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北長路 心意

往北長路 心意

天色漸黑,燈籠亮起,城河湖畔,花香月美,人多熱鬧,笑聲揚揚,石橋底下,紙船飄蕩,蠟燭燃燒,即是希望燃燒,念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蘇軾詩詞)

婉兒一會猜燈謎,一會看雜耍,樂得不知疲累,無名與允兒則是沿著河畔散步賞景。

「允兒,你想踢毽子嗎?」

「我喜歡寧靜,吹吹風就好。」允兒沒帶面紗,素顏能與花兒月兒同美,她微微一笑更讓無名心醉,臉紅說道:「真巧,我也喜歡寧靜,倒是那個傻丫頭(婉兒),玩得多開心。」

「謝謝你,無公子。」

「謝我什麽?」

無名目光看著月亮星空,可是他焦點卻在身邊允兒,時不時瞄幾眼,心裡樂滋滋,允兒察覺到無名心思,尷尬地扯開話題:「此次進城,你是為婉兒著想,所以謝謝你。」

「開心就好,我可不想她整天像個怨婦般皺眉苦臉,百般諷刺。」

「其實婉兒心底善良單純。」

「公主待人和藹可親,待婉兒如同親妹妹,公主才是……」

允兒停住腳步,側身看著無名問道:「才是什麽?」無名慌張,支支吾吾講道:「才是……好啊,好啊!」

「甚是敷衍。」

「允兒,你聽說……」

「快過來,幫幫我撈金魚。」婉兒大聲呼喚,允兒隨即過去。留下無名獨自閑著,若論劍,他有些見識,若談情,他卻有點茫然,心念道:月下美人機會難得,不要害怕,要鼓起勇氣講愛慕講出來。

漸入晚夜,遊客少許,兩人等待婉兒放完紙船,便要回客棧休整,僅剩機會不多,無名開口問道:「允兒,乘舟渡河時,聽說你有喜歡的人?」

「那個人是婉兒的哥哥,我與他見面不多,互相併不了解,若談喜歡,還是牽強。」

「那你……了解我嗎?我怎樣?」

「無公子,雖然表面冷淡,但是心裡卻重情重義,做事踏實,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

「那你喜歡……喜歡我嗎?」無名說得輕鬆,心態早已爆炸,在他心裡允兒不僅樣貌美,心也美,確實是理想伴侶。

「喜歡,無公子可否藉手於我,若能閉眼更好。」允兒表示喜歡,無名驚喜萬分,立刻閉眼伸手。

「已經為無公子系好護腕。」

「這是?」

「無公子乃劍客,經常出入危境,此護腕是我求於神佛能保佑平安,同時能護住手腕根筋血脈。禮物雖簡單,但是有片心意,望笑納。」

無名看著護腕,心裡暖和,他握緊允兒雙手,深情款款地說道:「允兒,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姑娘。」

「你常見其他姑娘?」

「沒,我娘算嗎?」

無名的話令允兒歡心地笑,笑容是多麼得美麗動人,無名想起比武贏得的發簪,便拿出來,輕聲說道「允兒,雖然發簪簡陋,但是心意濃濃,這份禮物送給你。」

「心意已領,但是婉兒特別喜歡此髮簪,若有機會,你替我送她。」

允兒拒接發簪,轉身走下台階,往河畔紙船處走去,無名大聲問道:「那……我們還有機會嗎?」

「回去(北漢)再考慮!」

——

——

隔日清晨,陽光明媚。

「婉兒,快起床洗漱整理,該趕路了。」

「床墊柔暖舒適,容我再睡片刻。」

「聽話,不能再膩睡。」

「允兒,我有事請求。」

允兒答應請求,銅鏡前,她為婉兒梳髪畫眉,搽胭脂塗口紅,經過打扮更是美艷。

「那個厚顏無恥之徒是不是向你聊表心意?」

「無公子確實存在愛慕之心。」

「你會答應他嗎?」

房間內,香草熏香怡人,允兒手裡木梳停下,愣住猶豫會說道:「不知,兒女私情由不得自己選擇。」

鏡子前的婉兒心裡憂鬱著感情,臉卻喜悅著裝扮,輕聲說道:「若不能與鍾情之人長相廝守,那活著又有何意義?」

——

客棧門前,無名牽著馬匹等候,見兩人過來,甚是歡喜,尤其望向允兒時,眼裡是滿滿愛意。

「兩位姑娘,早安。」

「哼,裝模作樣。」

「你怎麼樣子怪怪與往日不同。」無名故意湊近婉兒,看著她的臉調侃,而婉兒將無名推開,厭煩罵道:「你眼睛真夠瞎,滾遠點!」

「我說沒錯,如此濃脂厚粉打扮,若戲袍加身,演一場孫猴子大鬧天宮,台下定無虛席。」

「厚顏無恥之徒!」

「謝謝誇獎。」

無名樂呵,持劍當行,外出花都城,那是片叢林峻岭,也是延國與北漢交界地帶,需走三處山道才能到北漢邊防,才算完成護送。

三人漸行漸快,不出三日即出山道,山路過半,身後傳來急促馬蹄聲,朱然獨自提刀千里跋涉來。

「你們騎馬快跑!」

「無公子,保重。」

允兒騎馬帶婉兒沿著斜坡逃跑,無名原地拔劍,聚精會神盯著朱然騎馬揮刀突破。

雷霆萬鈞時刻,無名低身躲過朱然高處橫砍,同時起劍,划傷其馬匹腿部,人連同馬匹都應聲倒地。

「無名小卒竟敢擋路!」

「若你想過去,就得踏著我屍首過去。」

朱然雖然倒地,但是起身並無大礙,一言不合便提刀揮砍無名,此時交鋒便見真偽。

朱然刀法渾然大體,力度強硬,實而不虛,僅僅是普通砍劈已讓無名喘不過氣,連靠近都難,剛躲過一刀碎石斬,也要受一下側腿踢。

這一踢令無名撞在樹榦上,倒地后,吐出鮮血,大口喘息,心則念道:「我就算死在這裡,也不會讓朱然傷害她們。」

「啊!」

朱然怒吼聲在山林間蕩漾,提刀橫劈,大樹一分為二,無名僥倖逃過致命一擊,若再快追一刀,那定身首異處,可朱然停下,調整呼吸。

「朱前輩,你累了嗎?」

朱然沒理會,繼續調整呼吸。

「累很正常,畢竟河邊一別,你中計渡河走竹林山路,發現不妥,你再策馬回趕,路上收收眼缐消息,趕到花都城時,馬累死,人不在,你又換馬奔來。」(軍機處的馬有記號,無名由馬推斷。)

「朱前輩,勞碌奔波多麼苦,要不坐會休息吧,我陪你聊聊天。」

「休想拖延時間!」

朱然人狠話不多,起刀劈過去,無名順勢用劍接住,卻被壓制時,手腕疼痛,小聲念道:「再痛,就算手瘸掉,人被砍掉,也要挺住!」

朱然雖然力壓無名,卻難以快速取下,於是用力直踢,再將他踢到吐血,見其還能起身,更不想理會,延山間小道跑去。

山路崎嶇,上下坡時,馬匹疲憊,突然朱然提刀從暗路殺出,馬匹受驚後仰,允兒與婉兒左右落地。

朱然見大好機會,提刀沖去,無名尾隨,然而已晚,兩人間只能救一個,出於私心,無名選擇擋住允兒前面,朱然見此,便下死刀,劈中婉兒。

——

——

(前文《無題》詩句的綠水指得是婉兒的哥哥,實屬薄荷蓮花原創,請勿抄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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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落盡劍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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