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瘋狂的面試

老李頭帶著關俊何帆進了東廠的下人出入門，走了一段路進了一個院子。院子裡面不少男男女女的雜役在幹活，有洗衣服的，打掃院子的，刷馬桶的。

關俊與何帆穿過院子，進了一間相對周圍來說較大的屋子。

「你兩在這兒等著！我去通報一下管事的吳公公。」

關俊與何帆在屋子裡等了半個時辰，兩人都有些不耐煩了。

「這些個死太監，都這麼會擺譜。你說就一個雜役頭頭，都這麼牛！」何帆抱怨到。

關俊笑著說：「沒辦法，生理上的缺失，導致心理上的畸形。」

「那裝上兩顆乒乓球不就補上了嗎！」何帆這麼一說，兩人大笑起來。

「哪來的野小子在這裡喧嘩！」從裡屋傳來一個聲音。兩人趕緊低頭安靜了下來。這來的正是東廠雜役處的管事太監吳連生。後面跟著老李頭和另外兩個穿著短打獃頭獃腦的年輕人。

待吳連生坐定，老李頭沖著關俊，何帆說：「你們兩還不快見過吳公公？」

關俊，何帆向吳連生行了個禮。吳連生微微點了個頭，然後表情有些為難的對老李頭說：「老李頭，你和老孫頭在這兒幹了三十多年。幹活還算勤快，辦事也算利落。按說你現在回鄉養老，推薦這兩後生來接班，我怎麼說也該給點面子。可是人家老孫頭也推薦了兩後生來，你們兩老頭一走，我這兒就開缺兩人。現在有四個後生要來這兒謀個生計。用你推薦這兩人，駁了老孫頭的面子。用老孫頭這兩人么，駁了你的臉面。你們兩老頭，不是讓我為難么？」

「呵呵，吳公公，我老李在這兒幹了三十多年。您對我那個叫恩重如山啊！我老李回老家后，天天燒香拜佛。求佛祖保佑您多福多壽。我這兩遠方親戚，老家遭了災，來京城投奔我。可我一個糟老頭，不是公公照顧，恐怕早就餓死了。我哪有能耐再養活他們兩，所以我想我和老孫頭不正要告老回鄉嗎？乾脆叫他們兩來接替。現在外面這世道，找個老實人難啊！這兩小子，窮鄉僻壤來的，啥都不懂，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公公大可對他們放心。」說著老李頭將準備好的五兩銀子塞了過去。

吳連生雖然沒看，但手卻非常熟練的將銀子塞進自己袖子里。然後站起身來圍著關俊，何帆轉了一圈。然後站在兩人面前問：「你門兩叫什麼？」

「公公，我叫何帆，他叫關二郎。」何帆笑嘻嘻的對吳連生說。

「你們兩是兄弟？」

「是表兄弟，我是他表哥。」何帆又搶著說。

吳連生聽后看著關俊，帶著一絲猥瑣的表情說：「嗯，長的高高大大，還挺俊俏。」接著目光轉向何帆不屑的說：「明明是表兄弟，這長相差距咋就那麼大呢？」說完轉身坐了回去。

「你。。。」何帆面紅耳赤，一時氣的說不出話來。

老李頭這時又笑著趁熱打鐵的說：「吳公公，你看是不是就這麼定下了。」

正在這時，老孫頭沖了進來指著老李頭就罵：「老李頭，你個老不死的。我向吳公公推薦我兩個侄子。你趁我上茅房，不知從哪拉來這兩野小子，橫插一杠子！」

「怎麼著，這是你家開的？就只准你家侄子來，不許我家親戚來？」老李頭不甘示弱。

「嘿！你找茬啊！」

「我老李今兒個就是跟你杠上了！」

「好！那讓吳公公定奪！」說著老孫頭轉向吳連生說：「吳公公，您對我的大恩大德，我老孫是一輩子也不會忘。今兒也是我先領我這兩侄子來的，他老李頭這是存心找我茬。還望公公您判個公道！」老孫頭說這話時，還朝吳連生使了個眼色。

老李頭這邊叫道：「你個老孫頭別血口噴人。咱兩在這兒幹了三十多年，你也跟我抬了三十多年的杠。今兒我是絕對是不會讓你的。瞧你那兩個侄子，傻不拉幾的，能幹什麼？還是會家耕田去！」

「你說誰侄子傻不拉幾？你個老不死的東西。」

「本來就是，怎麼著？」

「好啦！」吳連生大聲呵斥道：「你們兩在這兒當差都三十多年了，怎麼還這麼不懂禮數。這樣，我看就由我來考核一下這四個後生。獲勝的一方留下，行了！」

兩老頭一聽，敵意很濃的互看一眼表示同意。

「好！俺們兩兄弟最不怕考了。」老孫頭的兩個侄子拍著胸脯說到。

關俊，何帆對視了一眼，誰都沒說話。

「怎麼著？你兩小子是怕了？」吳連生問到。

「考就考！」關俊開口說。

「好！」

吳連生坐定，關俊，何帆站於左，老孫頭兩侄子立於右。吳連生對著關俊，何帆說：「第一題是問答題。首先是由你們回答。話說咱院子地上有三坨狗屎，你兩一上午掃掉了兩坨，問地上還有幾坨屎。」

吳連生話音剛落，圍觀過來看比賽的雜役們都紛紛發出作嘔的聲音。吳連生呵斥道：「吐什麼吐，誰讓你們來的，該幹嘛幹嘛去！」

「還有一坨！」何帆搶著回答。

「錯！」吳連生立即回應到。

何帆目瞪口呆：「這。。。這是為什麼？」

吳連生得意的笑著說：「你兩一上午才就掃掉兩坨狗屎，分明就是在偷懶，咱這兒，誰偷懶就把誰打出屎來！所以地上應該還有三坨屎。」

吳連生此言一出，圍觀者一鬨而散，都去干自己的活。

「孫家兄弟，下一題是選擇題。由你們回答。咱魏相九千歲先皇賜名叫什麼？甲是魏忠賢，乙是魏什麼，丙是魏窺陽。」

「這也太不公平了！」關俊表示抗議

「本公公向來最公平！你不服氣就滾蛋！」

孫家兩個兄弟，傻頭傻腦的討論了起來。

「我說是魏忠賢還是魏什麼？你知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啊！不過魏什麼聽起來順耳點。」

「我覺得應該是魏窺陽。」

「是乙魏什麼。」

「我看是丙魏窺陽」

兩人爭執了起來。何帆笑著說：「你們兩傻子，先打一架再說，誰嬴聽誰的不就成了。」

「我是哥，你該聽我的。」說著老大孫大牛就是一拳。

「誰說的，你懂什麼，這次聽我的。」老二孫二虎毫不相讓。

關俊這時也沖孫大牛說：「你這弟弟不行啊！怎麼這樣不分長幼尊卑。」

孫大牛一聽更來勁了，對孫二虎大聲吼道：「就按我說的答，你得聽我的。」

「你放屁，你傻我跟你一起傻啊！」孫二虎也反擊到

「你們兩別吵啊！」老孫頭在一邊看的很是著急。

孫二虎說：「二叔，你看他哪像做哥的樣子！」

「我哪不像啦！你倒是說我哪不像啦！每次上茅房我都讓你先上，每次吃飯我都把大個饅頭讓給你。你個沒良心的東西，你說我哪兒不讓著你了？」

「上茅房你讓我先去是因為你占著夜壺，我只能去茅房。吃饅頭你把大個的給我是因為，小的的裡面有肉餡。這能叫讓著我嗎？」

「嘿，我說老二，你今兒個想怎麼樣？」

「我今兒個告訴你，你就一傻子！」

關俊，何帆見這狀況，狠勁的火上澆油

孫家這兩傻兄弟也是越吵越凶。老孫頭在一旁急的不行，怎麼勸都勸不住。

「我就當沒你這個兄弟了！」孫大牛說到這裡狠狠的一拳打到了孫二虎的臉上。

孫二虎疼的直叫喚：「你打我，我跟你拼了，我也不要你這個大哥了！」說完，一記猛踹，踹到孫大牛的肚子上。

「你敢踹你哥，我踹死你個王八蛋！」

「我看誰踹死誰！」

兩人你一腳我一腳互踹起來。

眾人看著這兩傻子互踹，都覺得有太意思。只有老孫頭急的要上前阻止。卻被關俊，何帆和老李頭故意擋住。

突然，孫大牛和孫二虎同時一聲慘叫，倒在了地上打滾。原來剛才兩人使了狠勁互踹一腳，都不偏不倚的踢到對方的命根子。兩人先是打滾，接著抽了幾下都不動了。

吳連生趕緊叫人看看怎麼回事。結果兩人都已經沒氣了。

「稟吳公公，這兩人都沒氣了。是因命根子受重創而死的。」

吳連生聽到這話，不由得打了個寒戰，雙手本能的護住自己的襠部。

老孫頭撲到兩兄弟身上大哭起來。關俊，何帆看鬧出了人命，都呆了。只有那老李頭還算鎮靜，問吳連生：「吳公公，他兩死了，你看這怎麼算？」

吳連生反應過了，趕緊拿開捂在襠部的手說：「他兩人都死了，就你兩個親戚！」

「多謝公公」老李頭又沖關俊，何帆說：「你們還不快謝過吳公公。」

吳連生此時叫人將孫家兩兄弟的屍首抬出埋了。給了老孫頭二十兩銀子，湊到老孫頭耳邊輕輕的說：「這可就怪不得我了。我現在將五兩銀子還你，再贈你十五兩，回鄉養老去。」孫老頭這回不願意了，大喊大叫著，是老李頭和那兩臭小子害死了自己兩侄兒。要吳連生給個公道，將他們三人送官。

老李頭也嚷著：「是你兩侄子自相打鬥，才出了人命，管我們什麼事？」

老孫頭沖吳連生這時哭喊：「這銀子我不要！吳公公你可要為我做主，當初您可是答應收我這兩侄兒的。可現在。。。」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

「你。。。」

老孫頭話還沒說完吳連生喝道：「來人啊！將這老頭給我趕出去！」

接著，吳連生又作無奈的嘆了口氣說：「就是個考核，這兩傻子居然起內訌，結果還鬧出人命。便宜你們兩小子了。把契約錢了，自願到我雜役處幹活，為期十年，每月工錢二兩銀子。」

關俊，何帆簽了契約。吳連生說：「你們既然簽了契約，就是我這兒的人了。既然是我這兒的人，就要守我這兒的規矩。我現在就叫人告訴你們這兒的規矩。」接著，吳連生對身邊的兵丁說：「把呂子布給我叫來。」

「小的一上午沒見呂旗長了。」

吳連生有些氣憤的大叫：「呂子布，死哪兒去了？給我滾出來！」

話音剛落，有一男一女飛進了屋子，然後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吳公公，他們那個是呂子布？」關俊問到。

這時，進來一個凶神惡煞的大鬍子。見了吳連生傻乎乎的笑著問：「公公，您找小的？」

「廢話，這兒除了你，還又誰叫呂子布的？」吳連生又指著地上正喊著疼的這一男一女問：「這兩個人怎麼啦？」

呂子布說：「稟公公，這兩人工作期間眉來眼去，還跑到茅廁行苟且之事。」

「哦？你是怎麼知道的？」牛bb小說閱讀網www.bxwx.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