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7章 不知死活
只見蟬衣抽泣著將郁雪繁是如何慫恿柔兆和昭陽,對藍侍妾大打出手的事情說了個清清楚楚!
末了,藍侍妾還不忘委屈的望著莫逸晨,眉眼之間,儘是對郁雪繁的無聲控訴!
莫逸晨聽的早已有些不耐煩,好不容易等這兩個女人哭哭啼啼的說完之後,這才不屑的輕哼一聲。
藍侍妾和蟬衣自然都以為莫逸晨這厭惡至極的態度,是沖著郁雪繁而去的!
可實際上,莫逸晨的心裏面,想的卻是「不知死活,其心可誅」這八個字!
說白了,在莫逸晨看來,藍侍妾這般折騰,郁雪繁還能夠容忍她到今日,已經是極近寬仁!
若非郁雪繁心裡還有著其他的盤算,只怕,如藍侍妾這樣上不得檯面的卑劣小人,郁雪繁壓根兒也不會放在心上!
只要郁雪繁點一下頭,柔兆和昭陽其中的任何一人,都可以讓藍侍妾悄無聲息的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能在郁雪繁的眼皮子底下,如跳樑小丑一般上躥下跳,就是不知死活!而藍侍妾只是受了點內傷,卻未曾傷及性命,更是十分難得!
可即便如此,藍侍妾卻絲毫不知收斂,還一心裡想要與郁雪繁為敵,真是其心可誅!
但是,莫逸晨心裡雖然這樣想的,可面上確實依然暗沉如水,看不出一絲清楚的起伏。
「現下,人證物證俱在,夫人還有什麼好說的?這藍姑娘好歹也是聖上賞賜給本御的人,她在這後院之中,既沒有名分,也沒有恩寵,你一個正房夫人,為何如此沒有容人之量!」
對於藍侍妾的指控,和莫逸晨的指責,郁雪繁的態度始終都是不屑一顧!
「國公爺既然已經認定了妾身沒有容人之量,那又有什麼必要多此一問呢?呵!國公爺如此偏聽偏信,倒是讓本夫人開了眼界!」
「放肆!一介後庭婦人,竟敢對本御如此無理!看來,當真是本御對你太過寵愛,才嬌縱的你如此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現如今,竟然對本御也這般不分尊卑!」
莫逸晨怒急之下,重重的一掌拍在了一旁的矮几之上。
郁雪繁倒是並沒有將莫逸晨的惱怒放在心上,可是,跪在一旁的柔兆和昭陽,卻雙雙叩頭請罪!
「國公爺明鑒,此事全由奴婢二人而起,與夫人並無干係,還請國公爺莫要遷怒於夫人!」
「呵,本御倒是不知,未經你們家夫人許可,你們兩個奴婢,竟敢在這晉國公後院大打出手!你們當我這晉國公府是軍營中的演武場嗎?」
莫逸晨沉呵一聲,驚得柔兆和昭陽都不敢再多言半句!
倒是郁雪繁,原本她已不想再所言,可一見到莫逸晨竟然對她的人這般疾言厲色,心下立時間便有些不痛快了!
「國公爺不必這般疾言厲色,柔兆和昭陽都是我的人,無論她們二人做什麼,都是本夫人授意,這個,國公爺所言不差!今日之事,我本不欲多言,可有些人偏要再次在此胡攪蠻纏,本夫人便不得不多說兩句了!」
郁雪繁一直不肯開口,莫逸晨也是無計可施,現下,她總算是願意多說兩句,莫逸晨也好更準確的知道她心裏面究竟是怎麼想的。
「柔兆與昭陽本就不似這府內的其他丫鬟婢子,她們二人的身手如何,想必國公爺應該比妾身更加清楚才是!若真是妾身指使她們二人對藍姑娘下此毒手的話,國公爺以為,藍姑娘現下憑何還留有一口氣,在這裡向您控訴妾身的種種不是?殺人滅口,斬草除根,這樣的道理,妾身會想不明白?難不成,在國公爺的心裡,是妾身沒有這個膽量,還是柔兆和昭陽沒有這個身手?」
莫逸晨雖然明知郁雪繁現下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她信口胡謅,用來搪塞自己的說辭,可還是不由自主的頻頻點頭,表示他的贊同!
可是,就在郁雪繁話音落下之時,莫逸晨不經意的抬起頭,二人四目相對,莫逸晨清晰地看到了郁雪繁雙眸之中的不滿和威脅。
莫逸晨連忙佯裝慍怒,一副咄咄逼人的氣勢!
「呵,夫人自然是有膽有識!只是,饒你巧舌如簧,也難以解釋,為何你口口聲聲自辯,並無指使她二人對藍姑娘大打出手,但這人卻會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被傷成了這副模樣?而且,這外傷倒是還有的弄虛作假,可她一介弱質女流,想要將自己打成這樣重的內傷,怕是也沒有這個本事吧!」
「哦,誠如國公爺所言,但凡發生在妾身院子里的意外,就一定是妾身指使的!那今日國公爺若是在妾身的院子中不慎摔了一跤的話,也是妾身指使這院子里,那些形狀各異的石頭,又或是這屋內的桌椅擺設,主動將國公爺絆倒的了?還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這就是砌詞詭辯!」
莫逸晨向來都知道,郁雪繁的這張嘴又多厲害,不同的是,從其啊都是看她巧言令色的針對旁人。而現下,終於也輪到了自己身上!
「國公爺亦是習武之人,自然知道這冬練三伏夏練三九的道理。可是,她們二人素日里為了照顧了妾身的飲食起居,難免有些疏於操練。妾身不想她們這一身的好武藝最終落得個花拳繡腿的下場,這才允許她們二人隨時可以互相切磋。今兒個,柔兆和昭陽也是一時興起,過了幾招。只是沒有想到,藍姑娘明明沒有武功,卻偏要一個勁兒的往她們二人身邊湊!現下不慎被打傷,妾身倒是想要問上藍姑娘一句,如此不知避諱,究竟安的什麼心?」
郁雪繁此言一出,一旁的柔兆和昭陽,就差為她蹦著高的拍手叫好了!
不得不說,郁雪繁的這招倒打一耙,還真是高明!經過她這一番顛倒是非的胡唚,立時間便將整件事的黑與白,都徹底顛倒了過來!
若是依著郁雪繁所言,她不但沒有錯,而且,藍侍妾也瞬間變成了一個居心叵測,蓄意陷害當家主母的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