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第六章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沈垚這一覺睡醒已經傍晚5點了。

睜開眼睛,辛夷正在拖地板。

金黃色的陽光從窗外斜曬進來打在辛夷的身上。小小的個子忙忙碌碌,不大的地方被收拾得整整齊齊,原來有人陪伴的日子是這樣的啊。

「你醒了!垚姐!」看見沈垚睜開眼,辛夷拿起茶杯飛快地走了過去。

「你快喝口水。」

「我怎麼了?」

「你喝多了!垚姐!你再不醒我都要給你扎針了。」辛夷緊張兮兮地看著沈垚,雙手合掌,朝天花板拜了拜。「還好還好。菩薩保佑。」

「保佑毛線?」

「大姐,你昨晚喝醉后就沒醒過,我都擔心你醒不過來了。」

「閉嘴!」這丫頭竟然詛咒自己,不想活了。

「我說真的,我每隔一小時都要摸你的鼻息。」

看著辛夷的樣子不像是假的,更何況這小丫頭也說不來假話。

「那你幹嘛不送我去醫院。」

「我有秘制醒酒湯啊。我爺爺傳下來的啊。我對我爺爺還是很放心的。當然你如果還不醒的話,我的針灸也是很棒的。」辛夷說得一本正經。

沈垚默默鬆了口氣,還好自己醒的及時,不然變成刺蝟了。

「昨天晚上怎麼回事?」

「昨天晚上啊?」辛夷摸摸腦袋,組織好語言。

「嗯。就是你喝多了嗎,然後我就把你抬回來了。垚姐你該減肥了我都快抬不動你了。」

「就這樣?」

「對啊。就這樣!」辛夷點頭如搗蒜。

「那個張建波,他奶奶的,他肯這麼放過我?」說這話的時候,沈垚氣得牙痒痒的。

昨天她在門口看到那個張胖子的身影立馬就跑到別的包廂接待,想要躲開那批餓狼。沒想到那個土財主居然說出雙倍的價格,還直接選了最貴的包廂,主管當然見錢眼開地把她派過去了。

然後就開始喝酒,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有沒有被怎麼樣啊?」沈垚看著辛夷臉色有些遲疑。

本姑娘的一世清白啊。

「當然沒啊。」

清脆的回答給了沈垚一劑安慰劑。

雖然沈垚也不是什麼貞潔烈女,但是為了錢出賣身體這種事卻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那他昨天是怎麼放過我的?」

「昨天啊?」辛夷東瞅瞅西看看,「他們就說你醉了讓我把你搬回家啊。其他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大姐的眼神看得辛夷毛骨悚然。

她才不要告訴垚姐自己喝酒把她救了,沈垚一直不喜歡辛夷喝酒,要是被她知道了還不得一頓收拾。

「叮鈴鈴。」手機鈴聲恰如其時地響起來。

辛夷心虛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口。

「你說什麼?讓我去上班,老娘昨天都快喝死了?你們算工傷嗎!」

「我不去可以!那我今天就不來了,明天再說吧,等我恢復元神。」

正要掛電話。

「辛夷必須得來?行啊,她又不說不來。」

「你再說一遍。」

掛了電話,沈垚的臉已經不能用黑和臭來形容了。那是很黑很臭。

「辛夷,從實招來。」

「嗻!」辛夷跪了。

一五一十地把昨天的事情交代完畢。

辛夷看看沈垚。好像沒有要揍自己的意思。

還好還好。

「沒想到你這麼講義氣。」沉默半天,沈垚還是講不出感動的話,但心裡已經被暖化了。自己照顧了10幾年的小跟班,跟屁蟲,沒想到也有一天能夠照顧自己。

「謝謝姐們兒!」大姐頭面如彩色,笑容爽朗。

「沒事兒!」辛夷那顆怕挨揍的擔心總算落了地。

晚上,辛夷給沈垚熬了白粥、炒了鹹菜,再三叮囑她不要看手機,挎上小包就打算去工作了。

「你別去了。」沈垚喊住了辛夷。

「幹嘛!100塊一天誒。好不容易有了新工作。」

「別幹了,那裡的人你應付不了的。」沈垚的語氣難得地嚴肅。

「我不工作那你養我啊?」辛夷朝著床上虛弱的大姐開了句玩笑。

「好啊。」

「好什麼好,你都躺在床上要人照顧。」辛夷捏了捏沈垚的臉頰,難得大姐身體不好,這才可以讓自己蹂躪下,翻身農奴把歌唱,辛夷還有點悄咪咪地暗爽。

「你真的別去。」

雖然剛才主管已經給沈垚下了死命令,如果辛夷今天不去九洲島報到,沈垚明天就失業了。

但是工作再重要哪裡有姐妹重要。

「剛才房東來過,說打你電話沒人接,來催房租的。我積蓄可是都給她了。再不工作,我倆都會沒命的。」辛夷知道沈垚的經濟壓力一直很大。父親殘障幹不了力氣活,母親病了好幾年了,家裡的負擔全靠沈垚一人擔著。不像自己,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而且還是餓死鬼。。。」吐著舌頭,辛夷朝沈垚扮了個大鬼臉。

「可是他們讓你去陪酒。」

「怎麼工作換了,不過也沒事。我酒量你放心。」

「啊?」

這姑娘真的是。。。怎麼總也抓不住重點。

來不及阻攔,辛夷已經出了大門。

強撐著起來,腦子裡卻是天旋地轉。

「該死的。」沈垚咒罵了聲。

不過這丫頭的酒量好像是真的很好。初中住校的時候,沈垚和辛夷一間宿舍,經常會看見辛夷大晚上從箱子里掏出一個瓶子喝。

沈垚開始以為是什麼好喝的飲料。一次搶過來喝了一口。高度白酒辣的沈垚直接噴了出來。

後來辛夷告訴她這是爺爺浸的藥酒,裡面放了藥材很有營養。

但是看著這個小姑娘常常蠢得被人欺負,沈垚就把酒收起來了,怕辛夷喝酒喝多了影響腦子發育,從那以後就不準辛夷喝酒。

但是當年,辛夷把高度白酒當白開水喝的模樣猶然記在沈垚的腦子裡。

這小鬼是真的能喝吧。

其實辛夷還有件事情沒說,再小點的時候,爺爺經常拿藥酒給她擦身體,說是通經活絡,強生健體。

所以基本上辛夷的每個細胞都適應了酒。

剛來A市走投無路,那個時候沈垚還沒來,辛夷只能在工地上幹活,別人欺負她小姑娘,一幫大老爺們老是對著她開黃腔,無奈辛夷嘴笨,也想不出反駁的話。

有天晚上工友聚在一起吃飯喝酒。

包工頭老劉再次嘲笑她,說她小小年紀和男人混一起,除了沒那個東西就和男人一樣。

辛夷氣得,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最後憋出一句「你道歉」。

老劉聽了滿不在乎,你把這杯二鍋頭喝了,我就道歉。

那可是滿杯的50度白酒啊。

臉不紅心不跳地,辛夷一口乾了。

道歉當然是沒有,然後第二天辛夷還失業了。

倒不是老劉要給她穿小鞋,而是那天辛夷喝了酒之後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嘴突然變利索了,還不帶重樣地把欺負她的工友都罵了一遍。工地自然是待不下去了。

現在居然有了一份能靠喝酒掙錢的工作,想想還真高興。

這是我強項啊!喝酒還給錢!

只是推開包廂門的時候,看見張建波以及昨天的那幫大老闆們坐在那裡。

辛夷還是架不住腿軟了。

「波波哥。」辛夷的嗓子在發顫。

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時候。

顧經年摸了摸高挺的鼻子,忍住了嘴角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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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小姐之打工仔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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