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隨口瞎扯
詩雅的藥物都是稀有且昂貴的,見效很快,本來還流著血的口子在灑上藥劑之後就立刻止住了血。
「這樣就不會很痛了吧?」
芷綠把用完的藥瓶扔到垃圾桶去,仔細地檢查著張持清身上正在慢慢癒合的傷口,難免有些詫異,「你有自我恢復的法術嗎?」
「我的保命小秘密。」
張持清沒有直接回答芷綠,只神秘地朝芷綠眨了眨眼。
「飯做好了,來,幫忙把桌上的葯撤開。」
從廚房裡出來的盛暮兩手各端著菜,芷綠趕緊把茶几上的藥瓶都放到了地上去。
張持清挪了挪右手,發現並不能夠自如地動彈著,他看著茶几上的筷子,陷入了沉思。
「你的手不能動嗎?」芷綠髮現了張持清動作的停滯,想起他有一隻手受的傷比較嚴重,「既然你不方便,那就讓我來喂你吧。」
「昂?別吧,不了,我自己可以。」
張持清愣了一下,爾後可勁地搖著頭,伸出了自己完好的左手生疏地撈起了筷子。
芷綠看著張持清拿筷子的左手夾菜抖個不停,無奈地嘆了口氣,「還是讓我來吧。」
【哦喲喲喲,笑面虎,看來你是苦盡甘來咯。】
荒鳴在一邊看熱鬧看得很快樂。
盛暮偷笑地打量幾眼耳根紅透了的張持清,自個吃起了飯來。
邊吃飯邊打開了電視機,第一眼看到的是新聞頻道,又是血洗村莊的悲慘新聞。
「唉。」芷綠蹙著眉頭,哀嘆地看著新聞上報道的死亡人數,「死了那麼多人,陳倚已真的就不在乎嗎?」
「瘋子一個,你指望瘋了一半的上流社會裡有哪個能正正經經地解決這些窮人的困難嗎?一個個的做盡壞事,卻還做夢似的渴望延大人包容他們的罪孽。」
盛暮嘲諷地說著,她接觸過那些傢伙,見過他們自欺欺人的模樣,早就對他們不抱有任何的希望,只是同情底層無法推翻無法反抗。
「都是血啊。」張持清若有所思地看著新聞上那遍地是血的斑駁畫面,「加上之前被血洗的村子,現在的死亡人數已經將近三萬了吧,血液也應該……」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似乎在思索著其他的事情去了。
「這有什麼問題嗎?」盛暮不懂張持清怎麼會關注在血液上。
「感覺就像有人是在做血祭一樣呢。」芷綠咽下嘴裡的肉塊,隨意的說了一句。
這話一出,盛暮身子一怔,連帶著張持清都猛地看向了芷綠。
「怎、怎麼了嗎?」被兩人那麼一瞪,芷綠下意識地僵住了身子,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血祭,我想起來了,之前我有聽說過上面有人在到處殺人,想要藉此召喚延大人,我一直猜測是陳倚已,也只有她能夠有那個權利了。」
盛暮放下了飯碗,激動地說著。
「呃,我也就是隨口一說而已,你要說是陳倚已的話,」芷綠想起了陳倚已手腕上的繃帶,「對了,盛暮,你有聽說陳倚已受傷的消息嗎?」
「她受傷?沒有,這個世界能傷到她的人可以說根本沒有,無論是力量還是許可權,她都是近乎無敵的存在啊,誰能傷到她啊。」盛暮搖了搖頭。
「血,越強大的人的血就越容易激起強烈的波動,以至於能夠隔著遙遠的虛空來召喚到遠在某處的存在,她或許不是受傷,而是自己動的手。」
張持清忽的說了一句。
「我以前有看見她身上纏著繃帶,碰她手一下還吃痛地避開了,」芷綠捋了捋兩人的話,「她難道是想要用自己的血來召喚延芷綠嗎?」
「她可能以為自己真的召喚來了你,結果你並不是延大人就失望了。」盛暮戲謔地笑了笑,隨後頓住了,「等等,現在這些被血洗的村莊,是不是就在積攢血來召喚什麼東西呢?」
這話一出,三人都沉默了。
【也許真相跟你們猜得差不多,她是想借血來召喚些什麼,不過延芷綠這個存在早就已經消失了,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召喚到了,】
【所以,她現在到底是想要召喚什麼東西呢?】
「……還不知道,目前還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這些也只是我們猜測的,還沒有證據可以證明。」
芷綠咽了咽口水,吃頓飯就從一些斷續的線索聯想到那麼多東西,著實把她給驚到了。
「我可以去問問詩雅,看看她知不知道些什麼。」
盛暮扒了口飯,只覺得索然無味。
這頓飯在沉默中快速結束,把碗洗好了,三人又回到了學院去。
張持清沒有跟著她們進教室,而是去了別的地方。
不知是誰把芷綠在拍賣場上的事情給傳了出來,現在學院里的學生都指著芷綠私下議論,看著她的眼睛裡帶著崇拜與忌憚。
算是出名了,連許老師在走廊上偶然見到她,都會優先跟芷綠先打招呼。
這要是換作以前,許老師只會對她避之不及。
課程結束,她們就到了操場上去鍛煉,芷綠的敏捷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而體能優秀的盛暮則負責訓練她,告訴她修鍊場的規則。
一天很快就這樣過去了。
……
噠。
門碰在牆壁上,發出了輕微的響聲。
張持清敏銳的眼打量著這個書房,清一色的紫首先映入了他的眼帘。
沒有那個機械小狗,也沒有他以為會出現的陳倚已,得到的,只有一陣熟悉的,非常濃郁的魔氣。
果然,那傢伙真的跟陳倚已有一腿啊。
他只站在門口不進去,目光從書柜上挪移到了沙發前的地毯上,那上面有血腥味的殘留,就好像那裡曾經有一大灘血跡在那裡流淌著一樣。
彷彿能夠從那灘鮮血,慢慢地追溯到某個他有些熟悉的,卻又非常陌生的存在。
莫非陳倚已和那傢伙,真的是在試著召喚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