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489心病

第488章 489心病

魏雲給給自己倒了杯水,魏朱不進屋,他就乾脆在院里的石桌上待客。

魏朱瞧著對方杯里的白水,「齊王怎麼如此小氣,本帝一路而來,難道連杯水都喝不上嗎?」

魏雲微微抿了口,而後放下,「這是後院的井水,沒燒煮過,你不適合飲用。」

魏朱抱臂,「昔日魏府三爺,北疆戰神,大魏齊王,如今落在這後宮里喝涼水,這境地怎是一個凄慘可以形容。」

她嘖嘖有聲,彷彿對方落魄至此跟她絲毫沒有關係。

魏雲沒有做聲,這世界上就是有人能夠做到,哪怕是喝涼水,也能一副品味宮廷玉釀的模樣。

她從一開始就說過的,她這義父帶著一股仙氣。

「剛才我瞧著有小宮女從你院里跑出去了,孤男寡女世風日下的總歸不好聽,我知道你一人在這宮中寂寞,不如我給你許一位美嬌娘如何?」

魏朱笑的不懷好意。

可是魏雲聞言卻沒有太大的反應,至少沒有魏朱期待中的反應。

「若是你予我許親,那便許吧,只是今日那個宮女不行,她原本與我有舊,這次只是見我幽居在此,談及從前方才落淚,她在老家是訂了親的,只是父母死去才被舅舅賣進宮來。」

魏雲說,「她與魏家並無干係,希望你不要把她拉進來。」

魏朱笑了笑,「你知道嗎,當了皇帝我才發現,為什麼人會對權力如此著迷,因為這似乎能執掌一切的感覺實在太好了,你說一句今天這樹不好看,明天你再來這樹就沒了,你說這花生的不錯明天滿院子都能開上。」

「我以前還總想讓你來做這位置,現在想想,這個想法本身就有問題,眾樂樂那有獨樂樂來的妙哉。」

魏朱手指落在石桌上,愜意的眯著眼,「魏雲你耍段劍來看看吧,或許我今兒個就心情好,不讓那哭唧唧的女人嫁給你了。」

「雖然瞧見你不痛快,我也挺開心的。」

讓將軍耍劍這並不是讚許,這就好似讓京劇大家,給你唱上段青樓艷1曲,不僅讓你唱的好,還要讓你唯妙唯俏。

魏朱羞辱之意溢於言表。

魏雲神色依舊,「我身邊並沒有劍。」

「真正的高手是不需要劍的,一花一樹一草一木,只要能持在手中那便是劍。」

魏朱似笑非笑,「魏雲,你這武學造詣不到家啊,沒事去書局多逛逛,看看這京中現在最熱銷的江湖俠客,你就會明白,於武學一道,你還差的遠。」

魏朱自說自話,「啊呀,差點忘了,你出不了這宮門,真是可憐啊。你為了整個魏家錯過窩在這裡,可是整個魏家不知領不領你情。

我可是悄悄聽說,魏清流可是正在暗中勾結魏將行以前的忠臣,你猜猜,你這位好哥哥準備做什麼?」

魏朱一身寬大宮衣,斜靠著身邊的圈椅,看上去隨性放肆的厲害。

「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只要他不識好歹,敢敢自尋死路,我也是不介意再加一個弒父之名的。」

魏雲抬首,看了魏朱半響,似在確定對方是不是真的如此之想。

「二哥不能有事,你將他遠遠的遣出去吧,只要不來京城,他做不出什麼事的。」

魏朱滿臉嘲諷,「真該讓你的好,二哥看看你說這話的樣子,免得我真把他這樣做了,他反而在心底里詛咒我不得好死。」

「皇城他們是絕對不可能離開的,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皇城。」危險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的危險,單單是魏清流是耍不出什麼風浪的。

她需要擔心的,是會不會有人會借著魏清流的名義鬧出幺蛾子出來。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她要是連這點事情都搞不定,做什麼還當這女帝,自找麻煩。

魏朱敲了敲桌子,示意對方聊天可以,但是正事卻也不能忘記。

於是魏雲站了起來,柳樹上蟬鳴陣陣,他折了一枝細長柳枝,只輕輕一抖,柳枝上的雜余枝葉瞬間飄落。

魏朱很難去形容魏雲耍劍時的模樣,飄逸靈動,這種詞語放在他的身上都是多餘的修飾。

是真正的在海浪波瀾里穿梭的蛟龍,舉手抬足間都能感受到那種張力。

那怕是在這小小宮殿,那怕是被人調笑一般耍來玩鬧,你都能感覺到他身上從骨子裡透出的傲氣。

像遨遊天際的海東青,被硬生生折斷翅膀,裝作金絲雀模樣,被困在宮裡,鎖在這小小的天地里。

魏朱看了半響,驀地想起,第一次見到魏雲時的樣子,策馬揚鞭的小將軍,就連羞惱都透著冷冰冰的感覺。

「將軍面若好女,婚嫁與否……」

魏朱笑笑,於這柳枝催動的聲響里,離開了。

魏雲漸入佳境,他已經忘了身處何地,眼中只剩下手中柳枝,酣暢淋漓的一套劍法練完,心緒激蕩久久不能平靜,他微微氣喘,冷如白玉的臉上染上薄紅,等他回頭時,卻發現已是人走茶涼。

空蕩的桌子上,在這炎炎烈陽下只餘一只空了的杯子,孤零零的待著。

魏雲垂下了眼,將手中柳條插進身邊的開墾出的菜地里,抬步回了屋。

許是魏朱這嬌滴滴的身子,偷喝了井水,魏朱傍晚就覺得不舒服起來,宮裡的御醫過來看了三兩遍,稀里呼嚕的說了一大堆,魏朱卻也沒聽出和一二三來。

「滾滾滾!一群庸醫。」

魏朱不耐煩的揮著衣袖,「去把白釉給我帶過來!」

都不用魏朱說,如意就已經快馬加鞭把白釉請了過來。

一頓診脈后,魏朱瞧見白釉嘆了口氣。

「我若是不行了,快死了,你就痛快點說,年紀輕輕的嘆什麼氣,嚇唬誰哪!」

白釉收了手腕,當著魏朱的面,慢慢比劃,「你肚子里的孩子沒事,你的身體也不錯,這就是別人診斷不出問題的原因。」

「可是我不舒服!」魏朱怒到,「見著人就想發火,只恨不得拉過人直接咬兩口的好。」

魏朱詫異,後知後覺,「我這不是得了狂犬病了吧?」

「不是吧,我最近沒跟桂花糕鬧過啊。」說起桂花糕,魏朱問如意,「那狗崽子跑那裡去了,今兒個一整天都沒見到他。」

「主子,先瞧病吧。」如意道,「總歸是出不了宮的,在這宮裡,沒人敢對他怎麼樣。」

魏朱看向白釉,「你接著說。」

於是白釉下了診斷,「女帝之疾,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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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本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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