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長老殿內的交談
「這件事要從很久之前說起，」大長老神情有些恍惚，似乎在他的世界里已經回到了以前的時間。
「沈千秋，這一切都跟你師父有關，」大長老沉思了許久，開口說道。
「我師父？」沈千秋有些不解，到底哪些事情跟師父有關，他自幼就跟師父在一起，沒察覺到師父有什麼特殊之處，難道是那枚木牌的緣故？
看到沈千秋有些疑惑的表情，大長老開口說道：「當局者迷，你作為最關鍵的棋子，身在棋局之中，自然不懂現在發生了什麼，江小愚，相比你應該想清楚事情了。」
江小愚吐出了一口氣，沉聲說道：「我就覺得，為什麼這一切會這麼順利，原來沈千秋真的是你們派來的。」
大長老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不是我們派過去的，而是你需要沈千秋的力量，他跟你一樣，也是世界規則之外的存在，否則人死復生怎麼可能靠一本驚世書就能實現。」
沈千秋不笨，聽到這裡也明白了這一切似乎都是師傅刻意安排的，以前的生活似乎都是為了任務的開始，真正的目的就是讓自己能夠進入監獄，死在裡面，將肉體上的神瞳留給沈千秋，用靈魂開啟驚世書的第一頁，在離開陰城的時候書靈對他說過，外面的世界會更加的可怕，沈千秋出現的時候，緊接著就進入了雷域，他還以為是這方面的事情，沒想到說的是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雖然你師父安排你做了很多事情，但他確實把你當徒弟了，至少事情的結尾，你不會有什麼問題，化生石我已經準備好了，這就是讓你擺脫驚世書限制最重要的一樣道具。」大長老開口說道。
「看來你師父還真是一個妙人啊，一切的計劃都註定的天衣無縫，如果不是事情太過順利讓我有所懷疑的話，恐怕我也不會想的這麼多，我本以為是那些仙靈族的人在背後計劃著這些，沒想到居然是一個人族制定了瞞天過海的計劃。」
江小愚此時的心情有些古怪，他並沒有因為自己陷入計劃之中而感覺惱怒，而是有些好奇，之後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這個計劃的最後到底會是怎樣的發展。
聽到江小愚的話，沈千秋沉默不語，此時他不知道說些什麼，在他心裡一直都是非常信任師父的，此時知道居然是自己最信任的人把自己派出去送死，心中總覺得哪裡有些繞不過去，不知道以什麼樣的情緒來面對這件事情。
「李驚天確實是一個奇人，他用自己的古代系可以成為神級的能力作為代價，強行將觀天術轉換成超越規則的存在，我們這些人確實無一不佩服，當時我們聽到他說最多百年，這個世界就會走向滅亡，我們沒有一個人信，全都當他在開玩笑罷了，但隨後他用自己的實力預測的事情，全部都化成了現實，我們也不得不相信。
為了現在即將到來的破滅之日，他制定了一個計劃，幾十年的布局，就是為了讓驚世書出現在監獄之內，就是為了讓一切走上正軌，為了讓我在這裡將一切告訴你們。」
大長老面露微笑，對著兩個人說道。
江小愚聞言更加不解，現在就把真相告訴自己是有什麼好處嗎？至少江小愚不這麼認為，自己本就有所察覺，此時知道真相跟自己察覺到的沒什麼區別，自然也是能接受的，但沈千秋不同，他本身心裡就有點毛病，此時知道這樣的事情，他能接受嗎？
如江小愚預料的一樣，沈千秋眉頭緊皺，呼吸逐漸粗重了起來，眼底有著絲絲血紅色浮現，正在這時，九長老淡定的拿出了一封信，用力量送到了沈千秋身前。
「這是你師父留給你的信，你看看吧。」
沈千秋身上的氣息一頓，皺著眉頭結果信，將裡面的信紙拿了出來，領江小愚驚訝的是沈千秋的情緒居然真的穩定了下來，十幾秒后，沈千秋抬起頭問道：「這都是真的？」
大長老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哪裡知道，除了你師父之外，我們其他人對這件事都是一知半解，只有他才知道全部的真相，觀天術本就超越了規則，如果將一切都說出來，恐怕你師父也承受不住。」
「好，我知道了，」沈千秋將劍意釋放出來，將信紙瞬間毀掉后，開口說道：「其他的事情，我可以答應，但宋家的事情一定要解決。」
「好說，」大長老看到沈千秋答應了下來，心情似乎極好，轉頭對著九長老說道：「你去帶著沈千秋和那兩個小輩去解決這件事，一切以他們三個的意見為主，去吧。」
九長老身為長老會的成員，自然知道整個長老會其實就是大長老的一言堂，不僅是長老會，整個一劍仙門都是如此，聽聞大長老如此指示，九長老恭敬施了一禮，帶著三個人離開。
江小愚看著沈千秋離開的背影，雖然心中好奇，但知道沈千秋毀掉信紙的目的就是為了將消息隱瞞，心底只能暗嘆一聲，將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大長老身上。
如果是戰鬥的話，江小愚自信在有是個大長老，自己也可以穩操勝券，但現在問題已經不是在實力上體現了，一旦實力解決不了的問題，那這種問題就需要溝通，需要看對方是什麼意見了。
「江小愚，不如來殿內詳談？」
大長老邀請道。
江小愚猶豫了幾秒，點了點頭，同意了這個要求：「趙義峰你本就是仙門弟子，自己解決問題，白瑩，你跟著我來。」
聽到江小愚的話，大長老本想拒絕白瑩也參加的提議，但一想到江小愚的性格，索性也就不管這些了。
附近的一劍仙門弟子面面相窺，一時間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剛剛轟擊大陣的人就這麼跟著九長老離開了？化敵為友還是什麼情況？這是不是代表事情就已經結束了。
正在這些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有聲音傳來。
「不好了！有人突破了傳送陣，闖進了仙門，快通知長老們！」
看守傳送陣的弟子，氣喘吁吁的從山道上跑了上來，邊跑邊喊。
這些弟子聞言心中又是一緊，心道這是怎麼了，剛剛來了個轟大陣的，這次又有從外面闖進來，難道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仙門註定多災多難？
有些實力稍強的人已經提起長劍準備詢問情況了，就聽到那個看守弟子指著趙義峰說道：「劫持你的那個人呢？去哪了？」
趙義峰此時也有些發矇，下意識的答道：「跟大長老走了。」
「跟大長老走了？」看守弟子先是一愣，然後眉頭一皺，開口說道：「被大長老降服就說降服，還跟著走了，不知道以為被大長老招待做客人了。」
「就是被大長老接取私宅談事了，」趙義峰開口說道。
「嗯？」看守弟子眉頭皺的更緊了，語氣不善了起來：「趙義峰，難道是你窩藏了犯人嗎！你可知罪！」
「好了，」田長老走了過來，先是拍了拍趙義峰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後才說道：「他說的沒錯，大長老剛剛確實來了，來人應該是大長老的相識，現在已經去入境峰的長老殿了，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證，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看守弟子聞言呆在了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與此同時，大長老的帶著江小愚和白瑩已經來到了長老殿，三人落座之後，大長老開口說道：「一切反鎖的禮節就省略吧，這次主要是想跟你商討一下仙靈族的事情。」
「果然你們已經知道了，」江小愚並沒有驚訝，能將擁有驚世書的自己算計到這種地步，知道仙靈族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你們想研究什麼？擊潰仙靈族？還是想要知道仙靈族的信息？」
大長老呵呵一笑，開口說道：「這種程度的試探就沒必要了，你我都清楚，想要擊潰仙靈族是不可能的，就算能擊敗他們，他們也會捲土重來的。」
「捲土重來？」江小愚聽到這句話眼中精光一閃，無數的信息鏈接成線，他瞬間就明白到底這個紀元發生了什麼：「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們居然知道這麼多事情，原來仙靈族已經降臨過一次了。」
「不愧是你，」大長老讚許的看了一眼江小愚，開口說起那段被人隱藏起來的往事：「其實這些信息，我們也是依靠李驚天才知道的，他的觀天術已經到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居然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具現了出來，因此我們才知道原來仙靈族曾經降臨過一次，現在你是不是覺得只有七位省主是五階，覺得這個世界很弱？一些隱藏在暗處的秘境種族都比人族要強？」
江小愚點了點頭。
「那是因為現在人族的強者還在封印之中，」大長老指著天空說道：「在仙靈族降臨之前，大陸上強者輩出，一些隱藏的種族也紛紛現世，想要爭奪世界上的底盤，但沒有任何一個種族成功，人族之中神級強者數以百億，在巔峰來臨之時，仙靈族降臨了，那些無敵的神級強者彷彿瞬間失去了力量一般，在這些仙靈族手下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彷彿力量的本質就有天差地別，他們的出現，就是為了毀滅正處於巔峰的一切，在這種時候，你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沒有被毀滅嗎？」
江小愚看著大長老的模樣，一時間覺得有些好笑：「我承認我確實在根據你們的計劃前進，但這也只能證明你們這幾十年的努力沒有白費，你以為沒有你們，我的成長就會停止嗎？不會的，世界的規則會進行修正，最終在仙靈族面前站著的只會是我，而不會是你們，所以這種讓我感到好笑的問題就不要在提出了，這隻會讓我覺得你們很幼稚。」
大長老神色一變，開口剛要說什麼，就聽江小愚繼續說道：「我之前就在思考我的存在究竟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將仙靈族封印讓世界擁有短時間的發展期嗎？可以說對，因為這就是驚世書賦予我的使命，也是我心底那個願望，但也可以說不對，因為我就是我，我可以不完成我的使命，在我之後，肯定會有其他人繼續完成，我可以放棄掉這個紀元的一切，甚至可以投奔仙靈族，擁有無盡的生命，但是你們呢？你們永遠都是仙靈族要擊殺的對象，因為你們都是出於規則之下的人，規則對於仙靈族形同虛設，他們的存在就是遊離於規則之外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每個紀元末期，那些神級都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大長老臉色難看，他想做一件李驚天都做不到的事情，以此來實現自己的價值，但此時他知道自己錯了，眼前的這個瘋子，只有那個將一切都捨棄的瘋子才能與之正常對話。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沒有被毀滅嗎？」江小愚眼底浮現了一絲不屑，微笑著說道：「那是因為有些人出手了，他們知道這一紀元的驚世書還沒有現世，規則不能被摧毀，否則下一個紀元將無法正常開始，你們可能看到了那些人的神奇手段，看到了他們可以抗衡甚至壓制仙靈族的實力，但你們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不知道他們從何而來，也不知道他們隱藏在什麼地方。
正因為你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才覺得我也什麼都不知道，居然用被封印這種可笑的理由來完善自己的猜測，我現在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如果現在仙靈族降臨的話，那些人是不會出現的，因為他們的目的從來就不是為了拯救某一個種族，他們只是為了世界不被毀滅，這樣他們才能永遠在那不可為人所觀測到的地方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