火氣,索性牽起了湘兒的小手,柔聲說道:「無論我先前怎樣,現如今我是真的失憶了。以前做過的事情,說過的話,更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你沒必要隱瞞,也沒必要扯謊糊弄我,我只是想知道,原來的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湘兒仰頭看向房悠悠,見她此刻目光清澈乾淨,與以往不同。猶豫一番后,終於開口將房悠悠以前種種,通通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