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遺憾
半路上,天空下起了大雨,淋濕了我的衣服,澆濕了我的頭髮。我記得,這兩年,我不管做什麼都能賺到錢,我還記得,這兩年,皇上再也沒有派人抓過我。
我不顧一切地衝到桂子俊的床頭,他慮弱地皺著眉頭看著我,無力地轉過頭對身後的人盼時:「快去取乾淨的衣服、干毛巾,雨這麼大,快點準備傘。」
他始終不敢看我一眼,如他對我好,從來不敢直接告訴我。
他快要死了,瘦得臉頰員都已經凹陷下去。我說,「桂子俊,我們在一起吧。我答應你,以後不再喜歡季銘瑄了。
桂子俊不敢相信地看著我,忍不住伸出手擦掉我臉上的水珠。他沒有拒絕,而是簡單地說了一聲,:「好。
我們都沒有錯,可是我們都不幸福,我不知道該怪誰,怪時間,怪地點,還是怪方式?桂子俊微笑著看著我,他說:「其實我一直..直也想跟你一起去酒樓去荷花...他們的話沒有.....他終於死了,我等了那麼久,盼了那麼久,他終於死了。我坐在他床邊,安靜地流著眼淚。
季銘瑄自身後拍了拍我的肩膀:「樂施,我帶你去北疆吧,我們離開這裡。
我漠然地點點頭。
北疆是一個比較寒冷的地方,沒有荷花,也沒有小城。我隨季銘煊一起住在軍隊駐紮的帳篷里。季銘瑁守城,我便為戰士們煮飯,而李伯常常靠在帳篷邊,望向南方。他有時候會說:「不知道老爺現在在做什麼呢。
我也會時不時地望向南方,想起那個讓我恨之入骨,又痛徹心扉的男人。
最終,我沒有和季銘璀在一起。他對旁人介紹我:「這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們可別說她做的菜難吃。她那麼笨,做成這樣,實屬不易了。」
我想,桂子俊真是該死,他終於影響了我輩子,而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愛上別人了。因為,或許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為了讓我和他在一起,不惜粉身碎骨。
街書房裡,齊明老老實跪在地上,聲淚循下地細數了一番自己的雅責之後,總結陳詞道:「臣,罪該萬死!
乾元帝的眉毛挑了挑,他默默扳著指頭算,這是這個月來,,齊明第幾次說這句話了。因為上朝時站著睡著說了一次,討論新政時氣暈了三朝元老說了一次,偷爬龍床放蠟蝶未遂說了一次,上交的奏摺滿是口水印說了一次....
齊明等了半天沒等到|乾元帝的回話,以為他是沒聽見,於是提高了音量重複一遍:「臣,罪該萬死!」
乾元帝點頭:「那你去死吧。
三秒后,齊明乾號著往前一撲,準確無誤地抱住乾元帝的大腿:「皇上,你怎麼這麼狠心,竟然叫人家去死!人家做這麼多,還不都是為了你。
乾元帝按了按眉心,強壓住想要暴走的衝動,彎腰,用一根食指抬起齊明的下巴,看著他還泛著水光的眼睛,微笑問道:「你把朕的內衣當作定情信物送給離國的公主,把朕的中衣裁剪做成香囊分送給離國的使臣,害得滿朝上下都用一種看變態的眼光看朕,你說,你做這些都是為了朕?」
乾元帝在說最後-句話的時候尾音微微上揚聽得齊明的心也跟著尾音上提,差點兒蹦出了嗓子眼兒。他以為,這些事自己做得很隱秘,乾元帝根本不知道。怎麼辦?怎麼辦?齊明嘴藏,又要開始號。乾元帝皺著眉站直身子,十分嫌棄地踢踢腳:「死開!」
「我不!「齊明喊著,抱得更緊了。「你!」乾元帝眉頭皺,正要把人拉開,
御書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張和皇帝一個模子刻出來地臉露了出來。
「皇兄!"豫王爺叫了一聲,卡住>著拉扯中的兩人,咋呼道,「我的天!,他完,豫王一手捂眼一手拉門,飛快地縮回去。
乾元帝心中怒火更甚,有個疑似二百五的臣子現在還來個二百五弟弟。
乾元帝越想越氣,越看齊明越不順眼,腳將他踹開道:「你要是不解決好離國公公主的事,我就閹了你!
「不要!」乾元帝剛說完,齊明就慘到小叫。他一邊用袖子擦著眼角,一邊抽抽聘飾道,「要人家幫忙甩掉離國公主的是你,人為做好了事生氣的也是你,皇上,就算你傲嬌你性,也要有個度。你再這樣下去....
「我什麼時候讓你,呃,讓你去對公主告那些事了?」乾元帝很不解。
齊明打了個嗝,把還沒說完的話咽了回去。他抹了抹臉,站起身理直氣壯道:「你說你不想用和離國聯姻的手段來換取兩國和平!」然後,齊明站到乾元帝身邊拍了拍他肩膀,「皇上,你這個想法很好!我挺你。」
挺你個大頭鬼!乾元帝嫌棄地伸出兩根指頭將齊明的手拈起來甩開,沉著臉道:「你知不知道你那麼做很容易挑起大齊與離國的戰事?要是公主回去哭訴一番,難道,你還想再上一次戰場嗎?」
齊明打了激靈,連連搖頭。打仗什麼的好可怕。
「那你還不快想辦法補救!」
齊明有些猶豫,沒有動。乾元帝知道他在擔憂什麼,可是,這種時候還想些有的沒的,簡直....看來只能使出撒手鐧了,乾元市淡淡道:「後天晚上宴會開始之前要是你還沒搞定就等著去離國當駙馬吧。
齊明提著宮袍下擺就往外衝去。
乾元帝看著他的背影,良久,無奈搖頭:「唉。」
「好好的,嘆氣做什麼?」忽然,屏風後轉出一個高挑的女子。那女子身量與乾元帝差不多,一身火紅的衣衫,倒是叫她穿出了幾分凌厲的味道。
乾元帝沒有答話,坐回了龍案后,完全把那女子當空氣。
女子渾不在意,自顧自地端了書桌上放著的一碟青梅,吃了兩口,吐著舌頭大叫:「好酸。」
乾元帝輕笑一聲,遞了手邊的茶盞給那女子,神色,竟是平日里對任何人都不曾有過的溫柔。
齊明扒著門縫看得吃味不已,暗自嘟囔:「虛偽!太虛偽了!一邊說對離國公主沒興趣,一邊又和人家打情罵俏。要不是我及時回來看到,哼哼。
「公,公子。」齊明的書童離宮端著茶盞,顫巍巍地站在書桌旁喚了一聲。
齊明頭髮散亂,正一臉戾氣地揮舞毛筆不知在宣紙上寫什麼。聽見離宮的聲音,他不耐煩地停下筆:「什麼事兒?」
被他這麼一瞪,離宮差點兒軟了腿。媽呀,主子今天氣場好可怕。
「您要的雨花茶。」
齊明瞥了一眼:「放下吧。」說完,又開始埋頭疾書。離宮心肝兒一顫,公子這難道又是在給皇上上萬言書?
他還記得,半月前,乾元帝在朝堂上提起離國公主將要到訪,商談兩國建交一事。下朝後,齊明就是這麼副表情,熬了一晚上寫的一封萬言書。結果乾元帝看完后,氣得差點兒派人把齊府拆了,還好被豫王及時攔了下來。想起上一次的事,離宮到現在還心有餘悸。他忍不住勸道:"公子您能不能別寫了?」「不寫?「齊明冷哼一聲,「不寫難道你替我去娶離國公主?」
齊明話音剛落,離宮就不見了身影。「這膽小鬼。"齊明搖頭.繼續在紙上列起了他的拯救皇上三計劃。
拯救皇上,怎麼拯救?難道真的要幫他在離國公主那裡猛刷好感度?這,當然是不可能的。齊明才不願意呢。他要破壞皇上和離國公主的感情!
可是怎麼才能做到完美破壞?齊明犯難了。他托著腮幫子想啊想,突然,想到了很重要的一點!乾元帝和離國公主早就有了私情,但是,今天,乾元帝卻說如果事情辦不好就把自己送過去。以他這一-一個月來的廢材程度,乾元帝不應該有信心他能幹好的。難道說,乾元帝是故意的?故意等著看自己失敗?可是,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莫非,離國公主看上了我的美貌,想一女嫁二夫?齊明被自己這個猜想驚飛了神,好半天,他才緩過來。
於是,剛剛處理完手頭的要緊事,預備泡個澡放鬆一下的乾元帝被飛奔而來的某人再一次抱住了大腿。
「皇上,不要啊!」齊明淚眼婆娑。你又怎麼了?」
「我不想和你共娶一妻。」齊明抬頭,說一臉認真。
乾元帝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又間-遍,在得到同樣的回答后,他毫不客氣地
齊明扔進了面前的浴桶里。
乾元帝將手指捏得「咔咔」作響:「給你三分鐘,解釋不清楚就等著被關進天牢吧。」「我沒犯事兒啊?」齊明一臉無辜。「撲倒皇帝未遂。」乾元帝面色平靜。齊明扒著桶沿,開始吧啦吧啦說起了自己的猜測。其間還因為一時情緒激動暴露了偷聽行徑,好在乾元帝大人大量沒有計較這個。因為,他的注意力都被拯救皇上三計劃給吸引住了。
「你說,預備讓我來個英雄救美,用一身浩然正氣扭轉我在離國公主心中的變態形象?」
當然不是啦!是我關鍵時刻衝出,在你面前怒刷存在感。齊明心裡在大叫,嘴上卻說:「我知道這個梗有點兒老,我回去想,我馬上回去重新想。」
乾元帝不知想起了什麼,制止了他:「不,這個想法很好就這麼辦吧。兩天後,我會安排出宮,到時候....
齊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乾元帝笑得不懷好意,像極了一隻在算計著什麼的黑貓。可是,自己有什麼可以被他算計呢?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張臉,齊明放下心來。有什麼,沖臉來!
乾元帝動作果然迅速,齊明這廂剛剛給離宮找來的「高手」們訓完話,強調完注意事項,乾元帝就命人傳來消息一午時三刻,他將帶著參觀大齊都城的離國公主去醉月樓吃飯。為了更好地感受民俗風情,他們會便裝出行。
便裝?皇上你確定你真的是在配合我而不是自己想玩兒嗎?活了二十多年,齊明第一次有了深切的危機意識。他知道,這次不同往常,要是乾元帝真的出了什麼差錯,就算是只蹭破了一小塊皮,朝里那幫臣子也會用唾沫
淹死他,用眼睛瞪死他。
壓力山大啊!齊明擦擦額頭冒出的冷忍不住又囑咐了一次。這才放「高手」」們前往乾元帝必經的路上埋伏。
「公子,喝口涼茶吧。」看齊明不住地在院子里轉圈,一副急得上火的模樣,離宮貼心地捧上一杯茶水。
齊明接過茶卻不喝,他萬分憂心地看了離宮一眼:「你說,到時候刀劍無眼的,會不會誤傷皇上啊?」
離宮拍拍胸脯:「公子,我辦事兒你還不放心嗎?那些人個頂個都是高手,到時候絕對聲勢足,危險零,一定沒問題!」
齊明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從早上起來他的左眼皮就一直不停地跳,人說「左眼跳災,右眼跳財」,別是預示著乾元帝那邊會出什麼幺蛾子。要不,去看看?這個想法剛在腦子裡出現,他就從院子里消失了。
他在西街選了個視野好的茶樓坐著,等了不到一刻鐘,就看到穿得花里胡哨的乾元帝和明艷逼人的離國公主一同出現在街上。齊明萬萬沒想到,乾元帝竟然穿了自己十八歲時給他做的衣服出門。他不是說「丑得人神共憤早扔了」嗎?不自覺地,齊明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積壓了幾天的鬱悶一掃而空。「嘿嘿嘿。"他摸著下巴看著乾元帝的方向傻笑。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視線-般,乾元帝突然抬頭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一眼裡,沒有嘲諷,沒有嫌棄,沒有不耐煩,有的只是,平靜的歡喜。歡喜?齊明捂住胸口,啊呀呀,皇上他終於發現了我的好嗎?
咬手絹。不枉費我這一個月來的死纏爛打啊。齊明揮著手,正要拋個媚眼過去,餘光卻掃到人群中幾個鬼鬼祟祟的人正在向乾元帝靠近。
「不好!「齊明大叫出聲,可是那些人的動作比他的反應更快。他剛叫出來,明晃晃的刀尖就已經逼近了乾元帝的咽喉。
齊明的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上,怎麼和一開始說的不太一樣?目標不是離國公主嗎,怎麼突然換了?還有,做戲而已不用那麼逼真吧,難道就不怕回頭皇帝治罪?
齊明在樓上混亂著,乾元帝倒是很鎮定,他面色不變地看著將刀架到自己脖子上的人,問:「你們想做什麼?」
那人抖了抖手,咽了口唾沫:「路過,打個劫!
那人身邊一個長著絡腮鬍的人介面道:「身上有多少銀子快點兒交出來!我們忙著趕路。、
乾元帝哭笑不得,他還是頭一次見有人在大街上打劫的。想著自己的計劃,沒空陪他們耗下去,乾元帝一手撥開脖子上的刀,一手掏出一個精緻的錢袋遞過去:「喏。
劫匪和飛奔下樓救人的齊明,一齊愣住了。
劫匪內心:果然都城裡到處都是「人傻錢多型」嗎?搶劫如此容易。
齊明內心:敗家子啊裡面都是錢啊,錢能隨便給人嗎!
「小心!」這句是乾元帝喊的。他看到一枚袖箭沖著齊明的後腦勺飛過去,來不及多想,他上前將人推開,那袖箭擦著他的鬢角飛過,等站穩身形,他才發現自己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沒事吧。」乾元帝拉過齊明,上下打量一番,還未來得及開口責怪,又有新的攻擊到來。齊明傻眼了,這看著怎麼像是來真的?他不會功夫,從頭到尾都被乾元帝護著。可這幫人功夫不弱,乾元帝又有他這麼個拖累,不多時,就落在了下風。好在那群人的目標並不是乾元帝,而是一旁的離國公主。
眼見一名黑衣人的劍尖已經刺進了離國公主的心口,齊明也不知自己那一刻抽什麼風,鬆開了乾元帝的手,一頭撞向了正茫然中的絡腮鬍一下。絡腮鬍站立不穩,朝後仰去,正好撞上了殺離國公主的黑衣人。黑衣人手一頓,就在這一刻,乾元帝踢開了他。
原早該出現的大內侍衛們終於趕到,失了最佳機會的黑衣人們見狀,對視一眼後有序撤退。大內侍衛想追,乾元帝叫住了他們。齊明看了下離國公主的傷口,好在刺得不深,只是流了些血而已。他不滿地轉身對著侍衛頭頭道:「你們怎麼回事,不是叫你們在醉月樓外面埋伏嗎?怎麼時間到了不見你們人影兒?!
咦,不是後來換地點了嗎?說是去棲鳳樓和醉月樓可是一東一西兩個方向,差得老遠了。
齊明怒目:「誰給你們說的?!」
「你身邊的小廝,叫,叫離宮。
「離宮?怎麼會?!」齊明驚呼出聲。下意識地,他扭頭看向-旁的乾元帝,喃喃道,「不可能的,離宮不會這麼做,他從小跟著我,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乾元帝拍了拍齊明的肩膀安撫道:「別急,到底怎麼回事,去齊府找到離宮問問就知曉。
「對,對,回齊府。」齊明-邊說著,一邊扯了乾元帝的衣袖快步朝齊府走去。
一路上,齊明腦補了無數場面一-離宮被人拿刀威脅,離宮被人削掉一隻耳朵,離宮的家人被控制起來作為逼迫他的籌碼,離宮
....等等,齊明渾身突然一個激靈,不對啊!離宮沒有家人的。
那麼,離宮到底是為什麼撒謊?齊明的心慌得不得了。大概是感覺到了他的不安,乾元帝破天荒地主動牽起了他的手,還在他手心按了按,以示安慰。
齊府離醉月樓並不算遠,一行人走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就到了。
乾元帝走到門口,正欲拍射門環,門卻從裡面「吱呀」-聲打開,離宮欣喜的臉出現在門后。
「臭離宮,你說,你為什麼要撒謊?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多危險?要是皇上出了什麼事兒,給你十條命也賠不起!」齊明走上前掐住了離宮的脖子,直掐得離宮臉都紅了。
最後,是從府里走出來的一個俊美男子將離宮從齊明手上解救下來。
「小妹,你真是越來越粗魯了。下手沒個輕重,看把人掐的。」俊美男子看著離宮脖子上的紅痕嘖嘖道。
看到俊美男子,齊明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動彈不得,連離宮悄悄躲開也沒注意。如果此時有其他人路過這裡,一定會感到訝異,因為,齊明與那男子竟然長得一模一樣。
大齊有兩對很出名的雙生子,一對,是大齊的乾元帝與豫王爺。另一對,就是齊明齊敏兄妹。哥哥齊明有將帥之才,妹妹齊敏才華出眾,一支筆傲視鬚眉。
不用說,之前那個老是對乾元帝胡攪蠻纏抱大腿的齊明,其實是妹妹齊敏扮的。
齊明同乾元帝行過禮后,不住地朝外張望,好似在找什麼人一樣。
齊敏納悶:「哥,你眼睛抽筋啦?」
「撲哧。」乾元帝笑出了聲。齊明尷尬地看乾元帝一眼,見他沒有任何不悅,這才小心翼
翼地開口問道:「公主。她....
聽見「失蹤"了一個多月的老哥第一問候的不是自己,竟然是那個和乾元帝勾招搭不清的離國公主,齊敏不開心了,,噘嘴道:被一劍刺中心口,.她....」話還沒說完,,齊明就推開她沖了出去。
這是......
齊敏風中凌亂了。
周圍的人都是很有眼色的,齊明一走,他們立馬也散得乾乾淨淨,霧時,齊府的門口就只剩了齊敏和乾元帝兩人。
齊敏眼神遊離,在心裡琢磨著怎麼逃跑,天,老哥當著皇帝的面覬覦他的女人,膽子太肥了!不過,她還是想贊一句,做得好!如果老哥能夠留下來承受皇帝的怒火,那就更好了。嚶嚶嚶,現在的皇上好可怕。齊敏使勁掐著自己的大腿,想要逼出一點兒眼淚來,好讓乾元帝待會兒對她生出點兒對弱女子的憐惜,不至於下手太狠。可是,她剛掐了一把,乾元帝就拽住了她的手腕:「走吧。」
「去,去哪兒?」齊敏的聲音在發抖,就這片刻,她已經腦補了無數自己被乾元帝以酷刑折磨的場景。
齊家兄妹與乾元帝自小相識,算起來,齊敏還是乾元帝的小青梅。可是,正因為認識太久,所以齊敏知道,乾元帝是個心眼兒小得不能再小的男人。自己扮成哥哥上朝雖然是不得已而為之,但是也算欺君之罪。然後自己還仗著假身份,數次對乾元帝上下其手,調戲之,激怒之。完了,完了,這次不死也要脫層皮。哥呀!你為什麼出現得這麼不是時候?齊敏哀號完了,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被她忽略掉的極重要的一個場景。
乾元帝在看到她哥哥出現的時候,貌似,一點兒都不驚訝啊!
莫非,他一早就知道?
齊敏是個心裡藏不住事兒的人,她當即就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猜到我假扮哥哥上朝了?」
乾元帝微微一笑,搖頭:「我不是猜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
齊敏斜眼看乾元帝,滿臉的不相信。
「你假扮你哥上朝那天晚上,宮宴上你喝粹了....
乾元帝後面的幾個字雖然說得含糊,但是齊敏深知自己秉性,那種時刻,指不定什麼事情丟人幹什麼。一時間,她又羞又惱,再聯想起這麼久乾元帝都不戳穿自己,一直在那裡看好戲,齊敏怒得完全失去了理智。
「段雲飛,我要和你拼了!"齊敏揮舞著爪子撲過去。
乾元帝側身閃開,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好久沒聽到這Y頭叫自己的名字了呢。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齊敏殺氣騰騰地拍桌子,全然不顧自己正身處在大齊皇宮的御書房裡,隨時都有被侍衛以「以下犯上」的罪名抓出去的危險。
乾元帝好脾氣地笑笑,摸了摸齊敏的頭頂順毛,同時,使了個眼色給齊明,那意思是,你來解釋。
齊明望天,假裝沒看到。
最後,還是端坐在一旁的離國公主緩緩開口:「這一切,其實,都是我們的一個計劃。」「你們的一個計劃?」齊敏眯了眼,眼看就要發飆。
乾元帝輕咳兩聲:「其實,我們沒有打算瞞著你的。」
「那為什麼?」齊敏的怒氣弱了一點兒,她側開身子,與乾元帝拉開一些距離后問道。
「要是什麼都給你說了,還不早早就露餡兒了?"齊明介面說。
怒啊!到底還要不要愉快地做兄妹了?
一番雞飛狗跳的混亂之後,眾人終於安靜地坐在一處說起了這件事。
「還記得一個月前,你哥哥代表大齊上前線,在連打三場勝仗后,同我們離國使者商議和談的事吧?」
齊敏點了點頭,這事兒她哥哥提到過,但是說得不怎麼清楚。
離國公主嘆了一口氣:「和談是假,陷阱是真。我皇叔想要齊明的命。」
「為什麼?」齊敏很驚訝。她哥人品不至於差到連鄰國的人都得罪了吧。
「因為,我喜歡他。」離國公主看向齊明的眼睛里滿是深情。下意識地,齊敏扭頭想去看乾元帝的表情,卻不想見著他正深情地望著自己,齊敏紅了耳朵紅了臉,生平第一次,羞澀了。
接下來的事就簡單多了,離國公主救了重傷的齊明。齊明知道,若自己死在前線的消息傳出去,邊境一定會大亂,兩國和談也將成泡影。於是他修書一封,命心腹帶去給自己孿生妹妹齊敏,讓她在五日後假裝凱旋的自己上朝。
而離國公主的皇叔佑安王因為一直沒有找到齊明的屍體,放心不下,害怕他不但沒有死還偷偷回到了大齊將自己的陰謀揭露出來,所以悄悄命了心腹潛入齊府打探消息。原本佑安王是想揭露齊敏女扮男裝的事,順便爆出她哥哥齊明已死的消息的。不過,在知道了齊敏制定的拯救皇上三計劃后,佑安王改了主意,決定對那個「英雄救美」計來個將計就計。
偷梁換柱換走離宮召集的「行刺「人馬,假戲真做殺掉離國公主,然後再把罪名栽到
齊敏身上,理由嘛,自然是為兄報仇。佑安王早就想好,把齊明的死說成是離國公主所為。齊敏齊明兄妹情深,會這麼做也順理成章。可惜,佑安王千算萬算算低了離國公主的智商。公主早就猜到她皇叔會有這麼一招,所以動用埋在佑安王身邊多年的暗線,給他們的計劃來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等佑安王的人掉包成功后,離宮騙他們改地點,引到棲鳳樓伏擊。再由大內侍衛假裝行刺人馬,引出暗中的佑安王。
不過烏龍的是,離宮是個不分東西南北的傢伙,中途跑錯了方向轉達錯了意思,險些真的釀成悲劇。
聽完了事情的始末,齊敏還是有點兒沒想明白:「為什麼你皇叔要殺我哥哥?」
可是講了這麼多話,離國公主已經很乏了。乾元帝見她臉色又變得蒼白,吩咐齊明送公主回房后,笑眯眯地關了書房門,一邊挽袖子一邊靠近齊敏道:「乖,還有什麼不懂的,我來告訴你!
齊敏吞了吞口水:「你,你說話就說話,靠我那麼近幹嗎?」
產父乾元帝挑眉:「噢,不知道是誰之前每天哭著抱我大腿叫我守好清白留給她的?」齊敏移開視線,紅著臉在屋子裡亂瞟:「那個,嗯,可...她在心裡叫苦不迭,這種事情要怎麼解釋?齊敏心虛地看了乾元帝一眼。
司乾元帝兩手撐在她坐的椅子扶手上,正十臉玩味地看著她:「你不會是想要告訴我,調戲我的人是齊明』,和你齊敏沒關係吧?日齊敏咽了咽睡沫,乾笑道:「沒有,沒有,皇上你怎麼用這種心思揣測我呢?」
皇上?「乾元帝把身子又放低了些,溫熱的呼吸噴到了齊敏的臉上,「怎麼不叫段雲飛了?」摔啊,這個小心眼兒男人果然在記仇!不就是叫了聲名字嘛,怎麼了,叫不得啊!但是,齊敏也只敢在心裡咆哮,她看了看乾元帝,咬著下唇想了一會兒,飛快地抬頭在乾元帝的腮幫子上「啾」了一口。這是小時候每次她惹了乾元帝生氣后,唯一的安慰法子。果然,這招很有效,乾元帝馬上就「晴轉多雲」。他低下頭,正打算趁著氣氛好多啃兩口時,齊敏煞風景地喊停:「佑安王為什麼要殺我哥?」
乾元帝惡狠狠地等著她:「這時候你就不能想點兒其他的嗎?!」
齊敏無辜眨眼:「比如說?」
乾元帝忍了再忍,才忍住想要把人扔出去的衝動。果然當初是腦子進水了才看上這隻會搗亂的傢伙。
「因為離國的祖制和我們不一樣,公主也能繼承皇位的。離國在這一代里,只有一個公主。離憂兒是唯一的皇位繼承人。離憂兒的皇叔想要當上皇帝只有兩個方法,一個是,把公主嫁給我,那麼,她就沒有繼承權了;再一個是,殺掉公主,就沒有人同他爭了。」
「公主雖然喜歡上了我哥哥,但是她不會同意嫁到大齊的。可大齊卻可以把我哥哥送到離國。我哥哥用兵如神,如果真去了離國,公主無疑是多了一塊坐穩王位的基石。」「聰明!」乾元帝颳了齊敏的鼻頭一-下。「嘿嘿嘿。」齊敏有些得意,她張張嘴,正要口瑟吹噓一番,可後來的話,全部被乾元帝的唇給堵回去了。
如此佳時,再討論旁人,簡直是太沒情調了,所以,他明智地選擇了不給齊敏開口的機會。
她長得很漂亮,是一位眼科女醫生。
漂亮的女醫生非常受人愛戴。她所工作的醫院在本地是一家名氣很大的醫院。她在醫院裡是最優秀的眼科主治醫生。她為那麼多的病人動過手術,從沒出過一次差錯。
那天,醫院要為一個病人做眼科手術,但主刀的不是這位漂亮的女醫生。
漂亮的女醫生找到了院領導,她說這次手術本應由她來做的,為什麼換成了別的醫生呢?醫院領導對她說:「臨時換醫生,主要是考慮到你母親的緣故。」
女醫生有些激動,說:「正是為了我的母親,才更不該換人。」
醫院領導說:「可是....
醫院領導本來是想告訴漂亮的女醫生,那位正在等待手術的惠者也不希望樹她來主刀。但醫院領導想了想,還是沒把這事說出來。因為醫院領導發現漂亮女醫生緒很激動,好像特別在意這次手術。在她一再懇求下,領導就答應了她的要求。
女醫生做過無數次的眼科手術,但是從沒像今天這樣謹慎。她早早地來到手求室。-遍又一遍地檢查手術前的各項工作是否到位。她的幾個助手也被她的情緒成染,和她一樣小心翼翼連走路都輕手輕腳。
一切跡象表明,這次手術的確不同尋常。
女醫生好像把這些年來積累的臨床經驗都用在了今天的手術上。她看到了患者進手術室時的複雜表情。她對患者微微笑,患者剛想和她說話.她卻垂頭忙碌手頭的工作去了。
手術做完后.女醫生對身邊的助手說:「我剛才縫角膜第一針時.彷彿看到了母親的眼睛正在望著我,心情沒法平靜。」
助手為她輕輕拭去臉上的汗水,手也在輕輕地抖動。
漂亮的女醫生開始流眼淚。助手沒有去勸她,禁不住也掩面而泣。
患者被推回病房,他醒來后.直擔心自己的眼睛。他直對臨時換上女醫生做手術不太滿意。
女醫生來看過患者的康復情況。女醫生每次來的時候,患者都想問下他的眼睛會不會再出別的事情,但是女醫生總是默默無言,這更讓患者害怕了。
放後來,患者的眼睛終於能看清楚周圍的一切了,這讓患者非常振奮。患者想表示下對女醫生的感激之情,但是女醫生總是不肯給患者這樣個感謝的機會。每次女醫生來病房時,患者都想著和她說上幾句話,女醫生只向他眼睛上的事,別的,根本不回答患者的問話。
那一天,患者要出院了。
患者向眼科的領導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他想單獨和那位漂亮的女醫生說說話。
漂亮的女醫生來了。
她對患者說:「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麼。你在當年拋棄了我,我是恨過你,但我現在早就把這事給淡忘了。」
患者說:「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來和你說幾句話,讓你知道,我非常感謝你。」
女醫生說:「這是我的職責。」
患者問女醫生:「那你給我說一句實話,你現在真的不再恨我了嗎?」
女醫生說:「我用了這麼多年的時間來想這件事情,早已想通了。其實,恨是一種很容易感染的情緒,因此我們活著的人儘可能不要心懷怨恨,人類是因為愛而不是因為有恨才繁衍至今的。」
患者因為女醫生的話感動,他問女醫生:「我問過很多人,還是不知道為我捐獻呀角膜的人是誰,聽醫院的領導說是家屬不讓說出來的,可我真的想知道是誰,你知道是誰嗎。」
女醫生沒有說話,看著患者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有些心軟。
女醫生告訴他是自己病故不久的母親。
從前的稱十六兩一斤,於是有半斤半兩之稱。
還在十六兩一斤的年代,縣城南街有著兩家米店,一家字型大小永昌,一家叫豐裕。
豐裕米店的老闆看到兵荒馬亂的年代劇的生意不好做,於是就想出了一個賺錢的辦法,這一天他把星稱師傅請到家裡,避開准人,對星稱師傅說:「麻煩師傅給星一桿十五兩半一斤的稱,我多加一串錢。」
星稱師傅為了多加一串錢,就忘記了行德,滿口答應了下來。老掌柜吩咐完畢,留下星稱師傅在家裡星稱,自己就到米店料理生意去了。
米店掌柜有四個兒子,都幫他料理米店,最小的兒子前兩個月娶一塾師的女兒為妻。
新媳婦正在屋裡做針線,聽見的公公的吩咐星稱師傅的話,老掌柜離開后,媳婦沉思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