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上人
看到這倆人又開始了，武修三人無奈地嘆了口氣，便回教室了。
教室角落，江天看著武修問道：「修哥，有件事，我有些好奇。」
「什麼？」
江天說道：「你說你打架這麼狠，昨晚我又發現你居然還在預習課本，這不應該啊！
按理說學習和打架這事，除了電影和小說，生活中就是魚和熊掌的關係，是不可兼得的。你這全面發展了，我怎麼感覺都不對勁，有悖常理啊！」
武修笑道：「這有什麼不應該的，小時候家裡窮，又因為太善良老被人欺負。為了不被人欺負，就只能努力保護自己。而為了父母的期望，只能好好學習，就這樣。」
「不會吧？」江天一臉的不相信。
「真的。」武修一臉認真地說道：「我從不騙人。」
武修說的是實話，他小時候由於家裡窮，父母又常年在外，就將他放在奶奶家。
那時的他內向自卑，性格孤僻，常被人欺負。他不敢告訴別人，也不想對人說，只是這反而讓那些欺負他的人變本加厲。
後來有一次，年長武修五歲的表哥樊東來看他，碰巧卻看到武修挨打。
樊東那個時候深受港片影響，尤其是一系列講述混社會的影片。那時的他，上下學時書包里裝的都是片兒刀。他自然不會忍，於是上前教訓了那些人，還讓武修去打他們。
武修猶猶豫豫，並沒有去打他們，可沒想到第二天就被他們堵了。
樊東似乎早就猜到這種結果，及時幫武修解圍。
這次在樊東的要求下，武修上前開始挨個打。巴掌、拳頭、腳，樊東讓他不停地打對方。武修也是從開始下不去手，到咬牙閉眼打人，到最後直接照著他們打。
那幫人後來被武修打的鼻青臉腫，痛哭流涕回去了，也沒敢再報復武修。
樊東對武修說道：「跟你說這些，你可能聽不懂。但你要記住，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弱肉強食。你不想被欺負，就要握緊拳頭，學會保護自己。
人不怕挨打，但怕懦弱。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誰也嚇唬不了誰。這毛病，都是慣出來的，你一味忍讓，只會讓對方覺得你好欺負，讓他們更加肆無忌憚。
記住了，不管對方是誰，幾個人，他們要打你，反正你又躲不了，為什麼不恨恨地還擊？要讓他們知道，打了你，他們也會痛。而只有他們越痛，下次才越不敢惹你，」
看到武修一副思索的表情，樊東拿出一根煙點著。他抽了一大口，遞到武修面前，問道：「沒關係，你慢慢消化。來，抽一口。」
「我不會抽。」武修搖頭拒絕道。
樊東說道：「很簡單，吸一口，吐出來就好。」
武修有些猶豫，樊東不以為意道：「抽煙喝酒真性情，打架泡妞純爺們。來，試試，挺好抽的。」
武修將信將疑，接過抽了一口。
「咳——咳——」
武修被嗆的眼淚都出來了，他不明白這哪裡好抽了。
樊東笑道：「慢點抽，你剛開始學，先別咽下去」……
那年樊東剛上初二，回去后沒多久，便因為在學校喝酒，課堂毆打老師，被學校開除。後來家裡斷了樊東的伙食，樊東無奈便外出打工了。
而當時武修雖然將樊東的話聽進去了，但卻一直無法落實到行動上。主要還是膽小弱懦，怕被報復，下不了手。
那個時候，或許是由於兩家關係好，村裡也只有丫丫對武修好，常安慰照顧他。如果她看到武修挨打，還會站出來為武修出頭。
後來一個高年級男生看上丫丫，讓武修幫忙約她。武修起初不願意，便遭到男生的毆打。
武修無奈幫男生約丫丫出來，結果男生卻欺負丫丫。
看到丫丫那時哭的梨花帶雨，躲在牆角偷看的武修再也忍不了。順手拿起一塊板磚就沖了出去，直接將那個男生嚇跑了。
沒多久，丫丫轉學了。她走的時候，嘴上說不怪武修。可她的表情卻很落寞，甚至有些失望。為此，武修自責了很長一段時間。
那個高年級男生自然不會放過武修，武修也正一肚子火。雖說那次他沒打過男生，卻也讓那個男生鼻青臉腫。
從那以後，武修的「名氣」傳了出去，他也如同換了個人。開始不斷惹事打架，甚至有時候只是看人家不順眼，就去挑釁毆打對方。
他的打架和抗擊打能力，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慢慢練了出來。
而也是從丫丫離開后，武修學會了抽煙。尤其是在心情不好的時候，他覺得抽根煙，會感覺好多了。
「喂！修哥？」
「啊？」
武修的思緒，被江天的喊聲拉了回來。
江天問道：「發什麼呆呢？」
「沒事，走神了。」武修笑道：「怎麼了？」
「我就是想告訴你，我信你。」江天看著武修，表情認真道：「修哥，我看人很準的，我覺得我們會是一類人。」
「噢？哪類人？」武修疑惑道。
「人上人。」
武修笑道：「這話我喜歡聽」……
晚自習，武修正在看書。
哐——
教室門被人一把推開，刑寧寧表情不悅道：「武修，江天，你們出來一下。」
「噢，好的老師。」
武修有些疑惑，他推了推旁邊正在睡覺的江天，說道：「快點的，醒了，滅絕叫咱倆。」
「卧槽！老子睡個覺，都不得安寧。剛夢到周公願意把女兒嫁我了，這傻逼滅絕。」
江天很不情願地睜開迷迷糊糊的雙眼，疑惑道：「怎麼了？」
「誰知道呢？出去看看吧！」武修說道。
他也很疑惑，雖然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五好學生，不過這才剛開學沒多久，老師也不該這麼快就著急表揚他啊？
「你們今天上午幹什麼了？」陽台上，刑寧寧面無表情盯著倆人問道。
「啊？」
武修想了想，笑著說道：「除了上課學習，還有就是吃飯。對了，昨晚我做了個夢，夢裡也在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