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無人之地，夢的延續

蔚藍的天空，深藍色的海洋。逐放在驅逐之地，無人問津。一切似乎都是命運的安排，一切似乎都有一張無形的大手在背後操縱著。玩弄人們於鼓掌之中。

小凡仍在昏迷之中，重傷的身體在沙灘上血流不止，鮮艷的血液染紅了一片沙海。重傷的身軀並沒有面露猙獰，相反的是臉上仍然面露微笑，不知在夢中想些什麼。

…………

………………

「天空是蔚藍色，窗外有千紙鶴。」

在草廟村，李小凡悠閑地叼了根藍銀草，躺在了稻田裡的石頭上，望著天空是那樣的蔚藍，看著不遠處勤勞耕種的村民，生活是那麼美好又平凡。

「小凡弟弟，小凡弟弟。你躺這裡幹嘛，我們一起去玩吧。」王麻子流著鼻涕走了過來。

「麻子，都說了別叫我弟弟了，你就比我大了幾個天而已，再說我又不是你親弟弟，叫我弟弟幹嘛。還有，麻煩你說話之前先把鼻涕解決一下。」小凡不耐煩地說道。

「好的，小凡弟弟。你說我們未來能覺醒武魂?武魂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外面的世界大不大，有一天我們一起走出去看看吧?」王麻子稚嫩的臉上浮現出好奇的表情。

「喂，想什麼呢？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想那麼多幹嘛，長大了不就清楚了嗎?別想太多了，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小凡稚嫩臉上浮現出一絲傷感。

作為21世紀的青年，大多數人都看斗羅大陸，都知道到後來的結局，像李小凡，王麻子這種路人角色，估計一出場就沒了。

「小凡弟弟，你說的話好有哲理哦，就跟我爹媽說的一樣。」

「哎，麻子，咱們加油，努力才能改變命運。否則日後只能成為炮灰，咱們可沒得選。」

「嗯?為什麼不努力日後就要成為炮灰呀?還沒得選?」

「別問這麼多，餓了，回家吃飯了，快走了，快走了。」

「小凡弟弟，你要不要到我家去吃飯，我爹媽，應該也快回去了，實在不行到我家來吃飯。來嘛，來嘛，吃完飯咱們一起玩。」

面對王麻子的熱情邀請，李小凡沒的辦法，兩家又是鄰居，拒絕，又不好意思，只好過去了。

蔚藍的天空，火紅的夕陽緩緩落下，把兩兄弟的身影，照應的修長，小凡彷彿不再孤單，一切似乎那麼美好。

如果，當有一天你走出人生的迷茫，在夕陽下回首，你身後那串歪歪斜斜，磕磕絆絆的步履，便構成了你生命年輪中極珍貴的一瞥，時刻回想起來都會令自己無限感動和無限欣慰，銘刻心中揮之不去。

夜深了，小凡被一聲慘叫驚醒。

「什麼情況？大半夜的誰不睡覺，在幹嘛。」

「我們好心救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一聲聲刺耳的吼叫在房子外面傳出。

小凡立馬從房間衝出，見到外面的一幕，被驚呆了。

父親抱著滿身鮮血的母親，沉聲低吼道：「我們好心救你，你就這麼報答你的救命恩人嗎?」

小凡朝著父母說話的方向看去，看見一血瞳少年，滿身鮮血，嘴裡傳出著陣陣陰笑，「桀桀，你們都得死，你們都得死。」

小凡咆哮道：「你為什麼要殺我父母，你到底是誰?」

血瞳少年絲毫不在意，轉身提起一個村民，直接捏爆了腦袋，血腥慘不忍睹。

「小凡，你快走，這個孩子瘋了，你趙叔好心救了他，他不領情，反而殺了老趙，連你母親也被他重傷昏迷。」

血瞳少年的眼睛泛著的血光越來越濃重，無窮的殺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他低吼了一聲，一個閃身沖向父親，轉瞬即逝，血水染紅了大地。

「不要啊，你這個混蛋。我要讓你死。」

李四抱著趙靈兒，倒在了血泊之中，上半身飛得老遠，只有下半生還在原地停留。

趙靈兒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在李四的懷中被驚醒。

「孩子他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你……你這個魔鬼。我和你拼了。」

趙靈兒直接一個飛撲上去，打算和血瞳少年拚命。

而血瞳少年似乎表現得十分不屑一顧，直接伸手插穿了趙靈兒的身體，手撕了趙靈兒，當著李小凡的面，拋開了趙靈兒的胸膛，把心臟取了出來，一大口吞了下去。

「啊……啊……啊………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要讓你死。你給我去死，死！死！死！」

李小凡雙眼血紅咆哮道，看著父母雙雙倒在自己身前，憤怒衝擊著小凡的理智。

小凡撿起一塊石頭，一個閃身沖了上去，「去死吧，去死吧。」此時的小凡已經失去了理智，一心只想報仇。

血瞳少年似乎習以為常，顯得毫不在意，一個重擊直接把小凡打飛了十幾米，撞在遠處不遠的樹上，寂靜的夜裡，骨頭碎裂的聲音顯得那麼刺耳。

血瞳少年慢慢朝小凡走了過來，正要補刀時，一個瘦弱的身影挺得出來。

「小凡，你快走。我先擋著，走，走得遠遠的才好。」

血同少年直接出手一個重擊，將王麻子擊飛，王麻子撞在土牆上，吐了一口血紅的鮮血。

「你…王麻子，你為什麼要過來，我要替父母報仇，你…你……你走，我不用你管。」

「我是你哥，你父母死了，我不管你誰管你，做哥哥的要保護弟弟。」

李小凡淚流滿面，但渾身上下的殺氣仍未消散，血紅著眼盯著那個血瞳少年。

「我可沒認你這個哥哥，我不用你管，你快滾，我不需要你管。」

「你……要走也是你先走，做哥哥的要保護弟弟。」

趁著李小凡正與王麻子爭辯著，血瞳少年悠閑著走了過來，毫不留情直接向李小凡出手殺招，打算將他一擊斃殺。

王麻子直接一個閃身擋了上去，瞬間血濺三尺。

血瞳少年陰沉的說道：「如果你殺了他，你就能活。否則你們都死。」

王麻子虛弱的說道：「你殺了我，殺了我你就能活。」

「不，不！我不能這麼，我對不起你，要是我早點就做決定，你也不可能受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血瞳少年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到：「給你10秒鐘時間，要麼你殺了他，你活他死，要麼你們兩個都死。別浪費時間，你們是沒有機會逃的。」

「小凡，你快殺了我，你不殺了我，我們倆一個都活不了。快不要，猶豫了，猶豫的話你我都會沒命的。」

小凡此時已淚流滿。

王麻子看著小凡猶豫不決，便朝血瞳少年問：「是不是只要我死他就能活?」

「是的，你們兩個必須有一個死，留下的一個，活。」

聽完這句話，王麻子朝小凡微笑的說道：「下輩子我一定要做你哥，親生的那種。」說完便直接一頭撞到了樹上，自行了斷了自己。

「不，麻子，不，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血瞳少年看到這裡，大笑著離去。

小凡在那裡獃獃的跪著，口裡不斷重複著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對不起，麻子，對不起，麻子，對不起，麻子哥，對不起哥哥。」

天空下起了小雨，似乎每個電視劇里出現壞事都會下雨，只是李小凡已經沒心情管這些了。

雨，沖刷著萬物；

雨，沖刷著村子；

雨，沖刷著罪惡。

小凡跪在那裡，望著天空大雨淋漓，哭喊著，咆哮著。

「為什麼，我要猶豫；為什麼，我不果斷一點；為什麼，好人沒好報；為什麼，這種事非要讓我遇到。為什麼?麻子，我對不起你；父親母親，我讓你們失望了；對不起大家，對不起啊啊啊！」

「對不起…真的很抱歉，活成了最不想活成的樣子。最無力的樣子。」

…………

………………

小凡在哭噎中醒了過來，渾身的劇痛讓他難以動彈。

望著蔚藍的天空，金色的海灘，深藍的大海。想起了在家鄉麥田中的守望。

有時候孤獨的守望，要比漫遊在星海的沉浮好的多。

夢中的事情，小凡依舊曆歷在目，成為了小凡心中不可跨越的一道坎。

「天空是蔚藍色，家裡是溫暖的。」

流浪在無人之地的異鄉人啊，你們是否在孤獨的時刻還在思念遠方的故鄉？

可是有時候，一個人生活雖然很難，但也必須學會一個人，不要輕易依賴別人。這是為了防止你身邊的人都離開的時候，你還可以好好活下去。

生活在無人之地的艱辛，無人知道。

生活在無人之地的孤獨，無人知曉。

生活在無人之地的無可奈何，有誰能夠懂得？

無人之地，生活如此之艱辛，無人之地，生活如此凄涼，無人之地，生活如此孤獨。

無人之地的人啊，為何能存活至今？

無人之地，因為那裡有他們夢的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