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遇
雨後,烏雲未散,天空一抹藍帶來了雨過天晴的信號。這座城市經受過夜雨的洗禮,稜角變得潤滑起來。
刺耳的咆哮聲從不遠處來。
「快!抓住她!王老闆重重有賞!」
一個散落著烏黑長發的女孩,服務員制服隱隱約約透著顏色,手提著鞋,奮力地奔跑著,突然一個踉蹌,使她跌倒在地,栽在小水坑裡,帶著泥腥味的雨水濺在臉上。
咆哮聲越來越靠近了,這時候誰能來救救自己,嬌小的身子在瑟瑟發抖。
怎麼辦?怎麼辦?
「嘀滴……」
喇叭聲跟隨遠處刺眼的車燈光襲來,黑色的豪車,在這個夜晚格外的顯眼。
不管了!拼了!
向清薇拼盡最後的力氣,艱難地衝到車前,張開雙臂,喘著粗氣,有氣無力的聲音開口求救。
「救救我,求你了!」
「吱……」
緊急剎車讓後座的人身子往前傾了一下,顧擎淵皺起眉頭,眼眸如鷹眼般銳利,一言不發,等著司機的解釋。
於非解釋道:「顧總,前面有人攔著我們的車。」
「救救我,救救我……」
軟懦求救的聲音傳入顧擎淵的耳里。
「轟隆隆……」
一道道閃電在天空快速掠過,光照在向清薇的臉上,眼裡儘是哀求跟無助,臉色甚是慘白,不禁讓人心生憐憫。
「開門!」
伴隨低沉帶有磁性的的嗓音,跨步而下,撐起黑色的傘,移動到向清薇面前,開口道:「上車!」
抓住這根救命稻草,管他龍潭虎穴都也得跟著他走,只要不被那群人抓住,向清薇跟隨顧擎淵上了車。
眼前這個男人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眸下暗藏著銳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張端正剛強、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上,更顯氣勢逼人,不禁令人聯想起熱帶草原上撲向獵獅子,充滿危險性。
「回家!」
「是!顧總!」
車子重新發動向著目的地前進。
顧擎淵注意到大腿的淤青,是她自己掐的嗎?拿起車上的毯子遞給向清薇,「披上!」
向清薇裹著毯子瑟瑟發抖,回想著:今天真是倒霉!明明自己就是正經的服務員只是送酒的,那個噁心的胖子動手動腳的,還被按著灌了幾口酒,惱羞成怒要羞辱要扒光自己,經理也漠視不理,如果不是兼職工資高,賺取生活費跟學費,誰願意來這些地方。
爸爸媽媽已經不在了!
想到這裡,向清薇眼裡的淚直打轉。
適應的車內溫度,平穩的鼻息,腦袋輕飄飄的,慢慢閉上眼睛。
一個小時之後,到達一棟中歐式宛若一個莊園的別墅,硃紅色大門上有兩個黃色明亮的圓銅獅子頭,大門上明亮的燈光照得那兩個銅獅子頭象金子似的熠熠發光,處處顯示著主人的與眾不同。
下車時,於非給兩人打傘,顧擎淵抱起向清薇,進入了房間。傭人們都看傻了,先生從未帶人回家,如今居然會抱著一名陌生的女子。
一通電話之後,顧擎淵好友陌桑肩挎著藥箱火急火燎地趕來。
「她中了葯,給她喂點解藥就醒了,還以為老顧你又出什麼事了,我背著大藥箱八百里加急往這趕,還得我因為超速貼了罰單。」
陌桑饒有餘味地注視著顧擎淵。
「那麼急叫我來,就為了這小姑娘,什麼時候你也開始打發善心阿貓啊狗的撿回來了,嗯長得還挺可愛啊!是不是你看上人家直接打劫回來的。」
「葯!」顧擎淵冷冷說了一個字。
「吶!葯。」從藥箱找了解藥放在了桌上。
「你可以走了!」
「哼!你這人很沒良心哎,虧我那麼擔心你,茶都沒有喝上一杯就趕我走,過河拆橋啊……」陌桑雙手抱胸,仰著頭。
「陌醫生,我送你回去。」於非拎起藥箱,拉著陌桑往房間外走,「哎……不帶這樣的。」
聲音逐漸消失在了耳邊。
幾分鐘后女傭端著碗走進來,放在床頭,正準備扶起向清薇。
顧擎淵打斷了她的動作,「我來吧!」
骨節分明的手端著青色花紋陶瓷碗,小心翼翼的拿著勺子往嘴裡送解藥。
半個小時后,在陌生房間醒來的向清薇,睜開眼看到精緻的天花板,好看的水晶吊燈,這完全是陌生的環境,這不是她的房間。
她在……在哪?昨晚不會是被那群人抓了回去讓王老闆玷污了吧,不會那麼倒霉吧!不對!昨晚好像攔了一輛黑色豪車,車裡還有個好看的男人,上了他的車,然後……然後發生了什麼,怎麼辦?想不起來剛剛發生了什麼。
下意識看看自己身上衣服在不在。
呼~還好還好。
「咳咳……」
從床上坐起的向清薇看見在一旁沙發就坐的顧擎淵視線正好撞上。
「你醒了。」
「是,是你救了我?」低著頭,用力攥緊床單,微微用力咬著唇,下唇出現輕微的牙印。
「難道是別人嗎?」
「這是你家嗎?謝謝你救了我!」
她的聲音是那樣清澈動聽,酥軟人心。
「謝我?怎麼謝?像古人那樣無以為報以身相許嗎?」顧擎淵勾起雙唇,上下打量著。
向清薇一聽,握緊的雙手能明顯感到手心的濕潤,臉刷一下紅了,像熟透的蝦。
顧擎淵挑逗的話,讓她尷尬了。自己雖然已經二十歲了但還是個沒談過戀愛未經人事的黃花大閨女。
「啊切……」
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察覺有些涼意,縮了縮嬌小的身子,比起尷尬的話,更尷尬的是她剛剛躺的床已經濕透了,那濕地方都是她留下一攤濕漉漉的痕迹,這可不是她的床啊!
「對不起!對不起!把你的床弄濕了!」連連低著頭道歉。
顧擎淵打了個響指,一個女傭拿著乾淨的衣服走了進來。
「去換身乾的衣服!」
向清薇楞了一下,但還是選擇起身接過衣服,走進了浴室。
眼前這個男人是誰不知道,只知道他救了自己。
看著鏡中略顯狼狽的自己,長嘆了口氣,「工資沒拿到,反倒一身狼狽。現在的我還能依靠誰,連家都沒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