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沒有別的意思
安寧說這句話並沒有別的意思,她只是想試一下,穆無憂會不會對她坦誠以待。
而穆無憂也沒有多想,反而摸了摸她的腦袋,道:「難不成,你還嫌棄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
「自然不是,我沒有嫌棄,我……喜歡來還不急呢。」
後面的話,幾乎是她哼哼出來的。
穆無憂在她心裡,就如同一朵高不可攀的高嶺之花一樣。
而如今,這朵高嶺之花卻自動的跑到了她的手中,她只有欣喜的份兒,又怎麼可能會有絲毫嫌棄呢?
安寧最後的聲音雖然很小,可是,五感靈敏的穆無憂還是聽了個清楚。
「都說了不必擔心,寧兒,我會保護你的,哪怕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但只要我還在,就不會允許別人對你造成一絲傷害!」
都說,女人戀愛的時候智商為零,情話來的猝不及防,讓她的大腦,早已經呈現一種漿糊的狀態。
來不及思考,或許根本就不願意去思考。
直到,躲在他的懷裡,出了驛站,一路徑直來到縣衙,安寧才發覺,他們如此是有多麼的不妥當。
可是,都已經出來了,便也沒有再次回去的道理。
「寧兒,今日天色已晚,你就在此休息,等明兒一早,我再送你回家,可好?」穆無憂詢問。
雖然已經做此安排,但是穆無憂還是會尊重安寧的選擇,如果她不願意,哪怕是深夜,他也會送她回家。
而安寧卻點頭,「那就……打擾你了。」
此時縣裡早已經關了城門,出去確實也是不便。
再說,她又不是純粹的古人,她與穆無憂也不是住在一起,確實沒有什麼好介意的。
「我們之間,不需那麼客氣。」
有些話,哪怕說的自然,可是聽在對方心裡,確實無比撩人。
安寧打量了一下四周,看著屋內的擺設,疑問出口,「這裡不會是你的房間吧?」
看這整齊安放的被子,還有桌台上沒來得及收起來的筆墨,可以斷定,這間屋子裡肯定是有人居住的。
而這個居住的主人,除了穆無憂之外,安寧想不出還有其他。
穆無憂點頭,「縣衙簡陋,今夜就委屈你暫住我的房間。」
「那你呢?」安寧脫口而出。
穆無憂:「我去隔壁書房。」
安寧點頭,「哦,那……我就不客氣了。」
一時沒控制住打了個哈欠,安寧面上有些羞澀,連忙用手掩面做著遮擋。
已經深更半夜,她還確實挺困了的。
看著她的模樣,穆無憂關切道:「時間已經不早,你早點歇著吧,我就在隔壁,有事叫一聲我就能聽到。」
看著穆無憂出去,貼心的關上房門。
安寧轉頭走到床邊,掀開被子就躺了進去。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氣,被子上還殘餘著他身上的味道,輕輕地,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甜蜜。
真希望明天早上醒來還是這樣,這一切都不是在做夢。
活了兩輩子,她也從來沒敢想過,有一天,她竟然能和穆無憂確定戀愛關係。
呵呵,上天真是對她太不薄了。
穆無憂,她的男神,她心中的高嶺之花,就這麼憑空掉落在了她的手心。
隔壁,躺在卧榻之上,穆無憂也在輕輕地勾著嘴角。
曾經,他不明白,穆北淵那樣的人,竟然也會為一個女人做到如此,為她的傷情,而煩躁不安,為她的開心,而欣喜若狂。
可是如今,他卻似乎有些懂了。
他其實是一個沒什麼大志向的人,此生只願幾畝閑田,有一人相伴度此殘生,便足矣。
安寧這一夜睡得無比安穩,空間里的銀狼,卻被她給忘到了九霄雲外。
好在,這頭狼非常識相,經過上次的教訓之後,它即使殘暴煩躁,卻也再不敢去搞破壞。
第二天一大早,安寧起床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心情好,還是穆無憂給的藥效果太好的緣故,胳膊上的傷,在沒有大動作的情況下已經完全不疼了。
只是,到底傷口還沒完全痊癒,所以行動之間還有顧及。
撲通一聲,正在院子里打水的白蘇,剛打上來的水還沒來得及倒,就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順著聲音,安寧頓時看了過去。
「嗨,你好啊,我們又見了。」安寧略為尷尬地跟白蘇打著招呼。
前世在象牙住過一段時間,雖然接觸不多,但是從別人口中,安寧也知道。
白蘇雖然性子看起來比較跳脫,但是武功非常高強。
至於究竟高到什麼地步,肯定不是安寧這個武功白痴能夠理解得了的。
但是毫無疑問,他卻是穆無憂身邊的得力助手。
如今,她既然和穆無憂已經決定在一起了,那麼肯定也要和他身邊的人打好關係才是。
「嗨……」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但是白蘇受到衝擊的大腦很乾脆的死機了。
而動作,卻不自覺地跟安寧學了起來。
白蘇的個頭還是挺高的,這麼可愛的動作讓他做起來,除了表情有些不對之外,竟然還萌萌的。
尷尬地站了半天之後,見他還是沒有動作,安寧不由得提醒,「那個,白侍衛不用打水了嗎?」
「啊?」白蘇這才想起來自己在做什麼,連忙彎腰撿起地上的水桶,繼續打水,嘴中還無錯道:「要打水,要打水的。」
府裡頭雖然有廚娘,可是大人身邊,卻只有他和問荊伺候著。
而問荊醉心武學,本身又是個糙漢子,每天早上必須練功,做事也不仔細,所以,一般都是由他來伺候大人洗漱。
白蘇以神遊天外的狀態重新打了水,又離開,整個人都顯得傻傻的。
安寧在後面非常疑惑,上一世,她也算見過此人幾次,可是,卻沒聽說過他如此的呆啊!
縣衙的人真的很少,白蘇又走了,安寧無奈,只能自己動手去打水。
雖然不是在自己家裡,但是早上起來,不洗漱一番,總是不舒服的。
由於一隻胳膊受了傷,所以打水是真的很費事。
穆無憂打開房門,剛好看到這一幕,安寧正在費力的打水,臉上的表情因為用力,都顯得有些扭曲了。
慌忙,穆無憂過來幫忙,接過她的動作,「你胳膊上還有傷,這些事情說一聲讓我來做就好,還有,我身邊如今伺候的人有白蘇和問荊兩人,我不在的時候,就吩咐他們兩個也行。」
「我知道了。」安寧笑的甜甜的。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真的吩咐起來,還是挺難。
她與穆無憂本就不太熟悉,就算確定關係也只是剛剛,讓她如何能理所當然地對他提出要求?又如何能恬不知恥的,去吩咐他身邊的人做這做那?
但穆無憂的話和表現,還是讓她心生歡喜。
另一邊,白蘇拎著水桶拐過一個彎,瞬間反應過來,把水桶放在地上就往前跑。
前院,問荊正在練功,白蘇猛的衝過來打斷了他。
「問荊,問荊,不好了,出大事了!」
問荊頓時停手,神情嚴肅地問他,「出什麼事情了?是大人他……」
一邊說,他一邊就要邁腿往前走去。
然後,白蘇的下一句話,卻讓他瞬間停住了腳步。
「我剛剛去後面打水,結果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問荊最討厭的,就是白蘇這說話只說一半,想要吊人胃口的說話方式。
所以,他繼續抬起腳步往前走,與其想知道,還不如自己去看。
反正,既然白蘇都不著急的話,那應該不是大人的事情,或者說,並不是什麼大事。
「我剛剛在後院打水,結果水剛拎上來,就看到一個姑娘從我們大人的房間裡面走出來……」
問荊瞬間停住了自己的腳步,然後轉身想要回去。
以他們家大人的年齡,早該是娶妻生子的年齡,以前是大人不開竅,王爺當年也屬於大齡娶妻,所以對幾位公子的婚姻大事也並不如像別家那麼關注。
四舅姥爺夫妻兩個對此事都甚是關注,只可惜,他們也管不住大人。
如今,不過是一個姑娘從大人房間里走出來而已,此事初初聽到雖然有些驚詫,但是也在情理之中。
「喂,我說,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就不給一點反應呢?」
看著問荊如此平靜的模樣,白蘇在他身後氣得跳腳。
表面上雖然裝作不在意的模樣,可是對於穆無憂的感情問題,問荊心裡還是很關心的。
只是,白蘇是個大嘴巴,又是個話嘮,而他卻是一個安靜的性子。
怕自己稍稍露出一點兒不同,白蘇就會嘮叨個半天,所以問荊才不敢在他面前表現出自己的好奇心。
等到確定白蘇徹底看不到自己的時候,問荊頓時身形一閃,運起輕功朝後院奔去。
安寧此時已經洗漱完畢,在穆無憂身邊,看著他在書房處理公務。
怕安寧著急回家,穆無憂道:「等我把這些要緊的事情處理了,就送你回去。」
「嗯。」安寧點頭。
她並沒有善解人意的說不用或者不著急,因為,她是在病重被帶走的,還不知道家裡是什麼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