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畢竟這裡是錦衣衛的老窩，說什麼也安全一點。

可惜她料錯了。

晚上，一抹黑影飄過，韓伊以為是蘇文初來乍到晚上要如廁迷了路，就順便攔了下來。

不是蘇文，是御前太監—李立。

「李公公？這麼晚了不睡，來我們西廠幹嘛。」

李立陰柔一笑：「沒事，就是你們今天沒回宮，便來看看罷了。」

「哦。」韓伊沒有興趣，轉身要回去關門。

「韓參事別著急走啊，奴才有話要說。」李公公扯住韓伊的衣袖。

「說。」大晚上的，不是自己想要的人，韓伊十分沒有耐心。

「借一步說話。」李公公輕輕地說，似乎是怕驚動了別人。

正當韓伊他們在尋找李太尉的時候，京城發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不少乞丐成群結隊地往京城趕。

要是逢什麼災荒還好說，可最近國家一切安好，風調雨順。

那他們集體遷徙是什麼意思？

滿大街都是乞丐，像是示威遍布在京城的每個角落。

有些善人會救濟搭粥棚，可漸漸地也少了。

這些乞丐要長期居住，一點走的意思都沒有，在他們身上投資，那是傻子才做的事。

於是，韓伊他們決定把李太尉的事先擱擱，縣太府從來沒有遇到這麼大的事，正好西廠來幫忙。

「統計到乞丐的人數了嗎？」彭赤冷聲問。

「有有，」縣太爺邊翻記錄邊說，「足足有兩萬餘人。」

「統計到都是從那來的嗎？」

「人數太多，不好統計，不過大部分都是從鄰城來的。」縣太爺點頭哈腰地說。

鄰城？

「鄰城是個老縣長了，不可能會產生這麼多窮困潦倒的人。」彭赤堅定不移地說。

「話是那麼說，可數據不會騙人啊。」

有理。

彭赤低頭想了想：「我去鄰城暗訪，你別聲張。」

縣太爺點頭。

聽著他們對話的韓伊突然插一句：「那我呢？」

都快忘了，這有個女子。

「一塊去。」雖然是自己帶出來的，但畢竟是外人，還是不太放心，帶上為好。

韓伊的眉頭皺成八字：「啊？」

「不然這段時間，你關在大牢里也未嘗不可。」

想想大牢里的蟑螂老鼠，韓伊莫名胃裡翻江倒海，「去就去。」

然後彭赤就把自己在場證明做好了：交代淺文夫婦，若有人問起他的行蹤，就說在蘇府養傷。

一切都打發好后，彭赤帶著韓伊連夜出了城。

兩城之間也不過短短几百里的路程，天還未亮，兩人就到達了目的地。

因為是暗探，自然要低調行事，其中萬萬不可暴露身份，所以兩人都穿著平常百姓的粗衣，看起來像普通的農民一樣。

天不僅未亮，彷彿還是漆黑一片的，應該是才到三更，兩人又不能擺出官架子開門，只好提著盞能放出微弱燈光的燈在城邊上亂轉。

城外荒草遍地，倒像是無人之境一般，月黑風高，韓伊有些害怕。

「啊——」。

突然，韓伊不知道被什麼絆住了，她直直地跌倒了彭赤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