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酒後吐真言

那晚，是喬綿綿生日的前一天。

原本他們都約好了出去看電影，可喬瀚宇卻突然臨時反悔，只因為喬綿綿說了一句『想吃哥哥親手做的蛋糕』，所以，他推掉和她的約會，約了甜點師傅，在家裡學做蛋糕。

她知道他們兄妹二人感情好，在最初的時候，她是並不在意的。

但伴隨著相處時間的越來越久，她就感到越來越不對勁。

也許外人不會察覺，但身為喬瀚宇那時身邊最親近的人，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喬瀚宇和喬綿綿之間絕對有名堂。

喬瀚宇當著喬綿綿的面，從來不和她做太親密的舉動，就連牽手也是忸忸怩怩。

只有在喬綿綿沒在的時候，他們才能像一對正常的情侶，擁抱、接吻……

猜忌在心裡漸漸堆砌，她並非是那種小氣的女人，可日積月累的，還是到了快要爆炸的邊緣。

那晚，被放鴿子的司瑤心情不佳，抱著幾瓶酒，過來找喬瀚宇，甜點師傅已經走了，喬瀚宇還在鑽研著怎麼做蛋糕。

一米八幾的大男人，穿著紅色格子圍裙，專心的對著一個蛋糕胚鑽研。

看到這個畫面，司瑤堆積在心裡的那些不快和怨恨，全都在剎那間加倍的宣洩出來。

她打開酒瓶，喝了幾口后，滿身怒意火氣的衝到他面前，大聲嚷嚷，「喬瀚宇，你到底是幾個意思？」

她有他公寓里的鑰匙，而他因為太過認真專註，竟然沒注意到她的突然闖入。

直到這會兒，才察覺，皺眉抬起頭，「你怎麼來了？」

那語氣，如此疏離，淡漠，好像她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似的。可是，他們之間，明明是男女朋友關係，那麼親密的關係都做過了，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我怎麼就不能來？瀚宇，你答應我，今晚要陪我的。」

「別鬧，明天就是綿綿的生日，我想親手做個蛋糕給她。」

也許是司瑤眼圈微紅，喬瀚宇放柔了聲音，但眼神只是輕輕瞥了她一眼，就將目光重新投放在眼前的半成品上。

「現在甜品店那麼多，直接去買一個，不就好了，為什麼還要自己做？」

司瑤使勁按壓下心中的嫉妒，裝作輕描淡寫的詢問。

喬瀚宇笑著回道，「綿綿她說想吃我做的。」

他回答的同樣輕描淡寫，彷彿對喬綿綿好就是天經地義，彷彿喬綿綿才是他喬瀚宇的天似的。

司瑤捏拳站在原地，剋制了幾秒鐘，臉上的笑意變得慢慢猙獰，咬牙道，「有時候，我在心裡想，你到底是愛我多一點，還是愛喬綿綿多一點，瀚宇，今晚，你告訴我這個答案好不好？」

聞言，喬瀚宇的手中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抬眸，眸中聚攏了一抹厲色，「你喝醉了，竟然問出這種話，綿綿她是我妹妹。你就算是吃醋，也要有個限度。」

「呵呵呵。」司瑤笑。

換在往日，只要喬瀚宇神色稍有不悅，她就會適時打住。

但今晚，她不準備再忍了。

她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

她仰首，再次咕嚕咕嚕的喝酒，喬瀚宇見狀，一把將酒瓶奪了下來。

「別胡鬧了，我送你回家。」喬瀚宇背過手，把圍裙解開，放在餐桌上。

「不，我不要回家，瀚宇，你回答我，你到底愛不愛我。」她並沒有喝醉，但喝過酒後，酒精上臉，雙頰看起來像是塗了一層胭脂似的，帶著淡淡的粉，她雙眸迷離的揪住喬瀚宇的襯衣。

「你說話啊，你說啊。不說是不是——」

她借酒裝瘋，伸手去解他的襯衣紐扣，一邊抬臉去吻他。

喬瀚宇皺眉，別過臉。

「你幹什麼？」

「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愛我嗎？愛我，就吻我，要我，好不好？」司瑤瘋狂的吻他，一邊伸手去脫自己的衣服。

喬翰宇被迫吻了幾下后，就有些不耐煩，一手將司瑤甩開，他走到桌子前，拿起司瑤剛喝剩下的那瓶紅酒，大口大口灌了下去。

接著又打開其他幾瓶，不出幾分鐘，全部喝完。

「你鬧夠了嗎？」

他把酒瓶猛地摔在地面上，臉上再無一絲平常的溫潤，只剩下陰戾，好像換了個人似的，「我今晚沒功夫陪你瞎扯，你給我滾！」

聽到這句話，司瑤的眼淚就像黃豆般滾落了下來。

不敢置信，「你說什麼？」

「我說，叫你滾，你沒聽見？」

「瀚宇，你怎麼能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我是你女朋友。」

「女朋友？呵呵。」喬瀚宇轉過臉，看向司瑤，「你算哪門子的女朋友，不過就是我的擋箭牌罷了。」

「什，什麼意思？」司瑤的瞳孔撐大。

喬瀚宇的眸底全是森寒，其實他也沒醉，可不知道為什麼，偏偏想借著這次的機會，來狠狠發泄心中的鬱悶。

「你以為我是愛你，才找你當我的女朋友嗎？不是，我一點都不愛你，因為你長相好，身世好，性格溫柔，所以我才找你當我的擋箭牌，因為有了你，我的父母才不會催我，因為有了你，我才能帶著你正大光明的和綿綿出去約會。」

「你說，說什麼？」最後一句話，就好像當頭棒喝，司瑤的瞳孔睜的更大了。

喬瀚宇沒有打住的意思，繼續說下去。

也許是這段深藏在心裡的愛戀太痛苦了，他想好好的發泄一下，而司瑤就是他的樹洞。

「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我喜歡的人是綿綿。」

小的時候，他作為哥哥，還能經常牽著喬綿綿的手出去玩，可伴隨著他們漸漸長大成人，有了男女之別，就算在外人看來，他們是親兄妹，他也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對喬綿綿摟摟抱抱，甚至就連牽手也不行了。

這讓他覺得越來越痛苦，摯愛的人就在眼前，明明觸手可及，卻又那麼遙遠。

所以，他才找了司瑤。

拿她來填補心中的憤懣和不滿，來填補自己的空虛。而每次，他們在一起親密的時候，他都自然而然的把司瑤想象成了喬綿綿。

「你，你真的是瘋了。喬綿綿她是你的妹妹，是你的……」司瑤哆哆嗦嗦。

喬瀚宇吼完這些話后，才一點一點冷靜下來，恰好有一道涼風吹了進來，他莫名的打了個哆嗦，才驚覺自己剛才對司瑤竟然毫無保留的說了這麼多的話。

「瑤瑤，對不起，剛才我喝醉了。」他按住額頭，「都是些胡話，你別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