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赤霄域 第六十三章 流放
「你知道神宗？」空老見周懷鳴那副模樣似乎有些怪異於是便開口問道。
「不知，只是很憤怒這神宗的所做作為，未免太無人性！」周懷鳴解釋道。
「可能這還只是冰山一角罷！」空老在心中想到，那等勢力必定強權，強權之下必有暴zheng（這個詞違禁，我不服），在它能覆蓋的範圍，恐怕無一勢力能夠倖免，皆需臣服。
一般來說，各域之間，雖有傳送大陣的存在，不過總體使用頻率還是比較少的，畢竟不是誰都負擔的起那傳送所需的巨額的費用，當然，除了各域最為頂尖的勢力，不過基本上也僅限於彼此相鄰的域界，否則代價太高，時間也太長，對於其他人來說，能從別人口中聽聽其他域界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的那便很已經很難得了。
赤霄域地理位置偏僻，因此神宗的名號雖大，但在赤霄域可能鮮有人能知曉，所以對於周懷鳴這種在偏僻之處的偏僻的地方出來的人，若是知曉神宗，那倒真是有些奇怪了。
「嗯，你也不要想太多，有些事，知道就好。」空老望著周懷鳴那副神情激憤面部凝重的模樣開口說道。
即使以後這兩個小子有所成就，他也並不希望他們前去報仇，除非他們真的有能夠屠聖的實力，只是，他活的太久，存在感太低，在內心深處，他想讓他們知道真相，他在想，或許這便是他存在的意義罷。
「空前輩，我明白的，只有先活下去才有希望！」周懷鳴自然知道神宗是一股什麼樣的勢力，曾經，可是連他師傅海聖都栽在昔日門主神蕭的手中。
「那就好！」空老回道。距離那一步還非常遙遠，在這之前，他會盡全力去保護好他們，尤其是那位書皇後人！他本該同劍域一起消失，但卻因為書皇而活了下來，這些年，他一直想弄明白為什麼，直到他從周懷鳴的口中知道了書皇後人的消息，他才有些明悟。
在那無情而又漫長的歲月當中，空老有過無數次臨近死亡的夢魘，他想過放棄，但是現在，空老終於又重新找到了繼續活下去的動力。
「空前輩，那您是...？」周懷鳴開口問道，既然空老對於這些事知道的這麼清楚，那他必然是天劍皇或者書皇身邊極為親近之人。
「你叫我空老就可以了，我只是一直跟隨著天劍皇的一位僕人罷了，只不過我跟他的那個時候，他年紀尚小！」空老毫無波瀾的回答道。
「年紀尚小！？」周懷鳴在心中一驚，那這空老是活了多久？
書皇是五百年前的人物，天劍皇算是與書皇同代吧，像天劍皇那種人物，應該屬於天資極高之人，但按照常理，成皇少說也得百年。
周懷鳴雖說目前境界低微，但聽書中有云：「百年或可成皇，但千年難成一聖！」
所以空老，至少活了六百多歲了吧？
這是周懷鳴目前遇到過的年紀最高的人了，不過空老到現在都還只是法嬰境界，可見空老並沒有說謊，他有可能真的只是天劍皇的一位僕人，只不過在現在看來，空老說是僕人，但實際上這空老在天劍皇年幼之時便一直跟隨，說是護道人也不為過了。
周懷鳴在想，書皇最後的出手，這其中有沒有天劍皇的意志在裡面？
「空老，那劍池之中那柄驚皇劍是？」周懷鳴疑惑的問道，他雖然猜到了一些，但由空老來說，必然要全面一點。
「那驚皇劍便是當初斷掉的聖劍，我找到它以後便一直守著它，不過天劍皇早已不在了。」空老惋惜道。
「聖劍非凡，即便是斷了，卻依舊為皇！難怪...它名驚皇！」感受到空老的悲傷之意，周懷鳴也在心中一陣嘆息。
空老的這股傷痛之意很是沉重，猶如白髮人送黑髮人，空老也是劍域的最後一人，自己也沒有什麼後人留下，他看著天劍皇成長，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天劍皇又何嘗不是空老的孩子。
都說時間可以磨平一切傷痛，但是現在已經過去了五百年，這些往事，對於空老而言卻依舊曆歷在目。
...
「嗤！...」正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一道破空之聲，周懷鳴知道，是藏政追來了。
只見藏政那偉岸的身軀再次出現在兩人的視野當中，三人迎面而立，藏政周身氣息浮動顯得很是憤怒，竟敢當著他的面搶人。
「等解決了這裡的事情，我便帶你去黍離門修行！」空老對著周懷鳴說道。
「好！」準確的說，空老要等的人還不是他，而是李蒼穹，去黍離門，也是為了找李蒼穹。
「空老，把人留下！念在你多年看守劍池的份上，我不與你計較！」藏政負手而立，對著兩人開口說道。
然而，藏政才剛把話說完，突然便感覺頭皮發麻，汗毛豎立，他的背後，冰冷的可怕，那是一柄冰冷的空間之劍，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刺穿了他的心窩又拔了出去。
這一劍比之前在天心劍派的那一劍還要快，快到連他這法嬰境後期的修為都無法提前防範。
下一刻，只見藏政口中鮮血狂飆。
在那一瞬間，他下意識的奮力的朝身後擊出一劍，但卻擊在空處，藏政再扭過頭看向空老，只見他依舊還是站在那，彷彿紋絲未動。
「怎麼會！竟然能這樣悄無聲息的到達他的身後，並且給他這致命的一劍！」藏政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空老，一臉的難以置信，表情僵硬。
空老像是在這裡等他！這一劍，便已幾乎要了他半條命，藏政此時才知道，這個其貌不揚的老人，實則有著極為恐怖的實力，深藏不漏，不過他為何心甘情願守劍池？
當下，藏政已經沒時間思考了，下一刻他身形爆閃，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是空老既然出手，藏政又怎麼走得掉，空老意念一動，一股空間法則直接干擾著藏政的那片虛空，藏政的身形頓時為之一滯，與此同時，空老雙手結了一道時空之印，口中念道：「禁！」
可憐的藏政根本無力逃離空老所能掌控的範圍，在被禁錮的一瞬間，他心中一沉，臉色變的蒼白無比，他感覺周身都已無法動彈，而且這還不僅是他的身軀，就連他附近的空間都被禁錮，那幾乎是大成的空間法則，已有一絲道威。
這說明，空老很可能已是半皇的修為！
「空老！為什麼？你有這等實力守什麼劍池？」藏政咆哮道，他千算萬算，本以為還能與伊天心爭一爭，卻萬萬沒想到自己竟會栽在一個看守劍池的人手中，他整個人顯得憤懣不已，意念一動，其周身狂暴的劍意法則侵襲而出，想要就此突破這空間的禁錮，但卻毫無作用，這是一個空間牢籠，他的劍，出不來！
藏政到死都不明白，空老既然心甘情願看守劍池這麼多年，如今，又為何因為一個與宗門毫不相干的人而直接對他下狠手，他可是天心劍派元老級別的人物之一，他盯著周懷鳴，這究竟是什麼人！？
面對藏政的咆哮，空老不語，他神情冰冷，彷彿不屑於與將死之人對話，大手一招，只見那天心令便出現在空老手中，隨後，空老隨手將這令牌丟給周懷鳴，心想這令牌應該還有些作用。
周懷鳴接住天心令一愣神，給我？
就在周懷鳴愣神的那一剎那，藏政便已直接消失在那片空間之中，不知去了何處。
「這！？」周懷鳴微微心驚，直視空老，這種能力未免太過可怕。
「無論他真實的目的是什麼，他來此是想抓你，那便是你的敵人，對於敵人不能有半分的仁慈！你明白嗎？」空老語氣低沉的說道。
「晚輩明白！」周懷鳴雖也年紀尚小，但也算是幾經生死之人，他自然知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那就好！我們也該走了！」空老說完便帶著周懷鳴瞬間消失，欲前往黍離門。
很快，天心劍派的幾位長老便趕到望月山。
然後這裡有的，只是藏政的氣息，還有他那冰冷的血液。
「空老竟能將藏政擊傷？」鄭凡長老震驚道。
其他幾位長老的心裡也是久久無法平靜，空老，在宗門之中向來只安心守在劍池，無論宗門有什麼動作他都不會參與，可現在？
他們在想，空老，究竟是什麼人？
還有那被空老帶走的周懷鳴，他與空老又是什麼關係？
「咻！」
正在此時，一柄天心劍突然出現在幾位長老的身前，來人正是伊天心。
「來晚了？」伊天心在心中無奈道，唉，喝酒誤事啊。
「伊宗主！」幾位長老躬身道。
「嗯，你們先回宗吧，不過這裡的事，我不允許你們透漏給任何人，否則...死！」伊天心充滿威嚴的說道。
「謹遵伊宗主法旨！」幾位長老把話說完之後，他們便看見伊宗主朝著黍離門的方向飛去，快若奔雷。
此時，天心劍派內，藏劍突然心臟一陣狂跳，隨後一臉煞白，彷彿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他的心中異常不安，不斷的否定、吶喊：「不會的，不會的！父親何等修為？豈會輕易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