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乃理所當然

陷害乃理所當然

霍改閉著氣,把臉又逼白了幾分,才小聲道:「我對哥哥的貴客不敬,怕哥哥怪罪,一時慌了神,這才、這才……」

「哼,貴客?!」萬老爺的臉瞬間扭曲,顯然是想起了某些慘不忍睹的畫面,一拍桌子,冷聲道:「就你這怯懦性子,也會不敬?到底發生了什麼,還不快說!你屬核桃的么?不敲就不開口……」

霍改身子縮起,一付被嚇壞了的模樣。萬老爺只得把訓斥都生生憋了回去,勉強扭曲出一個慈父的表情道:「爹不是在怪罪你,但說無妨。」

霍改看萬老爺那火力點有所轉移,心下稍定:看來自己這無害小白兔形象已然樹立成功!那麼接下來就可以盡情地栽贓陷害了。

「我今日路過二哥房前,二哥招呼我進去幫著招待下。可誰知……二哥那朋友舉止輕浮,還非逼著我也跟著喝酒,我害怕得緊,推開那人跑出門來,又怕人追出門來,這才一時心急鎖了門。」

萬老爺一拍桌子,又吼上了:「害怕?害怕到追著你二哥的小廝滿院子跑?!」

霍改垂下腦袋玩衣角,福緣今日被自己千里追殺,必然會懷恨在心。這會兒不是自己抹黑他,就是他抹黑自己了。未免日後麻煩,將一切反動派掐死在搖籃里才是革命人士的英明選擇不是么?

霍改面露不忿之色,別過頭道:「兒子這事兒做的確實不妥,只是那奴才實在是太不像話,總是攛掇著二哥喝酒玩樂。包括這回也是,要不是這奴才送了酒,二哥那朋友也不至於如此言語無狀,行事孟浪。兒子也是實在氣不過,才越俎代庖教訓了那奴才一回。再說這喝酒傷身,對哥哥也不好……」

萬老爺皺眉,直接打斷了霍改後邊兒的場面話,問道:「言語無狀?」

霍改一扭身,臉上竄起緋紅,那叫個羞憤欲死:「那人說、說……男子也可與女子一般,行那齷齪事。」

「嘭」的一聲巨響,萬老爺的霍然起身,怒髮衝冠。氣得直哆嗦:「果然……果然……」

霍改這話編得那叫一個保守,萬黍離的不是半句沒說,爛菜葉子全丟那群狐朋狗友和福緣身上去了。霍改倒不是不想坑害萬黍離,奈何原著里萬老爺的心就偏的沒邊兒,明明撞見的場面是萬黍離壓倒萬仞侖,最後被趕出去卻是萬仞侖。霍改可不想給萬老爺權衡兩個兒子在心中的分量的機會。

天下父母心嘛,想的無外乎都是:我家娃是純潔的小羔羊,就算他不純潔了,那也是因為被身邊的大灰狼帶壞了。

不管萬黍離如何混賬,在萬老爺眼裡,他就是那永遠的純潔小綿羊啊。

這下萬黍離誤交損友,酒後不慎失足的名頭算是坐牢了。

霍改偷瞄了一眼萬老爺那鐵青的臉色,開始無恥禱告——老爺子,你氣吧氣吧,最好氣得直接升天,順便讓萬黍離背個搞基氣死親爹的好名聲,至於家產,咱就勉為其難接收一下好了。

「縱然這般,你也不該把你哥和那些畜生關在一屋裡啊!」這會兒話已經問完,萬老爺又想起拿霍改撒氣這茬了。萬老爺自然知道這事兒怪不到萬仞侖頭上,但當爹的訓兒子是不需要理由的。

氣成這樣?!莫非……萬黍離是下邊兒的那個?這可是4P啊,他那幼嫩的小菊花兒能抗住么。喔呵呵,壓人者人衡壓之,**大神誠不欺我。看來回頭可以寫一篇論鬼畜的抗壓性報告了。

霍改面上不露痕迹,心底早已樂得滿地打滾。這萬黍離越倒霉,自己身上的咒怨就越有希望解除不是?

「兒子……兒子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害怕。而且……」霍改別開頭,小小聲辯解道:「那不是還有窗么。」

至於中了春~葯能否有力氣翻窗那就不幹爺的事了。

萬老爺一時間無話可說,狠狠瞪了霍改一眼,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霍改目送萬老爺離開,面上的百般神色褪了個乾淨,張開嘴,狠狠地打了個呵欠。

自從穿越,霍改就被迫從作者改職成了演員,雖然做戲什麼的,他也算能勉強勝任,但其中的疲累,不足為外人道哉。

霍改伸伸懶腰,他還不能休息,他得用自己的眼睛去親自確認勞動成果。雖讓這菊花不見仇人真身就不給反應呢。哎,菊花啊菊花,乃如此傲嬌為哪般?

霍改慢慢嘬完一盞涼茶,瞧了眼窗外已然沉下的天色,翻出一襲暗色衣衫,換上。便再次出門了。

霍改沿著牆根慢慢晃到萬黍離院外,卻聽得院子里穿來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院子各方正被幾個護院死死守住,不管是想溜進院子還是想溜出院子,都沒門兒。

霍改皺著眉頭,望著院子好一會兒,看實在沒機會,只得先行離開,另尋他法。

當現場直播被和諧掉的時候,看看BBS上觀眾的感想貼,也就成了不是辦法的辦法。

所以此時,霍改正貓著腰,偷聽萬家丫頭們八卦……

「那福緣可是二爺身邊第一得意人兒,沒想到萬老爺說打就打。」

「你知道什麼,聽說今兒二爺和那些人在屋子裡荒唐,都是這奴才攛掇的。」

「荒唐?」

「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我都是聽那在二爺外院伺候的妹妹說的。二爺那院子現下可是有進無出。我想著,能讓萬老爺捂這麼嚴實的,多半是天大的醜事。沒看萬老爺讓人給二爺請大夫去了嗎?而且二爺的那些公子朋友到現在還沒能出來呢。」

這時,一小丫頭疊跌跌撞撞地衝過來,拽住那八卦女的袖子就低喊了聲:「死了。」

「誰死了?」那八卦女詫異道。

「是福緣,姐,福緣在二爺院子里被活活打死了,我親眼看著福緣被人蓋著布從後門抬出去的。」

「啊!」兩女捂了嘴,齊齊低呼,臉上都帶上了幾分驚悸的神色。

那丫頭又道:「姐,這些事兒,咱私底下還是別傳的好。萬老爺這回可是動了真火,聽說二爺要『靜養不出』好些日子呢。」

兩女都點點頭,怯怯地望了那院子一眼,快步走遠了。

看人終於走遠,霍改噗通一聲坐倒在地。兩腿一時間竟是提不起半點勁來。

「竟然……死了。」

霍改捂著胸口,呼吸艱難,像是一條被人丟在了岸上的魚,哪怕少吸了一口氣,便會當場昏死過去。

聽到不遠處又有人聲傳來,霍改勉強站起身,連衣擺上的草屑都來不及拍,便踉蹌著往自己的房間衝去。

拉起門閂,霍改靠著門,慢慢滑了下去。

霍改看著自己的手,扯起唇角:「霍改,你牛了喲,以言為刃,殺人於無形。」

酒里被下了葯,這點事在萬黍離生疑的狀況下是瞞不過去的。而有機會下藥的,除了自己就是福緣。自己是半路被拉上,還差點遭了毒手,看起來也沒啥動機,自然嫌疑很小。所以,只能是福緣。

至於福緣為什麼要做這等手腳。自己已經暗示了那群狐朋狗友居心不良,而福緣又攛掇著喝酒玩樂。環伺在側的惡狼收買了僕役,終於將垂涎已久的肥肉咽下喉嚨,是個很惡俗很大眾的故事不是嗎?

這個故事,只要萬老爺信了,自己就安全了。只是,沒想到這代價……這年頭,反派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霍改的拳頭緩緩握緊,如鯁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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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畜,等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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