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慕容德的血戰
第443章慕容德的血戰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回稟主人,有人冒充你和燕雲十八騎在上京城肆意殺戮,四王爺和五王爺的府上已經一片血海了。那些人先是在「千詩文會」上刺殺太子未遂,匈奴、羯、羌、氐這四族還有拓跋氏族中的高層也在狙殺目標之列,短短片刻已經死傷無數,這會兒說不定已經有人領著四族之人進城了。」
慕容德心下大駭,他雖然想這些人死,但絕對不會用這樣暴烈的手段,更別說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好的時間點,殺了這些人而慕容儁沒死,那將沒有任何意義。
另一個讓慕容德驚恐的是竟然有人能冒充自己和燕雲十八騎,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早就有人在秘密訓練一支能抗衡燕雲十八騎的隊伍,那麼這個人會是誰已經呼之欲出了。殺人嫁禍,一網打盡,而且時間點選的這麼巧妙,當真是要趕盡殺絕呀。
「其他人呢?」
慕容德已經知道很快那些人脫下偽裝就會帶著大軍來討伐自己的王府,為今之計只有拚命殺出一條血路逃生了。
「事態緊急,所以我來不及向主人彙報就已經先發來召集令,相信其餘十七人很快就能趕來。」
慕容德點頭剛要布置,身後荊老狗的聲音響起。
「慕容德,看來如今你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看來我又要自己想辦法了,這一次你若不死我們再找機會合作吧。」
不等慕容德回話荊老狗一躍跳上房頂,三兩步間出了王府。
荊老狗這種人為了利益能不惜命,同理,沒了利益他也不會講究任何情分,而且說到底他和慕容德之間又何來情分可言。
慕容德心下大恨,之前的謀划想到了很多意外,各種布置也算是得當,可卻偏偏沒想到對手用這樣一場算不得多麼高明的栽贓手段。
對手的手段暴烈無比,殺人,而且是大規模不講理的殺人,如此一來群龍無首的各方勢力必定需要一個強有力的人來歸攏。皇兄慕容儁遠在邊關,在上京城有能力又有資格的人接手那些失去領導力量的只有太子慕容迪和慕容德自己,他慕容德作為「始作俑者」自然被排除在外,那麼所有的一切都只會被慕容迪掌控。
如此一來幕後黑手是誰已經不言而喻了。
慕容迪隱忍多年不聲不響,雖然前些日子露出些端倪,但也沒有讓慕容德那麼在意,在他看來只要結好軍中,提防三個兄長也就萬全了,可他萬萬沒想到會被慕容迪這個侄子坑的這麼慘。
這麼多年的布置毀於一旦不說,慕容德此刻已經是上京城的罪人,想殺他的人和勢力聯合起來絕對不是他慕容德能抗衡的。
發現自己並沒有那麼憤怒,因為時間根本不允許,此時逃命才是最要緊的。不過若是就這麼孤身逃跑慕容德還是凶多吉少,如今不能依仗軍中力量,那麼他也只能期待著燕雲十八騎趕緊集合,只要帶著他們十八人,那麼天下間又有誰能困住他呢!
燕雲十八騎身份隱秘,平日里雖然都住在上京城,但他們之間彼此從不來往,各自有普通身份作為掩護,除了慕容德之外便無人知曉他們的身份,若有事相召也是用特殊的方式聯繫。若說例外也只有格日勒,他因為已經是慕容德的家奴,所以平日里以管事的身份住在王府里。
「取本王的承天刀來,我倒要看看是哪些宵小膽敢冒犯本王。」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慕容德心裡卻是打著先離開上京城的心思。他相信此刻王府一定被團團圍困了,所以只要燕雲十八騎來了一半人就可以開始突圍。
然而,以有心算無心,燕雲十八騎集合的速度再快也沒有那些冒牌的燕雲十八騎快。所以率先來到慕容德王府的是「李鬼」。
「慕容德刺殺太子和兩位王爺公然謀反,監國太子有令,慕容德及其同黨附逆倘若放下武器投降,太子保他性命,若有反抗格殺勿論,誅殺全家!」
隨著這聲「誅殺全家」話音剛落,王府的大門哄然坍塌,一行帶著燕雲十八騎獨有面具的騎兵率先沖了進來。
此刻束手投降與自殺無異,慕容德也不可能天真的以為他的這個陰狠侄子會放過自己,所以毫不猶豫的踢出一腳。
走廊邊一個精緻的花盆帶著破空聲向騎兵隊伍砸去,為首的馬上騎士迅速抽出彎刀在空中挽了個刀花。花盆炸裂,瓦片和泥土四濺開來,那騎士刀口翻轉指著慕容德高聲喝到:「反賊慕容德負隅頑抗,格殺勿論。」
慕容德心下吃驚,剛剛雖然沒有動用全力,但自己作為一個武宗,那一腳看似普通,但不管是力道還是速度都不是常人所能化解,但這個騎士不僅化解,看樣子還輕描淡寫,看來這人必定是冒充燕雲十八騎的傢伙,甚至可能是冒充自己的人。
「本王在這裡拖著他們,你帶人進內府找到王妃,府中有密道出去!」
慕容德一邊警惕這些不斷湧進來的騎兵,一邊輕聲和格日勒說著話。格日勒本想自己留下來拖住對方,但也心知自己不可能攔得住,此時王府里除了身為武宗加射鵰手的慕容德無人是這些人的敵手,所以趕緊向內院而去。
「想走,沒那麼容易!」
見格日勒想要離開,那領頭的騎士手中彎刀瞬間換成一把長雕弓,電光火石間一箭射出,目標直指格日勒。
金鐵交鳴聲刺痛人的耳膜,承天刀的刀身之上火光四濺。慕容德身體向後退了兩步方才穩住,手臂處傳來的巨力顯示剛剛這一箭出自一名射鵰手的弓。
果然是高手,慕容德心下再不懷疑,他知道其餘人也肯定不是泛泛之輩,說不定還有射鵰手就在他們之中,甚至還有武宗的可能。
餘光看到格日勒已經進了後院,慕容德拿著承天刀就向前衝去。他雖然是射鵰手,但更是一個武宗,他明白面對這樣一群人自己的優勢是近身戰,這樣才是他活命的機會,只要拖到真正的燕雲十八騎來,那麼要反殺這些人就不難了。
慕容德身形極快,全力施展之下只是瞬間就來到騎兵隊伍之前,閃身而過一匹戰馬一聲悲慘的嘶鳴向前撲去,馬上的騎士剛要跳下馬,結果身體一偏就再也沒能起來,臨死前他只有一個想法:這把刀真快。
承天刀本就是山門出品的最好的一批兵器,是袁烜和墨家聯手的作品,在這個時代絕對是屬於神兵級別的存在,能不鋒利嗎。
這也是慕容德雖孤身一人卻任然敢於衝殺向前的倚仗,再加上他本身也有這個實力。
王府的前院相鬥激烈,慕容德左突右閃躲過了數箭的偷襲,同時還要和那騎兵首領相互搏殺。
這人明顯也是個武宗高手,但實力相對慕容德而言還差了一籌,不過有其他人相助也能不落下風。
內院傳來一陣巨響,慕容德知道這是格日勒他們進了密道之後毀了入口的聲音。沒了後顧之憂慕容德心下大定,一柄承天刀如同猛虎下山肆意砍殺,那騎士首領節節敗退,手裡的百鍊彎刀也已經變成了鋸子,眼看著就要斷開。
「四號你和十一號就是兩個廢物,這麼多人都拿不下慕容德。」
又一隊人馬沖了進來,他們的身上沾滿了鮮血,為首一人雖然帶著面具,但從他的語氣聲音里可以聽出那種發自骨頭裡的傲氣。
傲氣的人慕容德見多了,可這人不一樣,除了傲氣他身上更多的是殺氣,那是無數次血雨腥風中累積起來的恐怖氣息。
慕容德的眼神掃了那人一眼,他看到那人腰間掛著一樣東西,赫然是個披頭散髮面露驚恐的人頭,關鍵是那人慕容德還認識,然後他的怒氣值瞬間衝破天際。
「慕容擎你們殺了也就殺了,他作為皇族嫡系,還是四王爺府上的世子,你們竟敢如此侮辱於他!」
「哼,只不過是亂臣賊子罷了,談不上侮辱。如果你死在這裡,我也會砍下你的腦袋懸挂腰間,就像你們曾經做過的那樣。」
慕容德和燕雲十八騎的確喜歡腰懸頭顱震懾敵軍以為功績,但從來沒有掛過一個燕國人,更別說是皇族。他雖然知道成王敗寇的道理,也了解政治鬥爭中的殘酷,但就算是他成了帝王也不會大肆殺戮皇族。畢竟他們血管里流著的是相同的血,他覺得即便不殺也能讓他們誠服,這是他的自傲。
「如果你能活著回去,記得告訴慕容迪,他的腦袋我記下了!」
面對咬牙切齒的慕容德,那人毫不在意,只是拔出彎刀準備開殺,在他看來慕容德沒有那個機會。
腳在馬頭上輕輕一點,那人高高飛起,手中的彎刀帶著無匹的鋒利向下劈砍而來,面對如同泰山壓頂般的氣勢,如果是往日里慕容德一定是暫避鋒芒,然後等著對方落地的那一瞬間伺機反擊。
但這一刻慕容德等不得了,他不想讓這個殺戮皇室的傢伙多活哪怕一瞬間。
慕容德的左手托著承天刀厚重的刀背,自下而上的雙手同時發力,目標正是那人的腦袋。
半空中快速落下的那人嘴角翹起,只不過因為帶著面具沒人能看見,但這不妨礙他的計謀得逞。不管是慕容擎的人頭還是剛剛的那些話,這人的目的就是為了激怒慕容德,單從慕容德這招來看,他的目的達到了。
泰山壓頂的劈砍自然是想要慕容德的性命,但這對於一個武宗來說很難,他自己只不過是個餌,真正的殺機來自四號和十一號,尤其是四號,他不僅是武宗,還是一名射鵰手,只要慕容德這記撩刀用老了招式,那麼四號就能單場射殺慕容德。
羽箭的破空聲和金屬的碰撞聲同時響起,鮮血飛濺開來。電光火石間的戰鬥讓在場眾人有些不真實,武宗間的戰鬥難道不該是剛剛那樣激烈的嗎,為什麼這麼簡單就結束了?
慕容德的束髮金冠掉落在地,從左額頭到右嘴角一條深深的血痕從鼻樑處劃過,鮮血然後了他的左眼和整張臉,但是他並沒有死。慕容德緩緩站起身來,滿臉鮮血的他面容猙獰可怖,承天刀刀鋒所向無人不驚,彷彿站在面前的是個嗜血的魔神,這是生命層次之間的恐懼,並非人數上可以抹平的。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慕容德含怒的一刀向上,承天刀展現了它作為神兵的驕傲。那人沒想到自己的百鍊彎刀被直接破開,殘斷的彎刀雖然破開了慕容德的束髮金冠,同時破了他的絕世面容。可承天刀在砍斷彎刀之後威勢不減繼續向前,可憐那人貴為武宗卻沒能躲過如此突然的局面,以至於被慕容德直接砍成了兩節。
那人腰間的頭顱摔在地上滾動幾圈,等到停止的時候剛好向著慕容德的方向,只不過這一次他的眼睛終於閉上了。
幾乎是那人死的同一個瞬間,準備用作絕殺的四號也心脈斷絕。
四號胸口心臟的位置有個前後通透的血洞,地上的屍體已經沒了頭顱,王府外院里到處是血水和腦漿的混合物,還有一些碎木屑是炸裂的長弓所致。
三支羽箭分別射在四號的心臟和頭顱已經長弓之上,然後帶著強勁的力道飛進王府內院。
四號是武宗也是射鵰手,但剛剛他要狙殺的是慕容德,所以全部心神都熔煉在那一箭之上,這自然也是他最為虛弱的一瞬間,可悲的是這一瞬間他面對的是三個射鵰手。
十一號吞了吞口水,場間雖然高手眾多,而且自己又是半步武宗,但面對殺紅了眼的慕容德他自問毫無勝算,而且很明顯至少有三名真正的燕雲十八騎已經趕到,如果不是狼母親自帶隊趕來,那麼慕容德無疑已經逃出生天。
可誰都知道讓慕容德帶著燕雲十八騎離開上京城,那將是怎樣的一場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