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在塵qdHR()
【比格星】
次日清晨，門外傳來了篤篤的敲門聲。
雷伊揉著眼睛打開了門。天色還有些昏暗，太陽還沒完全升起來。
「…在塵？」
……
「事情就是這樣。」在塵端起熱茶又喝了一口，「我刻意運轉精元，讓它不正常運轉，這樣海盜就拿不到我的戰鬥數據了。」
「你逃出來之後呢，是怎麼想到來比格星找我們的？」雷伊發問。
「海盜關押我的地方應該是阿爾法星海盜基地。我逃出阿爾法星后兜兜轉轉，能量不足，在塞西利亞星迫降，昏倒在雪地里。是阿克希亞救了我。」在塵的手指蹭了蹭下巴，「阿克希亞小姐認為你們在比格星。我問她怎麼知道的，她不告訴我。」
蓋亞用胳膊肘輕輕碰了一下雷伊，「我覺得是心靈感應。」
雷伊用力把蓋亞推到了一邊去。
「抱歉，」在塵一聳肩，「我沒保護好繆斯。」
「在塵已經很拚命了。」繆斯一笑，「雷伊，你就放過他吧。」
「行行行，我大人有大量。」
幾個人發出一聲鬨笑。
「還有，」在塵扶著桌子站起身，「等傷養好，我就要跟你們說再見了。」
「你要去哪兒？」布萊克也隨之站起身。
「脫離戰聯，單打獨鬥，」在塵淡淡道，「既然我已經和布萊克分開了，自己去闖闖江湖總是可以的。」
「可你這身體狀態真的可以嗎？」卡修斯略有些擔心地發問，「萬一……」
「噯噯，我沒有你們想的那麼脆弱，」在塵一挑眉，「阿瑞斯水晶既然給我製造了這麼一個稍微有一點點缺陷的身體，當然還要給我別的優勢讓我能活得下去。」他在指尖點起個紫色的小火苗，「我的能量恢復得很快，這次重傷的時候感覺到的。」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們也不好阻攔什麼。」雷伊站起身，朝他伸出手，「能結識你這麼個朋友，我很開心。」
「氣氛肉麻起來得有點早了，我還沒打算走呢，」在塵雙手握住雷伊伸來的手，上下搖了搖，「你們沒把我當工具人，我已經很感激了，朋友不朋友的，你們覺得是就是吧。」
「你這話怎麼說的？」
「你們！尤其是布萊克！你們捫心自問，三百年前是不是把我當工具人！」
[布萊克：沒有。我們只是把你當外掛。]
……
「嘿，一個人坐房頂上看星星？」
在塵歪頭看了一眼雷伊。「哎——是啊。」他把手往後一撐，伸直了兩條腿，悠哉悠哉晃著腳。
「你的傷怎麼樣？」
「好多了。明天早上應該就能走。」
「那麼快？」
「噯噯，捨不得我？」在塵轉過頭來看著他，眯起眼睛笑得開心。
「是有點兒。」雷伊一點頭，「你打算去哪兒？」
「隨便，」在塵轉回頭看著夜空，「哪兒都轉轉。——噯。我前兩天碰見雪萌了。」
「…你遇見她了？」雷伊微微皺起了眉。
在塵笑了一聲，「什麼反應？怎的，你們早就知道她是那個樣子了？」
「…是的。」
「你們之前見過雪萌了？」在塵一挑眉，「怎麼沒告訴我她現在是那樣呢？」
「我們不也是怕你傷心嘛……」雷伊抬手搭在他肩上。
「明明自己發現會更傷心吧……」在塵像小孩子慪氣一樣撇了嘴，眨了下眼，輕輕撫摸著胸前的吊墜。
「不好意思啊，在塵……」
「也不用不好意思，你們沒有錯，」在塵淡淡道，目光暗了暗，鬆開手，看著吊墜垂下去。「有點難過罷了。」
雷伊拍了拍他的肩。
「阿克希亞小姐要是黑化了你也會難過的，不用笑話我。」
「我沒那個意思，還有，為什麼要用阿克希亞來舉例子？」
「我為什麼用她舉例子你難道不是心知肚明嗎？」
雷伊推了他一把，差點把人從房頂上推下去。
「嗨呀嗨呀——戰聯的隊長在這種小事上害羞嘛，」在塵一歪頭，眯了眼露出個欠揍的微笑，「丟~不丟人啊~隊長大人——？」發覺他情緒有些不對勁，在塵又斂了笑。「噯噯，太小氣了，怎麼啦？」
「沒什麼，想到了些舊事罷了。」雷伊抿了抿唇，「我一時不知道我們所做的一切是否真的就像看起來那麼美好而有意義。當大部分與我們實力相近甚至高於我們的守護者選擇了本本分分地守住自己的那一份天地時，我們選擇了宇宙。」
「這個問題其實很好說，」在塵淡淡道，「你想，當赫爾卡星跟克洛斯星同時遭難的時候，你先救哪一個？」
「我……」
「所以說，雷隊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們戰聯那麼崇高偉大的。」在塵仍然輕輕晃著腳。
「這個選擇看似崇高偉大，背後卻是當初的我們未曾設想過的艱辛與痛苦。」一片星海映在雷伊墨綠色的眸子里，「我們每個人都明白自己所追求的並不是那份所謂的崇拜、敬仰或是什麼榮耀。
「但當我們所拚命守護著的人，聽到戰神聯盟的名字卻面露疑惑時，我還是感到……有些……有些失望。」
「這很正常，你別因此覺得自己怎麼怎麼樣。」在塵拍了拍他的肩，「你只是壓力太大啦！作為戰聯的隊長啊，肩負著很多東西。但其實要放寬心嘛。」在塵小心翼翼地平躺下去。「你只是，自願地去做這些事情，不管結果如何，你儘力而為就好。」
「嗯。謝謝你。」雷伊站起身，「早些回屋去，夜裡還是很涼的。」
「我再在這兒待一會兒會兒。」在塵擺了擺手示意他先走。
次日清晨，在塵準備離開。
「噯噯，好歹以前還是好搭檔呢，」在塵張開雙臂，「不來個離別前的溫暖擁抱告別一下嗎？」
「不。」
「你好無情，布萊克。」
「在塵，現在局勢緊張，你一切小心。」雷伊又和他握了握手。。
在塵給他豎了個大拇指。「那我走啦！」
「有緣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