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此時的秦家已經亂成一團了,秦家老二秦澤楊拿著鋤頭堵在大門口不讓趙家人出去,趙貴財的媳婦郭氏披頭散髮的跟秦澤楊的媳婦朱氏廝打著,秦家老大秦澤松和老四秦澤杉拿著扁擔鎬頭跟趙家的兩個兒子對峙著,大門外圍了不少看熱鬧的鄉親。
悠然腿腳快,沒一會就追上了嚴氏,娘倆到了秦家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守門的秦澤楊一看來人是韓大夫的妻女忙讓人進院。
秦澤松的媳婦楚氏迎了上來對嚴氏說道:「嬸子,守義叔呢?」
「你叔去後山採藥了,我已經讓雪英去找了,快進屋看看你爹怎麼樣了?」說著就往屋裡走,嚴氏的父親和丈夫都是大夫,所以她也知道一些急救的辦法。
嚴氏進屋一看,屋裡人不少,秦長河也在,秦來寶躺在炕上,人是昏迷的,面色潮紅,口眼有些歪斜,明顯是中風的癥狀,忙回頭對悠然說道:「把銀針拿出來。」
悠然也看出來是中風,知道嚴氏這是要給秦來寶放血就對嚴氏說:「我來吧。」秦來寶畢竟是個男人,這個時代還是有男女大防這一說的,雖說農村沒有女人不能見外男那麼嚴苛,但是要給秦來寶在手腳上放血嚴氏也是不方便,這也是雖然嚴氏是獨生女,但嚴老爺子也沒把醫術傳給她的原因。而悠然還小,秦來寶又是長輩,就沒那麼多的說法。
嚴氏略微一想就同意了,對悠然說道:「你用銀針在病人的指尖處放血。」隨後又拿了根銀針給坐在炕上哭著的李氏道:「嫂子快別哭了,你用針在秦大哥腳趾尖放血。」
悠然已經開始在秦來寶的手指上放血了。李氏也接過銀針顫抖著扎著秦來寶的腳趾。兩人忙活了一陣就見秦來寶醒了過來。
秦來寶醒過來看見一屋子的人,又聽媳婦哭的傷心,嘴裡嗚嗚兩聲卻是說不清楚話。嚴氏見了忙讓悠然在他耳垂處放血,悠然忙活了一頭的汗,秦來寶說話雖然還不是很清楚,可大家也都能聽得明白了,秦長河見人已經沒什麼事就出了屋子。
院子里熱鬧的很,此時的郭氏和朱氏已經被分開了,兩人都是披頭散髮的,村長秦長河站在院子中間沖著趙貴財和秦家個幾個人說道:「你們誰來說說這是鬧什麼呢?」
郭氏聽了忙沖著秦長河說道:「村長你來給評評理,這秦家老三一走就是好幾年沒一點音訊,也不知在外邊是死是活。」
「你才死呢,我哥是去當兵的,衙門也沒給我家送死訊,你再亂說看我不打死你。」秦澤杉跟三哥的感情最好,一聽郭氏這麼說當場就不幹了。
郭氏一看忙往秦長河的身後躲了躲說道:「村長你看看,這會你還在這呢他就喊打喊殺的,你可要給我做主啊,這秦家就是個強盜窩,你看我這臉讓他們給打的。這親事說什麼都得退,我可不能讓翠芬嫁到這樣的家裡。」說著就把臉往秦長河的跟前湊。
秦長河忙躲開說道:「行行行,你就在那站著吧。」又轉過頭問秦澤松:「老大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秦家老大是個實在的,所以秦長河想聽聽他的說法。
「四爺爺,貴財叔和嬸子來家裡退親,我爹娘也沒說不同意,想著翠芬今年才十三,說是讓再等一年,明年老三要是還沒信再退,到時候當初給的聘禮也不要了,就當是給翠芬這幾年的補償了,可貴財嬸子不依不饒的非要馬上退,還說了不少難聽的話,我爹當時就被氣暈了。」
郭氏一聽就不幹了。「什麼叫氣暈的,村裡誰不知道你爹當年被老虎拍了一爪子後身子就不好了,你可別想往我身上賴。」
秦長河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沒好氣的沖著郭氏說:「行了,你少說兩句吧,澤楓那孩子雖說這幾年沒給家裡送信,可他是去當兵,要是真有什麼不好衙門那邊能沒信嗎?再說不是答應給補償了嗎,你還鬧什麼。」
「四爺爺,貴財嬸子說就是馬上退親也不還聘禮,」秦澤杉現在是恨透了郭氏。忙把剛才郭氏說話跟秦長河說了。
秦長河聽了這話就瞪向了郭氏道:「就沒見過你這樣的,還有沒有點規矩了,趙貴財,你媳婦這樣你也不管管?」
趙貴財在家是做不了主的,聽了也不吱聲,到是郭氏忙又上前說道:「村長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那秦老三這麼多年沒個消息,我家翠芬就白等了。誰知道人是不是已經沒了,我家翠芬這也算是望門寡了,怎麼不得給點補償啊。他家…」
秦長河見郭氏越說越不像話,忙重重的咳了一聲,嚇得郭氏忙把後半截話咽了下去。秦長河也不理郭氏,對著趙貴財說道:「貴財啊,你家老爺子當年進山遇狼是來寶給救回來的,老爺子為了報恩這才定下了兩家的親事,當時也沒說定的是哪個孩子,這老三不在不是還有老四嗎,你看要不、、、、、」
秦長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郭氏厲聲打斷:「村長,秦家老四跟我家翠芬犯著四呢。」當年自己答應這門親事也是看秦家的家境好,可如今秦來寶身子不好,秦家老大瘸了一條腿,。一家兩個藥罐子,她自然是不想自家姑娘嫁到秦家的。
正在這時,李氏從屋裡出來,對秦長河說:「四叔,正好你在這,我今個就做主把老三跟翠芬的親事退了,可聘禮趙家是一定要退的,至於他家人今天來家裡鬧事我就不追究了,老二,讓他們出去。」李氏現在是一眼都不想看到趙家的人。
郭氏聽了還想說什麼,可是看到院子里沖著他怒目而視的秦家人,忙縮了縮脖子恨恨的說:「退就退,不就十兩銀子嗎,當我稀罕似的。」
秦澤楊聽自家老娘的話,不情願的讓開了身子,趙家人忙都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