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風刃
哐!
巨大的碰撞聲在空氣中轟然炸起,枯燥的漆黑之中,忽然聚起了一陣奇怪的大風。
張持清驚訝地看著芷綠對著他伸出了手,手指上的紫羅蘭戒指散發了耀眼閃爍的光芒。
芷綠站了起來,眼裡的堅定使這陣風愈發得凜厲。
風中彷彿有什麼在咆哮似的,螺旋迴轉著聚成了一道道鋒利的風刃,直直地掃向蜘蛛傀儡。
待在結界里本以為很安全的耿志感覺自己也要被這陣風給掀翻,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收起了結界,飛快地消失在黑暗裡。
此刻,黑暗之中,只剩下芷綠和張持清了。
風刃一刀刀地劃破了蜘蛛傀儡本就破爛的斗篷,深深地嵌入他的肢體,殘忍地斬斷了它所有的尖刺。
蜘蛛傀儡哀鳴著想要吐絲逃跑,芷綠冷然地凝視著它龐大的蛛身,風便撕裂了它,像是粉碎一張白紙那樣輕而易舉。
再沒有傀儡的鳴聲了,風逐漸停了下來,芷綠深呼吸,平復著自己的情緒,走過去扶起了張持清。
「你沒事吧?」
芷綠話音剛剛落下,後台的燈光忽的亮起,外面跑進來了盛暮和拍賣師。
「芷綠!張持清!」盛暮緊張地跑到他們身邊,就看到了張持清腰間冒著血,「你在流血?!」
「快!去安排醫療機械人!」
拍賣師也慌了,趕緊使喚著身邊跟過來的機械人保安。
「拍賣會還有多少可以治癒傷口的藥物?我全買了,請你快去準備。」
芷綠說著,將兩張黑卡都交給了拍賣師。
「好的好的,我立刻去。」拍賣師接住了黑卡,馬上扭頭跑出去準備。
「剛剛拍賣會上有很多沒有被拍下的藥物,有幾個可以輕易癒合這種貫穿傷,肯定會沒事的。」
盛暮看出芷綠扶著張持清的手在發顫,趕緊過去一起扶著。
「好吧,兩位小姐,其實我還活著呢,別太緊張。」
張持清被兩個姑娘一人半邊身子,芷綠的力氣還大得好像是要把他分成了兩半一樣,不免失笑地說著。
他想要說點笑話來調劑氣氛,可芷綠的臉色仍然肅穆,絲毫笑一笑的意思都沒有。
兩人將張持清扶到了觀眾席上,拍賣師抱來的藥物由機械醫療員給張持清用上。
色澤鮮艷的藥劑潑上腰間,血很快就不再往外湧出,從後背貫穿到小腹的裂縫也在慢慢癒合。
張持清感覺自己的傷霎時間就好了一大半,從剛剛得要姑娘扶著,到現在可以自己走動。
「好很多了。」張持清站了起來擺動了一下身體,卻皺起了眉頭,「嘶!」
「還是不行嗎?」芷綠詫異地看著張持清。
「不,是牽扯到了我胳膊上的舊傷了。」張持清安撫著緊張兮兮的芷綠。
「還有葯,把衣服脫了,快點。」芷綠讓機械醫療員去扒掉張持清的衣服。
「等等,我好得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再接著上藥吧。」張持清攔下了芷綠,「這裡很快就會有人過來了。」
「對,我們該走了,有什麼回去再說。」
盛暮碰了碰芷綠,她披得厚重,拍賣師愣是沒認出她來。
芷綠看了眼周圍,一通亂糟糟的,不需要過多久,就會有更多的人過來,那時候可能就更麻煩了。
也容不得遲疑了,三人馬上動身回了家。
在拍賣師苦惱著拍賣所的破損時,本來漆黑的後台像是被吸了墨水一樣,瞬間恢復了以往的色彩。
三人搭乘空中飛船快速地往十九號街去,只有到了十九號街才有公共汽車到二十號街,這種公共式的空中飛船是不會到達那種貧窮落後的地方。
不敢有一絲停留,芷綠擔心那個跑掉的耿志和蜘蛛傀儡會趁著張持清虛弱再來追殺。
除了借用陳倚已戒指里的風刃,她實在是沒有其他可以拿來對付敵人的殺招了。
還得要變得更強才行啊。
荒鳴需要友情和愛情來作為能量,足夠的瓊液才能夠轉換為潛力點來加點。
芷綠悄悄地瞥了眼閉目養神的盛暮,不止是寄希望於盛暮,還得想辦法和別的人交際。
友情已經開始變成了道具了嗎?
不,還是不要這樣好,那樣未免有些……
如果她不要臉一點,壞一點,也許就可以用這個用得很順手了。
張持清歪著腦袋,看見芷綠眼裡透露的彷徨與猶豫,他想了想,把兜里一塊糖拿出來遞給了芷綠。
「啊?」芷綠接過了糖果,有些茫然。
「紅豆糖,還挺好吃的,試試。」張持清翹起唇角,溫柔地笑了笑。
「謝謝。」
芷綠點了點頭,漫不經心地撕掉包裝含到了嘴裡,那口感柔軟且糯,甜度剛剛好是芷綠喜歡的程度,不至於齁死人。
張持清見芷綠即使吃了紅豆糖,眼中的迷茫仍然沒有什麼改變,不由得嘆了口氣。
他猜得到芷綠在擔憂什麼,只是他也幫不上什麼忙,這種事情還是得芷綠自己來才行。
……
「三個人在拍賣會上拍下了激能葯,看來盛暮是想要重新激發自己的超能力啊。」
陳倚已倚靠著沙發,嗤笑地看著半空中的投影,上面是拍賣會場內的監控以及咖啡店外的監控。
無論是芷綠和張持清,還是在外面的盛暮,都一點不漏地落在她的眼中。
直到他們進入了一片漆黑的後台,她眼中的笑意沉了下來,厲聲喊,「姓白的!給我滾出來!」
「好了好了,又幹什麼?」
書房的一處角落,一個高大的男人從陰影之中緩緩走出,他看著陳倚已的目光很是無奈。
「你什麼毛病?又叫你的小嘍啰去整她?」
陳倚已冷眼瞪著男人。
「我可捨不得殺她,我要殺的是張持清那個小子啊,誰知道中途殺出來個代行者,」
男人隨意地掃視著書房,全然不把陳倚已看在眼裡,「再說了,陳家主,你別忘記了我們真正的目的,別真把她當成寶哄著了,不覺得這樣對你的延大人很綠嗎?」
陳倚已緊蹙著眉頭,沒明白男人口中的綠是什麼意思,但是想到了眼下的計劃,她還是抿起了唇,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