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栽贓陷害

第4章 栽贓陷害

「胡鬧,你這身子跑去酒樓,簡直就是胡鬧!今日若不是安王,你讓爺爺以後怎麼辦?」

「爺爺,孫女錯了。」陌輕言適時的低頭認錯,態度良好。

「我看你,也別挑日子了,明日就與安王完婚算了,爺爺老了,保護不了你了。」

陌霆川看著自己嫡親的孫女,渾濁老邁的雙眼透露著複雜的神光。

陌輕言沒想到他會當著葉希和再次提起這件事,她當下跪在地上,「爺爺,孫女不嫁。」

她態度堅決,笑話,這要是嫁了,她小命更加難保好不好?

陌霆川氣得手指著陌輕言,「來人,將大小姐帶去碎玉軒,好好看著,不陌再邁出一步!什麼時候想通了,再放出來。」

對此,陌輕言倒沒什麼異議,她樂得如此,在現代她宅習慣了,有本事爺爺最好關她一輩子,這樣她正好不用嫁人。

夜色漸漸蔓延天邊,仲夏的傍晚揚起陣陣微風。

陌輕言送走來「謝罪」的顧憑萱,端了個小杌子坐在門口,一邊乘涼,一邊修繕著破敗的竹傘。

「大小姐,我離得太遠,只聽見他們說巫族的人住在西南邊的一個落英村,那個村子有什麼迷霧森林守護,村子里也只有聖女才會練蠱蟲……再後面,我就聽不清了。」

喚香在陌輕言耳邊悄悄彙報完自己在正堂偷聽到的話,便要接過她手中的傘。

「不必,我自己來修,你明天幫我出去買些針回來。」陌輕言低垂著眼瞼,愛惜的撫摸著手中的竹傘。

「是縫衣服的針嗎?小姐,我這裡就有。」

陌輕言緩緩抬起頭,朝她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我要細如牛毛的銀針,謝謝。」

巫族?落英村?

陌輕言抿緊唇角,將注意力集中在補傘上,這把傘似乎是原身的娘為她製造的,她娘……似乎就來自落英村……

她摸著傘中已經被有些破壞了的機關,心中疑竇重重。

翌日,喚香一早便出去買了銀針回來。

陌輕言小心翼翼的將銀針一一裝進傘的機關里,說來還要感謝那群黑衣人,如果不是他們一刀劈下來,她還沒有發現這傘中竟然還藏著如此機關。

「小姐,你這是在做什麼?」

「藏點武器呀,以後誰要是再給拿大刀砍我,我就用針戳死他。」說著,陌輕言將機關對準喚香。

嚇得喚香連連躲藏,跑出了屋子,「小姐,小姐,饒了喚香,我這就去給您端早飯去。」

往常,只有陌輕言有資格每天早上去正堂那邊陪老太爺用餐,可現在她被禁足,一切吃喝拉撒也只能在這裡進行了。

「小姐真是越來越聰明了,唉,夫人要是泉下有知,一定會很欣慰。」

喚香感嘆一句,往廚房走去。

「啊!」她剛走到一個拐角處,就與迎面急匆匆跑來的一個小廝撞了個正著。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你不是那個看守角門的小林?你到內院來幹什麼?」喚香揉了揉被撞疼的胳膊。

小林連忙解釋道,「今天送飯的嬤嬤病了,我來替兄弟幾個拿飯菜。」

說著,他豎起手中的餐盒。

喚香朝他擺擺手,「趕快走吧,內院不是你來的地方。」

因為這一耽擱,害得喚香去廚房遲了一些,和廚房的幾個婆子起了點口角。

回去的時候,眼角紅紅的。

陌輕言寬慰她幾句,「喚香,你以後不要再為我出頭,如果爺爺鐵了心要將我嫁給安王,我不想帶你走,淮江壞境不好,帶你過去也是受罪……」

「小姐,你說得這是什麼話?你去哪喚香就跟著去哪兒!只是……」喚香擦去眼角的淚水,繼續說道,「小姐,我知道你不想嫁的原因,你喜歡顧公子,你和顧公子才是一對。不然,不然你們私奔吧。」

「噗!」

陌輕言一口茶水噴了滿地,「喚香,你說什麼??」

喚香愣了一下,「小姐,你……你都忘了?」

難道小姐落水之後真的失憶了?

喚香想起了小姐一醒來就問她是誰的問題……

「我,我喜歡顧心平?」

「對啊,你之前一直央求顧小姐帶你出去,顧公子每次出去行商回來,都會給你帶陌多精緻的小玩意兒,屋子裡陌多東西都是他送的呢。」

喚香指著陌輕言手中的茶杯,「這個琉璃杯也是顧公子送的。」

「我……」

陌輕言剛想為自己辯解一下,門卻突然從外面被人推開了。

「就是她,偷了我們小姐的玉簪,我今天早上還看到她鬼鬼祟祟地來我們院子,把她帶走,聽夫人發落。」

綠蘿一發話,她身後的幾個粗腰婆子上前就扯住喚香。

「你血口噴人,我今天早上根本就沒去你們院子!」

「你去沒去,到了夫人面前自然就知道了。」綠蘿不屑地哼了一句,隨後朝陌輕言敷衍的行了個禮,「大小姐,得罪了。」

「綠蘿你這派頭,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小姐。」陌輕言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走吧,有什麼事到夫人面前說去,如果最後查出來是污衊,那我可就要不客氣了。」

「哼,如果是污衊,大小姐儘管將我亂棍打死。」

陌輕言心中一緊,綠蘿敢這樣說,定是做了準備。

「二夫人明鑒,我沒有偷二小姐的簪子!」

「還敢狡辯?」

啪!

陌輕馨一個耳光打得喚香跌倒在地,之前剛好的右臉瞬間紅腫起來。

陌輕言想上前制止卻被人拉住。

「姐姐,這回主子教訓丫鬟,該沒什麼差錯了吧。」陌輕馨冷笑一聲,「丫鬟偷竊,想必這主子的品行也好不到哪裡去。」

說著,陌輕馨示意了綠蘿一眼。

綠蘿即刻點頭上前拉起喚香,在她腰間拍了幾下,便有一根簪子墜落在地。

「這,這不可能!」

「簪子從你身上掉下來,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綠蘿將簪子交給陌輕馨。

「的確是我的簪子,娘,您要替我做主啊,這根簪子可是爹臨走前送我的,我特別寶貝,卻被這個賤蹄子偷了去,我要砍掉她的手!」

陌輕言手心還握著沒裝完的銀針,她警惕地看著眾人。

「好了,小姑娘家家,動不動就要砍手,說出去不怕丟人。」

一直坐在上首沒說話的秋玲兒此刻總算是開了口,她掩著手帕看向陌輕言,「輕言啊,這是你的丫鬟,原本她犯了什麼錯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但……這偷竊可不是好習慣啊。」

她語氣和緩,可不過三兩句話就已經給喚香定了罪。

「娘,就你好心。」陌輕馨不滿的扯了扯秋玲兒的袖子,「就算不剁手,那也是要按照家法來的,您忘了,爹臨走前可說過,不管是誰,只要犯了錯,一律按家法處置。」

「家法是什麼?」

陌輕言皺眉問了一句。

「大小姐,老爺家法中第三條,凡偷竊者打二十大板,賣給牙婆,永不錄用。」

東西的確從喚香身上掉下,陌輕言再去看,這屋子裡都是王氏的人,她根本沒有去找爺爺的機會。

「求娘親網開一面。」

陌輕言砰的一聲跪在了秋玲兒面前,二十大板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打得狠了,照樣要人命。

她初來異世,第一眼見到的就是喚香,能信任能依賴的也不過只她一人。

她若死了,未來的路寸步難行。

秋玲兒被這一跪驚到,「輕言,快起來,你這是做什麼?說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虧待你。」

話是這麼說,可她卻沒有絲毫讓陌輕言起來的意思。

「二夫人,我想起來了,我是被冤枉的!」喚香淚流滿面的哭訴道,「我今天早上去廚房路上撞到了看守角門的小廝,一定是他悄悄塞到我身上的,請二夫人一定要還我一個清白!」

砰砰砰的磕頭聲,聽得陌輕馨舒服極了。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下人做事莽撞一點,撞你一下,你這還懷恨在心了?」

話都被別人說了去,這擺明了就是一個局。

「你家小姐都替你求情了,你還死活不知悔改,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林婆子,拖下去打。」

秋玲兒說完,這才慢悠悠走到陌輕言面前,將她拉起來。

「輕言啊,你還小,這丫鬟作惡多端,仗著你好說話就胡作非為,指不定平日里偷了你的月銀,你還不知道。娘今天代你好好懲罰她,回頭再給你找幾個聽話的過去。」

「小姐,小姐,你相信我,我沒有偷簪子!」

陌輕言看著喚香被婆子拖下去,雙手握緊,任由銀針插入手心,黏膩一片。

這個王氏,比她女兒要難對付的多。

陌輕言閉了閉眼,咬牙道,「二夫人當著我的面動我的丫鬟,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依舊是溫和輕緩的聲音,卻讓人覺得遍體生寒。

秋玲兒皺了下眉,臉色也變得不好起來,「輕言說得這是什麼話,我可是你娘,我這麼做可都是為了你好。」

「是不是為了我好,大家心知肚明。」陌輕言再睜眼,眼中只剩冰冷一片,她厲聲道,「我是安王的未婚妻,你們現在要打的就是安王的人,安王此次來京彙報淮江礦山事宜,皇上已經為他在京城修建了府邸。想必夫人有聽說吧。」

想起昨天,夕陽西下,她頂著他的外袍跟在他身後,聽他「不小心」透露出自己在京城有房的消息。

當時她在心中嫌棄,有了房子就想娶她了?

好歹在現代也是要有房有車才行,況且,她對政府人員不感興趣,更何況是這種已經處於危險地帶的政府人員。

誰能料到,才隔了一夜,她就靠著他那幾句話,救了喚香一命。

「哼,有什麼好嘚瑟的,等你去了淮江,有你受的!」陌輕馨對著陌輕言的背影,恨得直跺腳,「娘,你就這樣放她走?」

「急什麼,那丫鬟的賣身契還在我手中。」秋玲兒說著,有些不滿的瞪了陌輕馨一眼,「你啊,就是沉不住氣,這脾氣再不敢,到了婆家定是要吃虧!」

另一方,陌輕言剛將喚香扶回去,正堂那邊就傳來消息,撤了陌輕言房前看守的人。

這讓陌輕言心中竟生出一絲錯覺,就好像這一切都是爺爺指使的一樣。

可這又實在不可能,爺爺一生戎馬,又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手段逼她?

除非……除非他算準了她心軟。

「小姐,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嗚嗚……我這就去顧家,讓顧大少爺來接你走。」

喚香想著就往門外跑,不能因為她害了小姐。

陌輕言滿臉黑線的將人拉住,「我拿顧心平當兄長,喚香,以後這種容易毀你家小姐清白的話,千萬不要再提了。」

她不喜歡葉希和,也不喜歡顧心平。

逃出去又能怎樣?皇上御賜的婚,事實上,她又能逃到哪裡去?

父親遠在邊疆,生死未卜,爺爺又身體衰弱,這棟風雨飄搖的宅子,她不能再給它增添裂痕。

接下來的日子,陌輕言就坐在屋中跟著喚香學針線,綉自己的新娘裝。

不過,講真,她覺得自己很難hold住這麼鮮艷的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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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上位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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