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代人赴宴 為人除奸
格其大驚失色,叫了兩聲,鬼幽子沒有響應。而王爺此時反而冷靜了下來:「唉!此人身負內傷,自身難保,還妄想救別人!」停了一會兒,王爺又道:「然其心可嘉,買口棺材給他,放入停靈堂。明天再找個地方埋了吧!」
格其雖看鬼幽子不順眼,但見他就這樣突然死去,心裡難免還是有些惋惜。雖有疑慮,但還是照著王爺的話去做了。
一切辦妥,格其看著鬼幽子的棺材,不免又是嘆息:「本指望你能治好夫人的病,王爺就不再痛苦了,可誰知到頭來連你自己都搭進去了。唉,不過死後能放入王府的停靈堂,也算是你不幸中的大幸了。」
傍晚,格其前來稟告。王爺猶自在沉思,似在憂愁,又似在懸疑,一把白雲扇合而又展,展而又合。
格其進門,行禮道:「王爺,事情已經辦妥。」王爺似沒聽見,還在長吁短嘆,踱來踱去。格其只得再稟告一遍。王爺方回神:「啊?什麼事?」格其無奈,只得再稟告一次:「您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了。」
「好好,那行,用膳吧。」王爺把扇子收了起來。
格其很是意外:用膳?自夫人病倒以來,王爺從沒有用過晚膳,一到晚上就去陪夫人,今天怎麼突然用膳了?還未來得及準備,這可如何是好?
格其只得如實稟告:「這個。。。王爺,晚膳還得稍等片刻,請王爺。。。」
「不必準備了!已經有人準備好了,只管過去就行了。換上便服,隨吾出府。切記,僅你我二人知道就可以了。」
格其不明所以,只有點頭。王爺神秘一笑:「快點,去得遲就沒了。」
格其連忙出去準備去了。王爺吩咐隨從:「吾今晚想好好休息一下,任何人都不得打擾,不管什麼事情!另外管家也有事要辦,所有事情等明天再說!通知下去。」
「是。」隨從下去了。
未幾,兩人便服會於東牆。格其彎腰下蹲,道:「請王爺上背。」王爺趴了上去。格其提起內力使勁一蹬,如掠水輕燕,翻牆而過。似蜻蜓點水,悄然落地。
王爺下來道:「幾年不曾如此了。沒想到,格其叔還能如往昔一般。」
格其亦感慨道:「自從迎娶公主以後,王爺的心就不曾再飛出牆外了。」
王爺嘆息道:「是啊!」格其自知失言,轉而道:「不知王爺出來去何處赴宴?」
王爺一聽,也不去胡思了,從懷裡掏出一個紙條,焚之。出現一團幽光,繞王爺轉了一周,兀自飛去了。不待格其疑惑,王爺笑道:「以後你會明白的,先跟上去。」
格其背著王爺,隨光而奔,出了城鎮。一片草原茫茫無際,幾點燈火點綴著黑暗。格其緊緊跟著幽光,大致跑了半個時辰。幽光飛至一個包帳前,便自動熄滅了。王爺下來道:「看來就是此帳了。」
帳外,夜黑如漆,霜重如雪,蟲鳴如訴。然而帳內,燈火通明,溫馨和融,笑語歡聲。王爺眼中流露出嚮往之情。
格其心知:王爺自小多愁善感,體格柔弱,最需要關懷。然夫人芳年早逝,老王爺又忙於戰事,根本無暇關心王爺。而且就算難得回來一次,也是檢查所有兒子馬功劍術。王爺體格最弱,使一套劍法就已累得氣喘吁吁,搖搖欲倒了,更不要提上馬了。所以每次都被父親斥罵無用,可謂是一點溫情都無。如今見這一家人,其樂融融,怎不心生感慨?格其不忍王爺傷心,輕喚道:「王爺。」
王爺長嘆一聲,道:「進去吧!」
格其敲門,帳內木奇興奮喊道:「師父回來啦!」一開門卻見兩個陌生人,便有些失望,問道:「你們是誰?」
王爺道:「是一個朋友叫我來代他赴宴的。」
木奇一聽,喜道:「那個人是鬼師父吧?」
王爺點了點頭,格其則有些傷悲。木奇連忙把王爺和格其請了進來。向爹娘道:「師父的朋友來了。」
布赫一看,很覺面熟,似是哪家貴公子,但一時又想不起來。王爺恐他認出,忙自我介紹:「我是鎮上一戶人家公子,今於街上偶遇鬼兄,一見如故。便請他至我家中一敘。相談甚歡之時,他忽有一事,急欲去辦。但他又恐遲了宴會,折了你們的好意,所以就叫我代其赴宴。如有怠慢之處還請諒解。」
布赫覺其談吐不凡,舉止有度,雖著便裝,仍不掩其雍貴氣質,不敢怠慢,忙請道:「哪裡哪裡,公子肯來,已讓我們非常高興了。來來,請坐。」
這時,木奇和女人把菜端了上來,大隻羊腿擺在中央,又有羊肉,羊排等湯菜圍其周邊。豐餚盛食好似過年一般。
布赫道:「既然你是鬼兄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初次見面,先飲三杯。」說完如牛一般,連飲三杯。
王爺大讚:「好酒力!」也欲飲下三杯,格其擔心王爺不勝此酒,又濃又烈,勸道:「少爺,讓老僕代飲吧。」
王爺一推,道:「你去吃你的去,連這三杯都飲不下,出去如何說是漠南男兒?」
格其無法,只得坐在一旁。王爺心情從未像此時一般豪氣萬丈!三杯雖有些吃力,但也硬是飲下了。
布赫讚歎道:「果真漠南男兒!!」兩人便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高談闊論,快意之至。
亥時。王府之內,闃無一人,連草蟲都在昏昏欲睡。忽然一陣陰風刮過,凄慘冰冷。蒙蒙迷霧中隱隱聽見斷斷續續的聲音,如絲如縷:「鬼幽子~鬼幽子~」只見停靈堂的棺材,忽起一個鬼魂:正是鬼幽子。
鬼幽子尋聲而去,渾渾噩噩,似無半點意識。一縷遊魂,飄飄蕩蕩,向西而去。
游至一山,見一個猴精一手執招魂幡,一手執搖魂鈴,在前方引路。曲曲折折,終至一洞。洞中之人見到魂魄來到,奸笑道:「桀桀,好個新鮮的魂魄。」又陶醉的嗅了嗅,:「啊!這個魂魄味道很不一般啊!桀桀。」
鬼幽子進得洞來,只見一個枯瘦如柴,面容猙獰,凶目呲牙的邪人,身披紅袍,坐於台上,兀自陶醉。邪人迫不及待地運起邪功,欲吸食鬼幽子魂魄。誰知那虛渺的魂魄竟然化成實體!邪人一愣,沒有反應過來。鬼幽子冷哼一聲,氣運於掌,如疾雷掣電,快無可避。邪人一時呆住,手足無措。竟眼睜睜看那一掌打在自己身上。掌至左胸,邪人竟無感覺:「哼,掌力如此微弱還敢。。。」不及再說,頓感左胸如山嶽砸來,五臟俱碎!一口鮮血噴出,倒飛台下。
「這這。。。」邪人捂著左胸,一臉的不可置信。
鬼幽子嘴角一揚:「怎麼?沒看清?再來一掌如何?」
邪人很是不甘,自己苦練的邪功還沒發揮一點,竟被這人暗算。但已落到了此人手裡,也只求先過了他這一關,便求饒道:「,小人有眼無珠,得罪仙人,望仙人高抬貴手,留我一命,我以後再也不敢行惡了。」
鬼幽子冷笑:「留你一命?好試試你那邪功嗎?哼!下地獄向你害死的人求饒吧!」欲要結果他的性命。
邪人大喊:「最起碼讓我明白那掌何名!」
鬼幽子緩緩吐出三字:「天—地—印。」遂撿起招魂幡向邪人擲了過去。
一聲慘嚎,可憐邪人,一生修鍊邪功,妄圖稱霸武林,可誰知,到最後竟連用也沒用,憋屈至死!
洞口受邪人驅使的猴精瑟瑟發抖,連逃跑的勇氣也沒有。鬼幽子見狀道:「受制於人,身不由己。以前所做的壞事,我既往不咎。而後若再為害人之事,邪人之下場就是你之下場!」
猴精戰戰兢兢地連連點頭。
「去吧!」
猴精如遇大赦,連滾帶爬地跑了。
一切事完,鬼幽子壓抑已久的內傷,終於爆發開來!
「不妙,應是剛才動用真氣之故。」鬼幽子忙盤腿而坐,運功療傷。
鉤月偏西,萬家酣睡。此時正是草原一天中最寂靜的時候。忽然草動露飛,一老者飛馳而過,背上一人,正是王爺。老者不停地飛奔大約十里之後,漸感體力不濟,便停了下來,放下醉倒的王爺,休息一會。
老者邊點旱煙邊自言:「唉,還是老了。」看著酣睡的王爺,深吸一口,望向淡淡的鉤月,緩緩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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