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外出遊學
漢靈帝,熹平四年(175年),連年災禍,百姓以苦不堪言。
六月,鄭玄府上,兩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正赤膊上身,在小院內對著一堆石鎖、石片渾灑著汗水,不算高大的身材,卻肌肉凸起,穿滿了力量,正是張浩鄭益二人。
其中一個身高五尺有餘(一米二左右),面目清秀,肌肉勻稱,雖然充滿力量感,卻不是高高鼓起的那種,很有美感,正是在鄭玄家住了五年多的張浩。
張浩放下手中的石鎖,擦了擦臉上的汗,目光盯著遠方,在思索著什麼。
「哥哥,怎麼了?」比張浩矮半頭鄭益走過來,關心的問道。
五年時間,鄭益一直和張浩住在一起,一起鍛煉,甚至後來鄭玄把教導鄭益的事情都交給了張浩來做,二人基本上朝夕相處,形影不離。
張浩一直以來非常照顧鄭益,甚至比親哥哥都要親,來到這個時代已經五年多,另一個時代的家人的影子,已經漸漸模糊,而鄭益則與心裡那個弟弟的身影漸漸重合。
而鄭益則是非常的依賴張浩,對於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哥哥,崇拜的不得了,明明跟自己差不多大,卻比自己懂得多那麼多。
「弟弟,答應哥哥一件事,若是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你可不能荒廢了學業,每天的鍛煉也要堅持下去。」張浩看著鄭益,鄭重的的說道。
「哥,哥哥,要離開嗎?」鄭益一愣。
「恩,哥哥有些事要去做。」張浩回答道。
張浩這些年看著百姓民不聊生,想起自己知道的歷史,三國之後,中原百姓只剩百餘萬人,差點滅族,才導致之後的五胡亂華這一慘劇。
漢朝人口最高峰達到了六千餘萬,導致人口十不存一的原因,除了時局動蕩,連年戰爭以外,糧食、瘟疫也是很大的一個因素,所以張浩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
「益兒不能跟隨哥哥一起嗎?」鄭益已經兩眼泛紅。
「不行,太危險了。」張浩斷然拒絕。
「益兒不怕危險,益兒要跟哥哥一起去。」鄭益一把抱住張浩,哭了起來。
「不許哭,不記得男兒有淚不輕彈了嗎,而且,咱倆都走了,誰來照顧父親母親。」張浩眼睛也有些泛紅。
天天朝夕相處,肯定是有不舍的,而且張浩更害怕那種孤身一人的感覺,但是他不能一直生活在這個安樂窩裡。
「弟弟,你留下來還有輔助父親整理典籍。」
此時鄭玄正因為黨錮之禍賦閑在家,整理典籍,開創鄭學的時候,鄭學的出現結束了當時的古文經和今文經之爭,使經學統一。
「可是益兒捨不得哥哥。」鄭益抽泣著。
「哎呀,又不是生離死別,好了,隨我去見父親吧。」張浩安慰著,隨後穿上衣服,向鄭玄書房走去。
「義父」
「父親」
二人敲了敲門,走了進去,恭敬地站在那裡。
「義父,孩兒有件事與您商議。」張浩說道。
「哦?什麼事?」鄭玄放下手中的筆,抬頭望來。
「義父,孩兒想要出去遊學,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孩兒想出去見識一番。」
「是嗎?有什麼計劃嗎?」
「孩兒確有一計劃,請義父為孩兒參詳一二」
「說來聽聽。」鄭玄好奇的看著張浩。
「義父,孩兒知道一地,有些神奇的植物,可做糧食,緩解百姓飢荒,不過卻路途遙遠,多有險途,故孩兒欲尋武術大家,學些本事傍身。」張浩恭敬回答。
「哦?不知浩兒所言之物有何神奇之處?」
「回義父,孩兒所說之地,植物繁多,有些產量尤在稻麥之上,更有生自地下,不畏貧瘠之物。」
「竟有如此神奇之物,浩兒既以決定,為父也不阻攔,正好為父年輕遊學之時,於路途中與一位大家結交,為父隨後修書一封,你可攜此書信往冀州常山而去。」
「義父,常山?」一聽常山,張浩第一個想到的就那個白馬銀槍的趙雲趙子龍,心中滿懷期待。
「然也,不過到了常山你還需要尋找,那人應該隱居在山野之間。」
「義父,那人可是姓趙?」張浩急忙問道,隨後便有些後悔,趙雲現在才多大,不可能在鄭玄遊學的時候認識啊,隨後有些失落。
「非也非也,那人姓童名淵字雄付。」
童淵?趙雲的師傅?還有北地槍王張綉、槍神張任,全是他的弟子。我要是能拜師成功,豈不是能學到趙雲那樣百萬軍中也能殺個七進七出的本事?
本有些失落的張浩,又開始興奮起來,心說義父啊義父,您有這關係咋不早說啊。
「浩兒?」鄭玄看著一會哭喪臉一會又喜笑顏開的張浩,一臉的好奇,在他印象里,可沒見過張浩這樣過。
「啊?義父,孩兒聽從義父安排。」張浩自知失態,趕緊整理了心情。
「那便如此吧,浩兒,你雖未及冠,但你此去不知何時能歸,況且要在外行走,為父現就為你取字可好?」鄭玄沉吟一聲。
「孩兒謝過義父。」
「你名浩,為父便為你取字『子瀚』」鄭玄想了想說道。
「謝義父賜字。」張浩深深的施了一禮。
「浩兒準備何時動身?」
「回義父,宜早不宜晚,孩兒準備明日便動身。」
「這麼急……」鄭玄小聲嘀咕一句,滿眼的不舍。
晚上,張浩在房間里收拾包袱,也沒有太多東西,只有幾件換洗的衣服,還有那封鄭玄的書信。
「浩兒」鄭玄的夫人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義母」張浩趕緊起身施禮。
「浩兒,老爺讓我給你送些盤纏過來。」
「義母不可」張浩看著鄭玄夫人遞來的一個小布包,連忙拒絕,看著不大的小布包,裡面裝的可能是這個家大半的積蓄。
「浩兒,窮家富路,路途遙遠,留著防身。」
兩人開始互相推讓,最後沒辦法,張浩留下了一部分錢財。
鄭玄夫人一邊幫張浩收拾行李,一邊跟張浩說著話,張浩感覺的出,語言里深深地不舍,還有對他的惦念,直到深夜,鄭玄夫人才離開。
張浩也有些傷感,這些年,鄭玄夫婦對張浩視如己出,如今要遠足,心中也很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