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扶走
第二十一章扶走
「你怎麼做事的？毛毛躁躁的，每次都這樣？是不是誠心跟我們過不去？」羅華麗氣呼呼地上前推搡了一下方笑笑。
此時的方笑笑早已被施捨嚇得魂飛魄散，加上膽子素來膽小，就這樣任人擺布起來。
付曉初發揮本能，著急地呵斥一聲：「你不要為難她！」
他想衝過去像褚覺那樣，毫不顧及地保護方笑笑，哪怕跟這個醜陋的女人打架。
可惜，此時，他做不到了，不單單是因為雙腳不能行走，還因為病房裡立著施捨。
羅華麗回頭，看了一眼付曉初，聽話地低下頭，臉色頓時紅起來。
施捨上前一步，怔怔地看著方笑笑，看著方笑笑那害怕的樣子，嘴角揚起，彷彿看到了熟悉的人，伸出了慈愛之手。
這隻手掌緩緩靠近方笑笑的口罩，嚇得方笑笑驚聲尖叫一聲：「啊……」
施捨回神，深吸一口氣，原來，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嘆口氣，一臉遺憾地說：「華麗，我們走吧！」
施捨一邊走，嘴裡一邊輕聲嘀咕：「像，真的是太像了，動作神情都像。」
「博士，你在說什麼？」羅華麗不解地問了句。
「沒有。走吧！」施捨迴避道。
「呵呵，博士，那付曉初先生以前這麼優秀，現在變成這樣，不知道付部長會怎麼想？會不會對眼前的付曉初先生很失望？嗯……我倒是覺得，現在的付曉初先生挺可愛的！」羅華麗突然好奇起來。
「收起你的好奇，走吧！」施捨冷冷地命令一聲。
施捨與羅華麗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了，被嚇得怔在原地的方笑笑依然沒有回神。
「笑笑，笑笑……」付曉初擔心地喊了聲。
不見回復，著急起身，剛下床，不聽使喚的腳依然不能支撐起他的龐大身軀，跌在地上，顧不了那麼多，趕緊爬過去，扯著方笑笑的褲腳，喊了聲：「方笑笑，笑笑……你不要嚇我呀！方笑笑，你給我醒醒。」
方笑笑猛地回神，看著趴在地上仰頭看著她的付曉初，吃驚地問：「付曉初先生，你怎麼趴在地上了？你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你剛剛在幹什麼？你要嚇死我呀？」付曉初怒吼一聲，「還不趕快把我扶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付曉初先生，我這就扶你過去休息。」
「先扶我站起來再說。」
「哦！」
方笑笑匆忙將付曉初扶起來，整個身體吃力地支撐著這個龐然大物。
付曉初見方笑笑吃力的樣子，也盡量自己立著減輕她的負擔。
「走吧！扶我出去走走！」付曉初祈求道。
方笑笑看了一眼付曉初。
「怎麼了？」
「不是，你的語氣……」
「不喜歡溫柔的語氣是不是？」
「不不不，挺好！」方笑笑羞紅著臉色，繼續說，「可是，你現在需打針了。」
「先讓我出去透透氣，再進來打針……」
「那……這……」方笑笑低頭看了看地板上躺著的針筒等醫療用品猶豫了。
「我批准他們躺在這裡，走吧！」付曉初昂首說。
方笑笑已經習慣了付曉初說的話與褚覺這樣相似，點了點，扶著她朝門口走去。
「你想去哪裡？」
「嗯……哪裡！」付曉初隨手一指，指向那經常忽明忽暗的盡頭。
「哦！」方笑笑點了點頭，兩人慢慢朝那個方向走去，走到窗戶旁邊。付曉初鬆開方笑笑，雙手扶著窗戶，減輕方笑笑的負擔。
方笑笑擔心付曉初，兩隻漂亮的眼睛一直看著付曉初。
這個窗戶，這盞忽明忽暗的燈，正是困擾方笑笑的景物，只要她值夜班，這裡出現的陰森恐怖都會讓她驚恐不已。
此時，雖然是白天，但是，心有餘悸的她依然立在原地不敢動彈，彷彿只要她移動，一切恐怖的場景就會突然出現，讓她窒息！
「啊……真好！走出那個病房，彷彿是剛從監獄走出來一樣！我喜歡這樣的感覺，這樣的感覺，讓我覺得整個人都輕鬆自在了，我喜歡自由。」付曉初說著，微微閉上眼睛，上半身，微微向前傾，深吸一口氣。
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嚇得方笑笑立馬上前，驚慌失措地抱住了付曉初結實有力的胳膊，大喊一聲：「不要！」
付曉初嘴角揚起，禁不住問：「你是在關心我嗎？」說完，恍然醒悟，臉上的笑容拉沉下來，想：我高興幹什麼？我現在是付曉初呀，我是在有意讓臭婆娘愛上付曉初呀！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褚覺雖然這麼想，可是愛情到了點上，他顧及不了那麼多。
「我……」方笑笑著急了。
「好好好！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你放開我。」付曉初突然很嫌棄的樣子。
方笑笑鬆開手，看了一眼陰晴不定的付曉初，還是解釋一句：「我剛剛以為你要做傻事！」
「你腦子不會有病吧？我有身高，有長相，有家事，有……」付曉初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炫耀的，頓住了，「總之，我不會看不開的！不是窮途末路，幹什麼要自尋短見？還有啊，就算我窮途末路了，生命這麼可貴，我也要賤活著，俗話怎麼說來著？好死不如賴活著！」
方笑笑點了點頭，鬆口氣。
「那個……那天……」付曉初做了一個親嘴的動作，立馬讓兩個人面紅耳赤。
「對不起！」
兩人異口同聲。
付曉初只是希望這聲道歉，讓方笑笑明白，她不是有意的，千萬不要以為付曉初愛她。
方笑笑只想實話告訴付曉初，她心裡還愛著褚覺，當時她把他當成褚覺了！
兩人的默契讓氣氛尷尬了。
「那天做出這樣的動作，完全是因為，我將你錯看成了別人。對不起！還請付曉初先生不要多想。」
「那就好，那就好！嚇死我了！呵呵！」
心頭的梗都說明白了，相處起來就不會那麼尷尬了，自然暢快多了。
付曉初朝這個窗戶望下去，樓下茂盛的樹木遮掩了一樓的停屍間。
一陣風兒吹過，樹木晃動一下，那停屍間若隱若現！
「那是什麼？」付曉初指了指那若隱若現的房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