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番外:54
心裡這麼想著,伸手就去推開院門,走進裡面,很安靜。不知道為什麼,從心底生出來的那種親切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而屋子裡,周濃濃也才剛回到屋子,她並沒有像前幾次那樣一進門就拿下自己的假面,而是坐在妝鏡台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心裡一陣恍惚。
這張假面玉骨枯做得真好,連她看著都會有些恍惚,小家碧玉的樣子,五官白皙耐看,美,但是不張揚。
只不過明天她就可以做回自己了,這麼想著油然而生的憂傷竟然讓自己有幾分難受。
琪兒將墨兒哄睡著了,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著周濃濃坐在鏡子前看著鏡子里的那張臉發獃,她走了過去開口道:「小姐,你不開心?」
她緩緩回過神來,隨後開口道:「沒有呢。我很開心。」
她說著微微側頭看著她,臉上帶著笑意。
琪兒看著她這樣,知道她心裡難受的,畢竟小姐明天離開這裡之後,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更何況她和小姐在一起那麼久了,小姐的心情她還是知道幾分的。
「小姐,我幫你把這個取下來吧。」她看著她臉上的笑意,感覺像是另一個人對自己笑一樣。
周濃濃轉過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低著頭沒一會兒她才點點頭開口道:「嗯,好。」
琪兒的手朝著她的鬢邊伸去。
而門外南軒輊站在門口,想了想,敲了敲門,坐在妝鏡前的人頓時一愣,隨後道:「是傾兒嗎?」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嗓音是周濃濃的聲音,只是在面對外人的時候,她會吃一粒變聲的藥丸,如今藥效已經過了,再加上她沒有刻意的口氣。
所以南軒輊敲門的手頓時停在了半空中,眼裡閃過驚愕的神情,看著這道門,似乎要將門看穿看到裡面的人一樣。
一陣風吹來他好像清醒了不少,覺得自己方才一定是產生了幻覺。
「是我,不是傾兒。」他醇厚好聽的聲音傳來。
周濃濃渾身一震,怎麼都想不到南軒輊會在她離開的前一晚上來到自己住的地方。她心裡有些驚慌,會不會因為自己露出了什麼破綻,所以他才會來自己的這裡。
隨後她抬頭看了一眼門口,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南軒輊如果知道的話,那麼他現在不會這麼冷靜的,可是她心裡有閃過一陣自嘲,她有什麼資格讓南軒輊不冷靜呢?
她急忙伸手到自己的鬢邊,轉頭看著琪兒開口道:「琪兒,有問題嗎?」
琪兒看著她此刻緊張地像是去見自己的相公的新婚妻子,搖了搖頭開口道:「小姐,沒有問題了。」
她點了點頭隨後開口道:「琪兒,你先去裡面待一會兒,一會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
琪兒看著她臉上溫柔的神情,說出來的話卻這麼堅定,心裡不免有些擔憂隨後開口道:「是,小姐,琪兒知道了。」
她說著走了進去,一步一回頭的樣子,弄得周濃濃心裡有幾分愧疚。
走到門邊,她伸出手去開門的時候,深吸了口氣,看著門外站著的人,還是那麼挺拔的身姿,玉樹臨風。他們南家的男人都長得不錯的吧。
她看著他就這麼負手而立的樣子,想著他長得這麼好看,而南王爺同樣也不差。所以才會想到南家的男人都應該不錯吧。
「不知道公子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情?」她在他看著自己的瞬間低著頭,聲音變成了一種。
南軒輊看著她低著頭的樣子,頓時心裡有幾分疑惑,方才真的是幻覺嗎?
「沒什麼,就是走到姑娘這裡,有些口渴了,所以進來討杯水喝。」他心裡覺得原來自己忽悠人的本事見長。
周濃濃自然是不相信的,但是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隨後道:「公子裡面請,我這就去沏茶。」
「讓宮人們去吧。」他走進來看著她,她側著身子,低著頭。
聽著他隨意的口氣,她心裡暗道,還真是一點兒不拿自己當外人看呢。
「公子請稍等。」她說著走了出去,請了丫鬟去。
幸好夢傾有給她找了幾個伶俐的丫鬟。
她急急忙忙回來,看著南軒輊此刻坐在屋子裡的樣子,頓時鬆了口氣,幸好南軒輊不會亂竄別人的房間,否則的話,一切都完了。
她還是有幾分心有餘悸的,走在桌邊坐下的時候,她開口道:「公子,還請你稍等下。」
南軒輊則是滿不在乎地點了點頭。隨後他狀似不經意地開口道:「王姑娘是什麼時候認識傾兒的?」
聽著南軒輊的這句話,周濃濃頓時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他了,她微微低著頭,眼珠一轉。
隨後開口道:「三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因為去寺里還願,後來碰上了山賊,剛好就是傾兒救了我。離開之後,我們就一直書信聯繫呢。」
佛寺?
南軒輊頓時皺著眉頭,不可避免地又想起那個女人來。他臉上的神情因為她的話而變得低落起來。
周濃濃見他這樣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只希望他趕緊離開,越問得多,越有可能露出破綻。
「姑娘說的,是靈福寺嗎?」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很低,說話的語氣也有幾分沉。
周濃濃聽了這話,心裡頓時有幾分難過,是因為想自己,還是想起夢傾。
她不自覺地開口道:「公子,想起什麼了嗎?」
他看著漆黑的屋外,收回目光道:「沒什麼,好了我先回去了。打擾了,王姑娘。」
她起身看著他離開,剛要開口說,你的茶還沒喝,但是話到嘴邊她又咽了下去。再把他找回來這不是自己找事兒做嗎?
看著她消失在黑夜裡的身影,她頓時變得有些恍惚。
第二天,夢傾看著周濃濃離開的馬車,心裡悵然若失,她剛剛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就聽到有人來說,南軒輊來了。
她沉著一張臉看著南軒輊,南軒輊看著她此刻的樣子,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是他還是開口道:「傾兒,我總是覺得你那位朋友很像一個人。」
「你說,誰像誰?」她語氣有些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