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無情司馬氏 下

相思在司馬秩的殺意中，如千年寒冰凍結全身，連血脈都停止流速；如萬斤磐石壓於其身，骨骼欲碎！

這就是死的茲味吧！一剎那間，就算是已經能看淡生死的她，也不禁亡魂俱冒！雙腿顫顫如篩糠，隨時會癱軟，但她硬是拼著最後的一口氣，就是那麼死死的咬著唇，挺直著脊樑，不讓自己倒下！

人不可以無傲骨！媽媽從小教導：你可以沒有作為，絕不可以沒有骨頭！可以死在這異世，但絕不能拋棄堅持，寧可站著灰飛煙滅，也不跪著入地獄！

心裡卻湧出無限的悲哀，為司馬相思，為她有這樣的父親！虎毒尚不食子，而司馬相思的父親，竟然宰殺自己的親兒，哪怕司馬相思再差再丟人可終是自己的骨肉。

「小少爺—」慕慧嚇得魂飛魄散，不知從哪來的力氣，再次從地上飛身躍起，橫在了司馬秩與相思之間。

「嘭—」，司馬秩一擊狠狠落在慕慧身上，倒地后氣息皆無。

「啪」的一下，相思的小身子被餘風掃到，飛出去后重重的落在地上。

相思口中鮮血直冒，渾身如重鎚在一下一下的砸，艱難的爬起來，踉蹌不己：「慧姨—」

悲憤童音凄切如寒蟬，劃破了夜空，這個是司馬相思最後一個最親的人啊，如果真為了救她這個替身而亡，讓她心何忍？情何堪？

「廢物，給我死吧！」

小小的司馬相歡，突然沖向站立不穩的相思，手中多出一把劍尖泛著幽黑藍光的小劍，向著她當胸狠刺。

剎那間的麻木后就是劇烈的疼痛，那是曾經的三十一年從沒經歷過的，定定的看著胸前的小劍，平靜的雙目中湧上仇恨，那不僅是司馬相思的，也有她自己的，小小的身子仰倒於地，細細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的一字一句的傳出：「天地有靈，吾以吾靈魂為祭，吾以吾血為誓，若吾今生不能報此仇，吾願受百世磨難，千世困苦，願永入地獄，不墜輪迴，只求詛咒司馬秩一脈，百年以內斷子絕孫，司馬氏一族兩百年內橫禍連連，直至灰飛煙滅，雞—犬—不—留—」

她原不信鬼神之說，但現在，就算死，她也要在這些人心裡留下陰影！

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後幾近不可聞！

在最後一字消失在夜空時，那個小小的身子周圍卻亮起一道陣紋：誓成！！

好毒的誓言！所有人感覺得了一股涼氣，從腳底直衝心房！

「你敢詛咒我司馬一族，我先讓你死無全屍！」

司馬秩雙掌再次揮向躺在地上的相思。

忽地，一句冰冰的話語橫空響在司馬家人耳邊———

「找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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