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軍火

第四章

武田軍知道皇帝的生死嗎？

所有的雇傭軍都知道皇帝在艦隊，卻只有少數人知道他身體已經差不多復原，大多數雇傭軍得到的軍令是無論皇帝生死，誓死捍衛這支艦隊，因為皇帝和我們在一起。

部分人猜測皇帝活著，部分人猜測其狀況不佳，這樣的猜測是王正需要的，倭人和高麗人的忠誠與性格執拗，會讓他們的表情自然泄露迷惑，正好用來迷惑世人。

歐洲武士留在他身邊的已經不多，他們大多思念家鄉，回歸聖殿騎士團或法蘭西或日爾曼王國。只有少數幾個無所歸宿的武士仍跟隨在身邊，與他東遊西盪。

這些人是知道他狀況的，武田和高麗軍團的首領，身邊的幾個侍女知道狀況。

王正不打算隱瞞多久，直到他搞清楚安達曼帝國發生了什麼事情。

十二艘飛剪三桅快帆船駛入普吉島港口。

安達曼帝國的行政中心已經遷往柔佛港，教廷不可能搬遷，皇室留在了普吉島。

引航船帶著艦隊停留在泊位，王建國帶人在碼頭等候，聽聞消息的教廷上層跟隨烏欽大祭司在旁邊靜默。

趙瑜身著白色的女子軍服從船上走下來，跟隨著幾個同樣穿著的侍女，王正在船艙的某處靜靜的觀望。

趙瑜走到了皇帝面前躬身施禮，然後轉身向皇太后烏欽大祭司施禮，她接手了恩雅留下的大祭司職位同時也承接了皇太后的位置。

三個人在一起聊了幾句，烏欽扶臉哭泣，王建國的臉色沉了下來，他高大的身軀轉了過來往艦船上大步走來，趙瑜沒有阻攔他，跟隨在後面。

武田軍乃皇家雇傭軍，實際上僅忠於王正，他們對安達曼帝國皇帝的登船沒有阻攔，集體列隊敬禮。王建國沒有還禮，奔艙室而來，隨從跟隨，趙瑜小跑步到側面伴隨，說些什麼。

王正起身帶著幾個歐洲武士到了船尾，在船舷邊隨意的站著。

王建國找了一圈，沒有發現王正，對著船尾隨意的看了幾眼，沮喪的下船去了。

趙瑜對王建國說太上皇在中東的某一個地方養傷，王建國並不相信，烏欽則從這話語里判斷王正的情況不佳。王建國沉著臉問父親如果不在，為何艦隊亂跑？趙瑜答道，這些東方軍團離開家鄉太久，需要返鄉，而趙瑜要去外灘接幾個皇妃過去。

後面的這句話更讓烏欽擔心，她要趙瑜告訴她王正所在的城市，親自過去。

趙瑜答道：「不僅僅有蒙古人，還有未知的敵人要刺殺太上皇，因此他目前的養傷地是秘密，還不能公開，最好等我接了幾個皇太妃之後一起去。」

然後她告訴王建國艦隊需要在普吉島休整一下。

趙瑜沒有蜿蜒謝絕烏欽皇太后的邀請，帶著侍女入住了皇宮，王正曾吩咐她如果皇室邀請，就去居住，觀察一下皇室和教廷的變化。

碼頭上的人們散去，許多得到謠傳風聲的居民紛紛來這裡等待消息，沒有看到太上皇，就在碼頭設立香案為王正祈禱。

雇傭軍解散離開分批輪流離開艦隊上岸休息。

王正帶著幾個歐洲武士，隨意的走上岸來，在商業街入住了一家大型客棧。

這個年代的人都長的不高，哪怕是經過多年營業調配的安達曼人平均身高提升了十厘米之多，普遍的出於一米五到一米六的樣子，歐洲人其實身高也只處於一米六附近。但歐洲武士還是有挑選出來的高大之人，王正身邊的幾個武士則普遍在一米八左右，而王正比他們還要高。

在安達曼帝國里，王建國和王土改都繼承了王正的身高，沒有中和其母親恩雅的身材，王建國達到了一米九的高度，在王國里頗有鶴立雞群的感覺。

而王正和這幾個武士並不因身高引人注意，普吉島商業街附近來往的各國人物太多了。

他帶著幾個武士找了家酒館，這是宋人開的，以魚膾出名，不過在大宋用的是淡水魚，在此地則用的是海魚。店家挑選了很久，才選擇了金槍魚、真鯛、龍蝦之類。這與東洋人的選擇不約而同。

王正點了真鯛和龍蝦，要了些蔬菜，再要了幾瓶葡萄酒，這卻是來自地中海沿岸的酒。幾個人一邊喝酒一邊用拉丁語聊天，為了避免人來人往的各國商人，幾個人都沒有用陛下來稱呼王正，而是選擇了大人這樣的詞。

喝到一半，王正把掌柜的叫來，詢問道：「我從英格蘭那裡過來，對，東羅馬帝國再過去幾千里，你很熟悉，那裡常年受維京海盜的入侵，是北方的蠻族，想買一些強大的火器，你聽說什麼人有路子出售嗎？」

掌柜的一副瞭然如胸的樣子，說到：「西邊有軍火批發商，這都是公開可以出售的，相信可以滿足您的需要。我建議您不要在這裡隨意打聽違禁軍火的買賣，帝國警察不是吃素的。」

王鄭笑笑，打發他離開，通常這種人來人往的酒店會有些消息傳遞，掌柜的一般也是情報中轉者，但不會太多。晚餐后，幾個人去掌柜說的武器批發店，看了些普通的獵槍之類，詢問威力強大的軍火。批發商拒絕了買賣，把他們趕出去，威脅說再來就通知帝國警察。

幾個人離開軍火商，去了著名的水手酒吧。

每人點了一紮冰鎮啤酒，看著舞台上演藝肚皮舞的舞娘，聽著節奏分明的鼓樂，沒有說話。

一個長相陰鬱的人在王正身旁坐下來說道：「聽說你在尋找大傢伙？」

王正斜睨著他，沒有說話。

「我有路子。」

王正對著酒保指了指這人，要他給一杯啤酒。

酒保把啤酒倒出酒花來用力在桌上一擲，酒杯滑行過來，恰好停在此人的眼前，王正扔了個硬幣獎賞酒保的技能。

那人拎起來喝了一大口說：「你要什麼？」

「AK47。」

「你瘋了，那是軍方嚴控軍火。」那人口中吃驚臉上卻沒有表情。

「你有辦法？」

「只能弄到幾支，價格很高，子彈可以有幾千發。」那人見王正直接問，就回答道。

「什麼時候可以交貨？」

「一周。」

「三天。」

對方沉吟了一下，點頭問：「定金？」

王正扔了袋金幣給他。

這人離開。

王正搖了搖頭，低聲吩咐武士，「通知安達曼警方。」

武士默默地點點頭。

夜晚王正把枕頭塞在被窩裡，掩上蚊帳，檢查了一下手槍、雙筒獵槍、手弩，爬到橫樑上坐下來，喝冰鎮的涼茶。

午夜並不是商業街的睡眠時間，但帝國的規定是十二點所有娛樂場所必須關門，直到凌晨三點的時候，整個城市才處於熟睡中。

他聽見屋脊有輕微的踩瓦聲音，過了點時間，窗子被撬開，輕輕地打開，接二連三跳進來三個身影，圍著床鋪，一個人挑開蚊帳，另一個人熟練配合的撲向枕頭，另一個人轉身持兵器對著門外。

王正往地上扔了顆鎂光彈，雙筒獵槍對著此人開了槍，巨大衝擊力讓他飛了起來。

閃光中，兩人下意識閉上眼睛，王正也眯縫了一下眼睛，對下面喝道：「別動，動就再死一個。」

兩人迅速意識到這是個陷阱，二話不說就往外翻身。

王正的第二槍擊中了外面的人，扔下獵槍，把上好弦的手弩端了起來，對這正在地上翻跟頭的另一個人鬆開弓弦，弩箭射中了那人的大腿，將他摔倒在窗口邊上。

王正鬆開手弩跳了下來，手中多了把刀，過來頂住這人的咽喉，一腳踹在他的右手上，一把尖刀落地。

安達曼人！

門被撞開，幾個武士跳進來，王正示意他們按住刺客，他託了把凳子坐在刺客對面，目不轉睛的看了一會兒，問道：「想抓皇帝的侍衛，膽子很大，背景很深啊。」

這個皇帝當然是指自己。

「你是個神教的神職人員，什麼時候膽子大到冒犯皇家了？」

王正從他的髮式和頸部的痕迹上看出了端倪，教士對頭髮的要求整齊，風紀扣需要扣緊，久而久之，頸部有淡淡的痕迹。

那人緊閉著雙唇，沒有說話。

外面警笛聲響，巡夜的警方馬車正在駛來。

王正嘆了口氣，說交給警方吧。

帝國警察到了酒店，歐洲武士出面接待了他們，引他們來到王正的房間，王正則交換到另一邊武士的房內。

這是一起明顯的入室刺殺案，三個黑衣人均攜帶武器，但沒有身份標誌，是本地安達曼人，潮人與馬來矮人族的混血兒，這是比較普遍的事情。

歐洲武士攜帶的身份是聖殿騎士團，跟隨趙瑜的艦隊要去拜訪外灘，那裡還有一批歐洲武士團的成員，這是安達曼許多人都知道的事情，那意味著這批人或許當年服務過老皇帝，於是警察按部就班做完筆錄就離開了。

武士們問王正怎麼看？

「很顯然我們是新到的，從十二艘艦船上下來的，這很容易核實。酒吧里想要賣違禁軍火的多半是從酒店老闆那裡得到信息，批發商生意很大，不會冒險的。當然或許批發商不想自己做，丟給有關係的某些人，這種可能性不大。但我們詢問軍火的消息傳到某些人耳朵里去了，這是我本來的目的。這些人意識到皇帝在查管制軍火流失，想要來確定皇帝死了沒有，是誰在查，因此想來綁架或詢問我。」

幾個武士大吃一驚，他們跟隨王正多年，對安達曼和漢國的崛起很了解。

這意味著安達曼帝國內部有人介入了波巴共和國與欽察汗國的戰爭，教士的出現，意味著教廷有人插手了，而教廷有人插手，意味著有強力人士操控政局。

他明白了這點后，既然有活口留給了警方，教廷內部的人就會插手，不管是殺人滅口還是插手救助，都會露出馬腳。

「通知武田，雇傭軍全部進入戰爭狀態，一級警報。」

清晨，十二艘艦船上發出尖銳的號角聲，雇傭軍從城市的各個角落裡沉默的匆匆而過，登上艦船，不久所有的船炮衣掀起，炮口打開，升旗主帆，起錨在港口外游弋，只有一艘船仍靠岸等待王正和趙瑜他們。

王正派人去通知趙瑜，要趙瑜轉告烏欽大祭司和皇帝王建國，教廷內有某些勢力出現，正在準備顛覆安達曼帝國，相信以他們的情報安保能力，比自己更能夠查找到敵人。

他等待與那人的軍火交易，無論成與不成都會離開。

三天後，雙方在某處倉庫碰面，對方並不知道王正他們的身份，帝國警察得到通知后，在現場抓到此人和幾個同夥。

背後是宋人，宋人善於賄賂，軍方後勤出問題了。

王正大為憤怒和沮喪，安達曼帝國僅僅建立二十年，尚在青壯年時代，就開始腐化了。

憲兵出面從警方手裡接手了案子。

趙瑜把這件事一起告訴了皇帝王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