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1章
飯菜呈上,幾人開始用餐。
軒陌自然是不需要進食的,但偶爾品嘗品嘗也沒有什麼不可。
飯桌上,老太太告知了,今天就送范若若返回京都,小丫頭很是不舍,但對於老太太的安排,也不能反抗。
「行了,別哭鼻子了,喏,這本秘籍拿去練,以後我可是要考核的。」軒陌將一本真氣秘籍遞給了范若若。
這個世界雖然沒有仙神,但卻有著武道存在,自然也有對應的修鍊之法,武功秘籍一類。
「天音真氣?」瞧得秘籍上的字體,小丫頭不覺念了出來。
「陌哥哥,這太珍貴了,若若不能要。」小丫頭竟然也知道秘籍的珍貴。
軒陌不在意的擺擺手,道:「對我來說不過幾頁廢紙而已,秘籍我這裡有的是,你儘管拿去,別和我客氣。」
小丫頭抿嘴,她知道陌哥哥一項都是說一不二的。
對於陌哥哥,小丫頭的感覺很奇特,總之有種亦師亦友的感覺。
「謝謝陌哥哥,若若會好好練的。」
「嗯,真乖,還有這個,等你要開始練習天音真氣的時候吃一粒,金色的,等練出氣感后,每天修鍊的時候,每隔三天吃一粒白色的。」
軒陌拿出兩個瓷玉瓶,裡面是他隨手煉製的小藥丸。
金色的藥丸能夠開闢增益氣感,白色的小藥丸能夠補充能量改善體質。
沒等小丫頭回過神,軒陌想了想這一別可能要十來年不見,乾脆將這一段的修鍊資源都給小丫頭。
於是……
「丫頭,叫聲老師聽聽?」
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小丫頭想起陌哥哥給自己的秘技,和教給自己許多知識,叫一聲老師也是應該的,便乖巧的叫了一聲。
「嗯,不錯,既然當了我的學生,老師也不能虧待你。」說著,軒陌背過手,在拿出來時一個捲軸和一根蘿蔔大的玉柱出現在手中。
這一幕讓得小丫頭后范閑小子都瞪大了眼,你從哪裡拿出來的?
「小子,你去把我的青玉流拿出來。」軒陌對范閑道。
後者愣了一下,點點頭,跑進府內。
軒陌看向范若若,將兩樣東西遞給她,道:「轉軸內是一則築體功法,名叫玉香築體法,等你將修鍊天音真氣所用的丹藥全部用完后。
就開始修鍊這個功法,但天音真氣也不要落下,修鍊玉香築體法要在水中,在修鍊的時候,你將這個玉柱放入水中。
等這根玉柱什麼時候沒有顏色了,也就證明你練成了,以你的資質,顧及十來年吧。」
將東西塞給小丫頭,這時范閑也抱著那比他還高的青玉流木匣跑了回來。
「你慢點。」瞧得這小子邁門檻的時候還差點絆倒,軒陌沒好氣道。
范閑聳聳肩,是木匣太大了好么。
「這青玉流就交給你保管了,琴的背面有著幾首琴曲,閑雜的時候你可以連連,對你修鍊天音真氣有好處,不過練的時候最好讓旁人和你保持距離,最好是一個人。」
軒陌將青玉流交到了小丫頭手中,不過瞧得她已經捧不下這麼多東西,招來侍女幫忙拿著。
並沒有告訴小丫頭青玉流的特殊,不過他相信只要小丫頭肯練那幾首琴曲,遲早會發現青玉流的玄機。
至於那些武功秘籍,他倒也是不擔心流失,一方面自己不在乎,另一方面他又怎麼會不做保險措施。
等過若若習會後,那些秘籍自然就會消失。
他倒是不在乎,但也要考慮會不會為小丫頭招去麻煩。
雖說范家的底蘊不差,但也不是沒有對手和危急,不然范閑他母親也不會大庭廣眾之下被刺殺。
等回過頭,卻瞧見范小子一臉幽怨的盯著他。
「你什麼眼神?」
「雖然知道您寵著若若,但我也是您弟子好么。」范閑牢騷似的說道。
軒陌翻了個白眼,原來是感覺不平衡了。
「你能和若若比么,你天生神力,根基不差,若若只是一個女孩子,我要是不多教她點,以後怎麼有自保之力。」
頓了頓,瞧得范閑氣鼓鼓的樣子,接著道:「不過,你也別說為師什麼都不叫你,首先,你五竹叔不是給了你一本真氣秘籍么,你想練練看,我在憑資而定。」
「看過了,不過那本秘籍我感覺有缺陷,太過霸道了,我怕會練出事啊。」范閑擔憂道。
「愛練不練,自己想辦法,該教導你的時候自然會教導你,你現在就是一塊有雜質的玉石,等有人來提煉你的時候。
我在給你雕刻成一件瑰寶。」軒陌道。
范閑翻白眼,道:「那您總得先教我點報名的東西吧,底牌也行啊,別我沒等到您的教導,就已經死了,我家的情況您又不是不知道。
再者說了,若若您都將您的青玉流送出去了,我這也沒大的要求,您意思意思就行。」
「倒是能說會道。」軒陌翻了個白眼,手一攤,一條白色的小傢伙出現在手心,嚇了范閑一條。
只因,軒陌手中的是一條小拇指粗細,二十餘公分的碧眼白鱗小蛇。
「這是我閑著培養出來的,碧睛雪,別看它小,足以見血封喉,被它咬了,不出一個呼吸的時間就會渾身僵直,如若沒有解藥,一炷香的時間就能下地獄,吶,給你的。」
軒陌將小蛇遞給范閑,卻哪知這小子如耗子見了老貓,直接躲到了門后。
「你幹嘛?」
「不是,師父這也太危險了吧,我是想要自保之力,不是想有自殺之力啊。」
「怕什麼,認個主不就完了。」
一聽說還能認主,范閑立馬小跑了過來。
「師父,怎麼認主?」
「叫我老師就行,我可沒收你這個徒弟。」軒陌提醒了一句,相當他徒弟是那麼容易的么,隨即將小蛇放在范閑脖子上,後者頓時不敢動彈。
「想要認主很簡單,讓它咬一口,吸夠了血它就會記住你的氣味,自然不會傷害你,甚至與你心意相通。」
聽完軒陌的話,范閑一驚,這是毒蛇啊,讓它咬一口那他不是沒了!
緊忙伸手去抓,結果…手指一痛,瞧得纏繞在手指上,小口咬在他手指上的碧睛雪,范閑便要痛呼出聲。
結果,從手指開始感覺渾身都在麻痹,連說話都是不能。
「別怕別怕,這是在認主,碧睛雪的牙有毒,但它的唾液卻是解藥,等它吸夠了血,熟悉了你的氣息,自然會給你解毒的。」
聽到軒陌的話,范閑心裡一萬個卧槽要講。
肉眼可見,碧睛雪的白鱗身體一寸寸變紅,反觀范閑的臉色卻是一點點蒼白,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失血所知。
嗯,應該不是失血造成的,多半是嚇,畢竟碧睛雪的中毒臉色並不會出現變化。
「吸~呼!」突然,范閑深呼了一口氣,整個身體癱軟一般坐在地上,再看手指上的小蛇,已經自己爬到他手腕上纏好。
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個白玉鐲子。
「范閑,謝過老師了。」經歷了一次險死,范閑並沒有惱火,反而是感激抱拳。
只有親身經歷了,他才知道這隻碧睛雪的厲害,太強了!
「去把柴劈了,然給我給做只荷花香雞,再去給我提一壺我讓你釀的酒。」軒陌瀟瀟洒灑的向院內走去,一邊吩咐道。
「好嘞!」
范閑屁顛屁顛的去做了。
晚飯前,范閑將柴火劈好了,吃過飯後,立即去做荷花香雞,所謂的荷花香雞,荷花和雞是主原料。
配上八角桂圓等十八味香料以及五種水果,腌制烘烤而成。
好吃是好吃,就是極為費時,等范閑忙活完,提著一壺梅酒找到軒陌時,天都黑了。
軒陌開始享用美食,而范閑則是打著哈氣回去睡覺了。
這一下午可是累著他了。
正要睡下,范閑突然感覺好像有什麼人進入了自己的房間,回頭一看是一個有些猥瑣和邋遢的中年人。
與此同時,正在涼亭吃雞的軒陌,瞥了眼范閑的房間,隨後繼續喝自己的小酒,快活啊。
偶爾過過凡人的生活好像也不錯。
「你就是范閑?」
范閑呵呵一笑,伸出手指了指男人身後。
瞧得這奇異的表現,男人也是一怔,正常來說這種手段自然糊弄不了他,但范閑的表現,卻是讓他詫異,不由回頭看了一眼。
什麼都沒有,在回頭一看,卻是察覺脖子一痛,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嘿嘿,還真是管用。」范閑樂呵呵的取回碧睛雪,隨即立馬跑出房間。
「老師老師,有人要殺我!就在我房間!」
軒陌翻了個白眼,道:「我看見了。」
范閑眼睛頓時瞪大。
「看見了您還讓他進我房間?」
「你這不是沒事么,還有,那人對你動手了?」
「沒。」
「沒動手你怎麼知道他是要殺你。」
「呃…」范閑一想,還真有些道理,但又總感覺哪裡不對。
「誒啊,您快跟我看看吧,我讓碧睛雪咬了他,現在他動不了了。」
軒陌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小酒,有撕了塊肉后,才是道:「你還是去找五竹吧,給你個提示,那個人沒有殺意,應該不是來殺你的,說不得和你老爹有關係。
如果是的話,五竹應該認識,所以你還是快去找五竹確認一下了,要不然人就涼了。」
范閑瞪大眼,隨即緊忙撒丫子往府外跑。
過了一陣,趕在一炷香之前,氣喘吁吁的范閑帶著五竹回來了,等五竹看過那人後,確認了的確不是敵人,而是自己人。
范閑緊忙給對方解毒。
差一點,就差一點啊。
即使如此,這名被五竹稱呼費介的男人,還是到了天亮才徹底清醒。
費介,京都鑒查院第三處的主辦,也是范閑他爹的一個幹將。
等費介清醒后,弄明白了怎麼回事,他是被范閑他老爹派過來,給范閑當師父的。
翌日,軒陌還在睡覺,被下人叫醒,說是老夫人請他。
等過去后才知道,老夫人正是因為費介要當范閑師父的事,和他商量,詢問他同不同意。
在老夫人眼中,軒陌以及是神仙中人了。
畢竟,六年啊,足足六年,這人怎麼不見絲毫變化?
「我倒是沒意見,我一直未曾收范閑為弟子,他只是我的學生,自然可以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師父。」
瞧得軒陌沒有意見,老夫人也就同意了費介當范閑師父的事,至於對付教什麼,她就不管了。
這人是他兒子派來了的,她也不想參合金那些糟亂事。
人老了,不想在那名操心了。
瞧得老夫人累了,一行人離開。
「閣下,是范閑的老師?」剛走出門,費介就是看向軒陌問道,眼中閃過驚羨之色,好一個俊秀的美男子。
「沒錯。」
「這是我老師,軒轅陌先生,還有,昨晚咬你的那條蛇,就是老師給我保命用的。」畢竟是自己之後的師父,又發生了昨晚的誤會。
范閑也是怕他掉空里,急忙申明了一句,怕費介惹了他陌老師。
雖然他不知道這位費先生有什麼能耐,但陌老師的能耐,他可是見得一二的,而越是了解,他就越感覺深不可測。
聽到范閑的話,費介當即心中一陣,對軒陌拱了拱手。
對方雖然神異,但年齡在那裡,說實在的他最初是有點輕視之心的,但范閑的話,讓得他重視起來。
他自認在玩毒這一方面有著絕高的造詣,哪怕是一些難得一見的毒藥,也難以奈何他。
可昨晚,他卻是差點被毒死!
佩服,不得不佩服。
不等費介在客氣,周管家出現了,找費介借一步說話,後者只能歉意的對軒陌笑笑,隨著周管家道一旁。
「他們在說什麼?」范閑看向軒陌。
「周管家在提示費介,什麼該教給你,什麼不教給你,費介表面看著答應了,說是要教給你醫術。」
范閑點點頭。
卻也沒多想,費介是他父親派來的,又不是和那周管家一樣是他二娘派來的,自然無需擔心。
一會後,廚房,餓了一晚上的費介正在自己打飯,另一邊周管家在訓斥那些丫鬟。
「你父親,在京都又娶了個太太。」
「我知道這事。」范閑不以為意。
「要不我把他弄死?保證一點痕迹都不留,極為自然。」費介拿著筷子,指著遠處罵罵咧咧訓斥丫鬟的周管家,對范閑說道。
「算了,他為人是可惡了點,但罪不至死。」范閑心軟道。
「也行,你要是改主意了,告訴我哈。」費介盤了口飯說道。
范閑聳聳肩。
「對了,你那位老師,什麼路數?」費介突然好奇道。
「不知道,好像是我從京都出來后,遇到的,之後就一起到了這裡,反正我長這麼大,他一直就在這裡。
對了,你最好別惹他,雖然不知道你有什麼本事,但你絕對不是他對手,我一直想拜他為師呢,不過他只當我是學生。」
說到這裡,范閑還有些氣餒。
「這麼厲害?」費介故意如此不信的表情。
「你說呢。」范閑晃了晃手腕。
瞧得那手鐲一樣的小玩意,費介咧了咧嘴,不說話了,技不如人啊。
「對了,碧睛雪只是老師隨手給我的,老師他還會彈琴,很厲害的琴,就像…音波功,不過我學不會。
還有,老師還會煉藥,還會釀酒,書法作畫也會。」
「書法作畫?」
「嗯,能殺人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