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一拳砸窗戶上
水區鐵庄聚義廳:
眾棋手拆棋的拆棋,打擂的打擂,觀棋的觀棋,獨獨不見了象棋新銳鐵遠志。
鐵能譜揚聲問:「道生去哪兒了?」
一旁家丁道:「適才見公子爺往藏書閣去了。」
鐵能譜捋捋鬍鬚,點點頭:「如此甚好。小子越發用功了。」
只是為何要獨自用功?
金區蕭府蓮池忘俗亭,路芷蘭正與蕭逸塵對弈。葉已姍、蕭雅塵在一旁觀戰;
蕭逸塵執黑棋,路芷蘭執紅棋。
盤面上,蕭逸塵只剩車兵,兵壓二路肋道鎖門,車沉敵營底線。
路芷蘭除了單炮,已無任何進攻性子力。
好在士象俱全,陣形嚴整,炮貼將門護將。
「正和了。」桔國象棋天後葉已姍道,「此局子軒兌子屬戰略失誤,錯失最後勝機。」
「姍姨說得是。適才逸塵兌炮是走急了。」蕭逸塵道。
葉已姍抬眼見疏影含煙自亭外過,便向含煙招手:
「柳姑娘,來兩局。」
柳含煙只得上前,行過禮便道:
「三夫人,實是抱歉,含煙下不好,就不獻醜了。」
蕭雅塵撇撇嘴:
「姍姨,她就那張臉生得好看,別的啥也不會!」
葉已姍正色道:「雅塵,對未知人事,不可枉下定語。」
「蕭姑娘說得沒錯,含煙確是一無所長!」
「姑娘可有興趣學棋?」葉已姍問道。
「謝三夫人美意,含煙並無興趣。」
「可有原因?」
「……只怪含煙資質平庸,每每行棋總覺傷神……如若三夫人沒別的事,恕含煙告辭了。」
含煙輕語道。
葉已姍沒再說什麼,只是滿懷深意地目送含煙的離去……
「芷蘭,你和逸塵接著下。暮雨,隨我去前廳看看……」
土區硼城御花園乾清亭:
楊崇煥前腳離開,一中年將士後腳踏入。
「末將叩見皇上!」
「平身!」劉佩羽一面把玩棋子,一面問,「此去,可有所獲?」
御前護衛鍾茂林起身後復又跪地:「末將無能,末將有罪,末將苦尋仍無所獲。」
劉佩羽勃然作色,拿棋子往鍾茂林頭上砸去:
「沒用的廢物,既無所獲,回來作甚!還不給我滾出去!」
「末將告退,末將這就去辦!……」
鍾茂林走了幾步,又聽得劉佩羽道:
「滾回來!」
劉佩羽忽地溫言道:
「逐浪啊,此番前去可多帶些人馬,就算把那地兒掘地三尺……去吧」
「末將明白!末將遵旨!末將告退!」
火區向庄卧龍廳,練棋場面依然壯觀。
莊主道:「我等之目標是保一防二!……」
水區鐵庄聚義廳,鐵莊主慷慨陳詞:
「永不服輸,奮力爭先是合格棋手的必備個性。
前三甲雖是勁敵,但賽場有諸多偶然與奇迹……」
木區張庄蓄銳廳,張喜枰砥礪士氣:
「每盤棋謀定而後動,三思而後行,不急不躁,減少失誤,等待對手犯錯……
今日潛龍在淵,明朝飛龍在天!……」
土區姜庄集賢廳,姜尚賢磨拳擦掌:
「沒人是天生的勝者,也沒人是註定的敗者,除了破釜沉舟,你我已別無選擇……」
金區韓府挹芳居,蕭陌塵靜立窗前,對窗外的花紅柳綠卻無心觀賞。
梅若雲毅然赴死如同一把利刃,狠狠扎在他的胸口。
他百思不得其解,那柳郁庭有啥好,一個大奸臣,也值得她去陪葬?
皇上特地赦免了她!她明明有生還的機會啊!
她沒了柳郁庭這個依靠,可她還有寒兒啊。為什麼?為什麼?
蕭陌塵一拳砸在窗戶上,幾縷血珠從他白晰的肌膚里滲出——
「二公子——使不得呀!」白江箭步衝過來。
蕭陌塵拂開白江,大步往外走。
迎頭撞上韓府少主韓承旭。
「韓公子,你來得正好,你勸勸咱家公子吧。」白江指指蕭陌塵的手。
不料韓承旭風清雲淡地笑笑:
「你別管,比起內心的傷,這點傷算不了什麼。
他不砸點東西,不把自己弄出點傷來,他是舒坦不了的。」
韓承旭拍拍蕭陌塵肩膀:
「走,承旭陪你喝幾盅!」
「公子,三夫人那邊問話,問你何時回去?」
白江望著蕭陌塵的背影,低語。
韓承旭瀟洒地揮揮手——
白江嘆了一口氣,嘟囔一聲:「快聯賽了都。」
他的話誰也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