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7章 九道合一，祖神歸
朦朧浩蕩的渾沌氣流中，懸浮著一座巍峨神殿，神殿內，一位位混元聖人降臨，大半都是真身抵達。
得知洪主歸來的消息。
整個無涯域高層，徹底沸騰，所有聖人盡皆來了，想親眼見到雲洪。
浩劫至今，所有聖人都明白，想要真正渡過這場浩劫，必須要誕生一位至尊才行。
希望最大的，自然是雲洪！
凰祖、青屠聖人坐在神殿兩側之首，中央的最高王座上空無一人。
忽然~呼！一道青袍身影憑空出現！
一步邁出，坐在王座上。
他，坐那裡，就宛若一幅永恆畫卷，無形的威壓幅散開來，令殿內數十位混元聖人心中都本能一顫，感受到壓力。
就彷彿是高階生命面對低階生命的壓迫！
神殿內為之一寂。
所有聖人都瞬間明白，歸來的洪主，變得比之前更強了，而且似乎有了本質蛻變。
「拜見洪主！」凰祖率先打破了沉默。
「拜見洪主！」除竹天聖人微微點頭，其他混元聖人盡皆起身行禮，以示對領袖的尊重！
修行路上，強者為尊。
「諸位都請坐。」雲洪聲音溫和：「這些年，我閉關修行，倒是讓諸位都擔心了。」
雲洪沒打算公開說明太多，閉關，就是說辭。
「洪主。」高仙尊眼神灼灼，滿是希冀：「可是突破了？」
突破？
所有聖人都望來，眼中都滿是期待。
連竹天聖人、凰祖他們都不例外。
身為聖人，他們能清晰感應到雲洪的氣息變化，無形的心靈壓制，是做不得假的，自然讓他們驚疑。
他們不知，氣息源自元神，論元神層次，雲洪已媲美大部分至尊，自然能從心靈上壓制混元聖人。
「這次閉關修行，確有所得。」雲洪目光掃過諸聖，輕聲道：「不過，仍未能證道，難以匹敵至尊！」
「還沒證道？」
「可洪主的氣息？」
「還沒能突破？」諸聖聞言，相互對視，眼中都有著焦急和失落。
不怪他們失態。
楚源族實力滔天，更有一位至尊坐鎮，這場浩劫帶來的壓力實在太大。
其實，雲洪雖修行兩萬餘年，可兩方時空時間流速不同，外界僅過去不到八千年。
如此短暫時間，這些混元聖人知曉，想要有大突破很難。
聖人閉關，通常都是以『萬年』為時間單位的，只是雲洪創造太多奇迹，讓他們心生希望。
「諸位也不必太過憂心。」雲洪緩緩道：「雖未能證道，可我實力的確有突破，若說之前渡過這場浩劫之戰的希望是一成，現在，應該有五成希望。」
元神突破，雲洪已有足夠底氣應對楚源族大軍。
就如當年的『無涯庭主』，可無視至尊之下一切生靈，一念即可滅殺萬千混元，真正縱橫混沌無敵。
現在的雲洪，同樣可無視聖人之下一切強者。
楚源族大軍？任其多少道君，多少道君級戰爭堡壘，雲洪皆有把握橫掃。
五成把握？是往少的說。
在雲洪心中，除非楚源庭主降臨，否則，楚源族大軍已不可能攻破遂古宇宙。
「什麼？」
「五成希望！」
「真的假的？」無涯域諸聖為之震撼欣喜，欣喜之餘，又都感到有些懷疑。
他們都知曉楚源族大軍實力。
鋪天蓋地的戰爭堡壘，理論上，可淹沒任何一位混元聖人，且楚源族這些年一直沒進攻，肯定是在準備殺招。
這般情況下，洪主竟說還有五成把握？
「另外，還有一個壞消息，按我得到的部分情報來推演，這一戰，我們已完全無法避開。」雲洪道：「若戰敗，遂古宇宙覆滅，恐怕，命運長河都將直接破滅！」
「到那時，上至混元聖人，下至尋常天仙天神，我們這一輪迴紀元所誕生的一切生靈，將盡皆滅絕。」
「即使躲在混沌虛空彼岸，也無法活命！甚至於，就算投降楚源族，最終也會在提前降臨的輪迴劫下，隕落。」雲洪緩緩道：「我們沒有選擇餘地。」
「盡皆滅絕？」
「命運長河破滅？投降也要死？」
「輪迴劫都會提前降臨。」
「這！」無涯域諸聖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打蒙了，這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之前，即使對浩劫之戰絕望，可諸聖心中仍有一絲僥倖，那就是可以逃出無涯域。
若是命運長河都要破滅，逃哪裡都沒用。
「諸位，這次會議，就說這麼多。」
雲洪起身：「都做好戰爭準備吧，我會儘可能尋求突破，或許，不久后，我們不會等楚源族大軍殺來，而是主動進攻。」
旋即。
雲洪直接消失在神殿內。
他知曉，自己說的『五成把握』，會讓許多混元聖人充滿疑慮，畢竟，歷史上從未誕生過和自己類似的強者。
像無涯庭主的那兩位親傳弟子，當年也遠不如自己。
既沒有任何先例，讓高仙尊、三殺道人這些聖人如何能去猜想和推測？
而像『戰敗，命運長河破滅』的消息，更無法證實，這也只是龍君的推測。
雲洪，也沒打算過多解釋。
能告訴一部分信息，已是出於安撫人心的需要，焉知無涯域最高層中，如今沒有聖人私下勾結楚源族？
有了天鴻大帝的先例，雲洪不會完全信任這些聖人。
「洪主真有五成把握渡過浩劫？」
「太不可思議！」
「楚源族大軍，洪主能夠抵擋下來？」
「洪主剛才明明說，還沒突破啊！」
「還有洪主說的關於命運長河的消息，是真的，還是嚇唬我們的？」殿內諸聖彼此議論，疑慮重重。
「別懷疑了！」
青屠聖人忽然開口，壓制了殿內所有聖人，低沉道：「浩劫之戰至今，洪主何時騙過我們？」
諸聖都安靜下來。
「我們都能感應到洪主的氣息變化，定有大突破。」青屠聖人道：「洪主不願細說，自然有其原因。」
「至於命運長河之說，雲洪也說了，那只是他的推演，可洪主何等實力，既說出來，定是有些把握，若只為嚇唬我們，早就可以說，何必等到現在？當年刀聖和獨魔離去，他都未曾阻攔。」青屠聖人道。
許多聖人不由點頭。
對。
若雲洪只是為哄騙他們，根本沒必要拖到現在。
「這是浩劫，相信洪主！更要相信浩劫命運的指引。」凰祖起身，輕聲道：「最終一戰，想來已經不遠，都儘可能做好戰爭準備吧。」
「勝，則享一個紀元的安寧。」
「敗，盡皆覆滅。」
……
雲洪真身回歸九羽時空，和凰祖、竹天聖人、盤古聖人等最信任幾位見了一面，交流了許久。
隨即，他又開始閉關修行。
而他帶來的兩個消息，無涯域最高層並未隱瞞，直接傳播開，在無涯域聯軍中掀起了無盡浪濤。
「五成把握？」
「洪主！我就說過，洪主一定會帶領我們渡過這場浩劫！」
「楚源族，真夠狠！竟想破滅我們的命運長河，將我們徹底覆滅。」
「拚死一戰！」無涯域無數道君、金仙界神議論紛紛，他們大多都知曉命運長河的意義。
出乎諸聖意料的，楚源族大軍中，雖也有修行者懷疑，可這種聲音並不大，甚至很快就消弭宇在群情激奮中。
無他！
這是雲洪帶來的消息。
千萬年歲月，一次次大戰，以無數敵人的鮮血，雲洪在無涯域內部鑄就了無上威望，聯軍無數金仙界神乃至道君，心中都已盲目崇拜雲洪！
他們不認為雲洪會說假話。
自此，整個無涯域聯軍上下，真正形成統一的共識——楚源族面臨輪迴劫，沒有退路。
無涯域，同樣處於絕境，再無退路！
……
無涯域外海區域，至尊大陣內。
那巍峨無盡的至尊傀儡旁，有著一座座神殿懸浮，每座神殿都氣息浩瀚，盡皆是聖人居所。
其中一座神殿內，眾多聖皇匯聚。
「我們已難接收到無涯域消息。」六光大帝道。
「洪主有言，一旦戰敗，無涯域命運長河將破滅。」焱君低沉道：「過去，那些聯繫我們的聖人、道君，都是心懷活命希望，可現在，這一絲希望破滅了。」
「命運長河若破滅，長河中的生靈，沒誰能避開，盡皆要死。」
「現在還能向我們提供情報的，也只有兩位道君，且這兩位實力都一般，接觸不到太隱秘的消息。」金聖輕聲道：「過去心魂控制的那些道君，要麼已恢復自由，要麼被查出控制起來了。」
心魂控制的道君，是絕不會背叛的。
可是，很早前的幾次大戰，像無劫聖人、藍焱聖人等接連隕落，他們死去，他們所奴役的心魂奴僕自然都恢復自由。
「無妨！」
血劍聖皇冷酷道：「該得的情報，我們早就已得到，而一些更隱秘的情報，那些道君也拿不到。」
「接下來。」
「就是看庭主準備的『殺招』何時完成，到時，直接掀起戰爭即可。」
「無涯域一方依仗，只是洪主罷了！」血劍聖皇道。
洪主！
兩個字，讓楚源族眾多聖皇心中都微沉，這是一個他們不太願提及的名字。
六光大帝和金聖對視一眼。
楚源庭主的『分身計劃』，楚源族諸聖只有他們兩人知道，可是，那本源載體到底何時能完成？
他們也不清楚，更不敢多問。
「靜候庭主命令，享受這最後的安逸時光。」金聖緩緩道：「為文明永昌！」
「為文明永昌！」諸聖皆道。
……
距無涯域頗為遙遠的混沌中，這裡不屬於任何一方宇宙域，混沌氣流稀薄到極點。
不時，便會有足以令道君隕命的時空裂縫出現，這裡，才算真正的混沌虛空。
危險！黑暗！幽冷！
忽然。
「轟！」「嗡~」本就脆弱的時空猛地震蕩，跟著一道巨大的時空裂縫出現，兩道身影從中走出。
其中一人，身穿火紅衣袍，可他面容卻給人慈祥感，明明烈火環繞，又無比溫暖，就彷彿是生命之火焰。
另一人，身形魁梧，黑袍覆身，氣息霸道絕倫，如同縱橫天下的霸主帝皇！
「大哥，感應到了嗎？」祖神輕聲道。
「感應到了，家鄉宇宙域啊！」黑袍大漢咧嘴一笑：「還是二弟你有辦法，明明要上億年的混沌路程，你硬是只耗費百萬年便趕回來了。」
「大哥你若踏出第四步，一樣可以做到，還能更快。」祖神笑道：「而且，我也用掉了從『谷峰聖皇』手中換取的『混沌靈珠』，方才能布下那等虛空陣法！」
「聖道第四步？」
黑袍大漢搖頭道：「二弟，你就別嘲笑我了，若非你，我連聖皇巔峰都達不到，你，才真正有望至尊之境！」
「等你跨入至尊境，相信，定能暴揍那楚源。」黑袍大漢咬牙切齒道。
祖神一笑。
「接下來，我們就要慢慢趕路，楚源庭主應該就在宇宙域外某處。」祖神鄭重道：「宇宙域浩瀚，他堵不住所有路，可我們仍要小心。」
「明白。」黑袍大漢重重點頭。
遭遇至尊真身？那才是噩夢！
嗖！嗖！
兩大強者，迅速消失在無盡黑暗。
混沌虛空，時空混亂重重，若無固定的時空通道，極度危險，可另一方面，想要追殺、探查，同樣會無比艱難。
……
光陰似水，無涯域聯軍和楚源族大軍都在整軍備戰，準備著最後一戰。
可無論是楚源庭主，還是雲洪，都未曾下達進攻命令。
雙方都在靜心等待著。
轉眼，又是六萬餘年過去。
九羽時空，內域。
「八宇時空，終於快要衍變至完美狀態。」雲洪盤膝坐在虛空中，感應觀摩著體內八宇時空的變化。
這六萬多年，他一直在等待。
和過去相比，八宇時空已變得更為龐大，浩浩無盡，七大附屬宇宙都遠遠超越了一方界域大小，足以媲美那些三等宇宙。
至於中央宇宙？更是廣袤無盡！一座座星域，無數星系、星辰，一條條宛若彩帶般的銀河。
遙遙觀之，已近乎真實！
命運長河，更是籠罩整個八宇時空，和承載之初相比，如枯樹逢春，它的力量同樣不斷壯大。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終於。
「嗡~」似有一種無形波動，原本一直在擴張的八宇時空達到了極致，轟然停了下來。
嘩！
同樣一直在不斷積累擴張的命運長河，也在這一瞬間停了下來，瞬間就同八宇時空完美結合在一起。
「如今的八宇時空，才算完美。」雲洪心中舒暢。
這一刻。
在他的感知中，八宇時空，已如一幅完美無瑕的作品，卻一絲有遺憾，再添加一分則顯累贅。
「宇宙運轉！」
「能量循環。」
「無數星辰的衍變、誕生！」
「物質界、虛界命運的結合，一切都是這般完美無瑕，連命運長河中永眠的魂靈，似乎都開始覺醒復甦過來。」雲洪觀摩著這一切，心中漸漸升騰起無數思緒。
無數念頭匯聚。
過往的積累感悟融匯！
「原來如此，九道合一。」
「哈哈，原來這就是九道合一，萬物之基，法則終極！」雲洪嘴角不自主露出笑容。
這是得道的喜悅。
他的周身，金、木、水、火、土、風、雷……一股股法則奧妙開始憑空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