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線索中斷
顧經年拉著季川坐到了拍攝主機位前。季川剛才的話提醒到了他，這台最大的攝像頭確實沒有看過。
「你把它回放到明希綁繩索那段。」
季川這才弄明白顧經年的意思。其他的攝像頭雖然沒拍到。但是這台機子，基本上開工的時候都錄著，很有可能把當時現場的畫面錄下來。
攝像機的顯示時間回到前一晚的晚上八點。此刻那個穿著黑色短袖的工作人員正在給她繫繩索。鏡頭從第一幕開始就錄了進去。
明希的腳跨進兩個鎖圈，然後是手臂，工作人員背對鏡頭，一個一個認真地扣好，還全部拉過。一眼看過去，操作沒有任何問題。
「這段視頻昨天警察也看了，還拷貝了一份。不過那根繩索斷的也是邪乎，在那個安裝工身上也搜過了，什麼尖銳物品都沒有，而且整層都沒找到刀片什麼的。警察當時有懷疑刀片是不是往下扔了。可是鏡頭裡那個安裝工根本沒往露台那側走。他在裡面的位置，如果要投擲刀片不可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覺。所以警察才會有那個年久失修自然老化的結論。」
顧經年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昨天警察都說視頻沒問題的，應該看不出什麼。」季川也是好心，怕顧經年擔心則亂，做這些無用功。
可顧經年並不理會，他朝季川擺了擺手，示意他閉嘴。
行吧。季川老實地閉嘴。
老季閉上嘴巴，周圍安靜了下來。
接著，男人對著屏幕，全神貫注地看著每一個鏡頭，把視頻來來回回又看了幾遍。
每看一遍，男人的眉頭就多皺一分，就像季川所言，鏡頭裡安裝工的每個手法都應規蹈矩，看不出任何錯處。
心思全部放在了眼睛上，手中夾著的那支香煙快要燒完都渾然不知，滾燙的煙火燙到食指，男人倒吸一口氣，迅速把香煙扔到地上。而後用腳踩滅了煙頭。
因為扔香煙的動作，顧經年按了暫停鍵。摩挲著手上被燙到的那片紅暈，抬頭時，正好看到屏幕上方似乎有一條若隱若現的白線，「香煙？」顧經年喃喃道。
「季川，你過來。看這裡。是不是有煙？」
聽到顧經年的話，季川也往前湊了湊，屏幕停留在剛才的暫停畫面，季川也看到了白線，但不能確定是什麼。
放大畫面后，白線更加清晰，是那種斷斷續續有些透明的質感。當畫面播放后，那縷白線竟然還有波動。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香煙？」季川有些不太確定。
「對。就是煙。」
「這人，在工作的時候還要抽煙，就算這次他沒事，回來我也不會用了。」季川有點氣憤，安裝人員和演員靠得這麼近，如果抽煙的話說不定還會燙傷別人，這樣的工作方式實在是太沒有責任心了。」
「我們上樓去看看。」顧經年打斷了季川的話，他已經起身向昨天那個二樓的布展走去，「上面後來打掃過嗎？」
「現場當時就被警方封鎖了，沒有人進去過。」
「好。」
兩人一起走到昨天掉威亞的地方。跨過封鎖帶，顧經年找到了攝像機記錄下來工作人員給明希綁繩索的地方。蹲下身體，男人的眼睛在地面上反覆查看，好像在找尋什麼？
「你在找什麼？」季川也跟著蹲下來，想給身邊的顧經年出份力卻不知道老顧此刻在幹些什麼。
「找煙灰。」顧經年淡淡地解釋道。
「煙灰？」
季川雖不很明白，可也照著老顧的樣子仔細觀察起來。
現在是正午，太陽猛烈，光線充足，陽台上面雖有棚子遮蓋，四周卻是空的，陽光毫無遮攔地照射進來，把這塊灰黑色的水泥地面曬得清清楚楚。上面的每一粒灰塵都一覽無餘。
如果是香煙灰應該很好找，煙灰是白色的，在深色系的地面上應該很明顯，可這塊地上的灰塵多是深色的，更多的像是從樓下帶上去的黃泥。
「老顧，沒煙灰啊。你找到了嗎？」
顧經年搖搖頭，沒有作聲。他馬上又給李年打了個電話。「幫我看下昨晚的天氣預報，我想知道風向和風速。」
很快李年那邊就回復了：「昨晚無風。」
季川這會兒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了問題：「沒有風的話這裡怎麼沒有煙灰呢。那煙燒的是什麼？」
顧經年沒理會，繼續蹲在地上找尋著什麼。忽然眼前出現了幾根黑色的焦狀物體。
「下去拿個包裝袋上來。」
季川趕緊下樓拿來了透明的包裝袋和白色的紙巾。
顧經年取出紙巾小心地把地上焦黑的煙絲撿了起來倒進包裝袋。撐開包裝袋，顧經年湊近鼻子聞了聞。味道有些刺鼻。
下樓的時候顧經年找來了明希。「明希，昨天晚上別人給你裝繩索的時候有沒有抽煙？」
「抽煙？他倒是敢？」明希冷哼一聲。
這麼近距離接觸時要是對方嘴裡叼著根香煙，明希一定會削他。
「那你沒聞到什麼煙味嗎？」
「好像是有點淡淡的。腰上的帶子扣的我太緊了。我當時頭都不敢往下低，怕泄了氣，所以也沒聞到什麼特別濃烈的味道。不過你這樣說起來，好像是有煙味。」
「是香煙的味道？」
「不是。像是東西燒焦的味道，挺淡的，一閃而過。」
聽到這裡，顧經年腦子裡關於那根繩子的斷裂已經有了決斷。剩下的就是證據了。
他讓明希拍好戲后就坐李年的車回家。自己迅速去了警局。把那包燒焦的證據交給了警方。
檢測證明是第二天出來的，那包東西就是繩索燃燒的灰燼。作案的人已經明確，是那個安裝工人。
見事情敗露，安裝工人供認不諱。承認事情是他做的，因為接受了別人的錢財。指令是靠簡訊接收。警方查了號碼來源，但發現身份信息是盜用他人。
線索又斷了。
而那滿地的刀片，安裝工卻不承認是自己做的。一下子案件又到了死局。
「害！神經病，你說誰想殺我呀？我現在連超市都不敢去。你倒是幫我把壞人給抓出來呀。」
「我有個想法。」
「你說。」
「但是得你配合。」
「可以！」
「不過要先當我女朋友。」
「什麼？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