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笑笑

第三章笑笑

我爸爸是這家醫院的部長？也好，那我就是付曉初。嘿嘿，有一位部長爸爸也不錯，反正現在我說我是褚覺也沒有人會相信，太狗血了，感覺像是靈魂穿越了，比電視劇還神氣。

付曉初想著，嘴角揚起，感覺眼前一片光明！

付熊明伸出另外一隻手，拍了拍付曉初的手背，關切道：「初兒，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忙了。」

「嗯嗯！」付曉初點了點頭。

付熊明前腳剛走，方笑笑後腳便端著理療鐵盤走了進來。

「臭……你來啦！」付曉初熱情地打了聲招呼，想：我現在是付曉初不是褚覺，不能再叫笑笑臭婆娘了，她是不會相信的。

「我來給你換藥。」

付曉初聽著熟悉的聲音，整個人放鬆了許多，目不轉睛地望著方笑笑忙碌的樣子，忍不住故意逗她，問：「你叫什麼名字？」

「方笑笑。」

「你把口罩摘下來，我看看是不是人如其名。」

方笑笑不以為然，語氣平淡如水，聲音卻動聽悅耳，回答：「讓你失望了，我天生就不愛笑。」

「那你幹什麼要叫笑笑呀！多糟蹋這個名字呀！叫你臭……臭不要臉。」付曉初趕緊把嘴邊的「臭婆娘」改為「臭不要臉」。

方笑笑停下往吊瓶中注射藥水的動作，垂眼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付曉初，深吸一口氣，不氣不惱地說：「付曉初先生，我很感謝你捨身救了我。你能醒過來，我心裡很感激，也很開心，不過，請你不要拿我名字開玩笑，這是我媽給我娶的名字。」

付曉初聽完，猛地醒悟，吃力地伸手，拍一下額頭，自責：「該死，我這是幹什麼？」

方笑笑沒有理會付曉初，繼續未完的工作，做完，轉身準備離開。

付曉初趁勢抓住了方笑笑的衣角，道歉：「方笑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方笑笑沒有回頭，徑直朝門口走去。

付曉初見方笑笑這麼執著，鬆開手，看著門被關上，失落極了，自語：「我怎麼可以犯低級錯誤呢？臭婆娘，我不是故意戳中你的傷心往事的。」

原來，方笑笑跟褚覺一樣是孤兒。

褚覺清楚記得，方笑笑被送進孤兒院的時候，她是哭著進來的，她並不愛笑。沒有人願意跟她玩，除了他。

後來，兩人慢慢變成好朋友，方笑笑告訴他，她一生下來，父親就在一場車禍中失去了生命，母親傷心過度，抑鬱成疾，在她六歲的時候，撒手人寰。

母親給她娶這個名字，就是希望方笑笑可以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地活著。

親戚朋友都覺得她是不祥之人，都不願意收留她，無依無靠的她就這樣被送進了孤兒院。

付曉初伸手按響了呼叫按鈕。

眨眼功夫，方笑笑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問：「請問，付曉初先生，你哪裡不舒服嗎？」

「我心裡不舒服，算嗎？」

方笑笑被戲弄了，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

「你想怎樣？是你自願救我的，並不是我逼你的。」方笑笑對病床上躺著的病人的無理取鬧感覺厭惡。

付曉初看著方笑笑的背影，想：這臭婆娘，就是倔脾氣。不過，沒有關係，我知道你膽子小。

「我爸是這家醫院的部長，付熊明，你要是還想在這家醫院上班，請你坐在這張凳子上。」付曉初突然變臉，嚴肅威脅道。

方笑笑很不情願地照做了。

付曉初心裡很得意，看著那雙大眼睛失去了生氣，又心疼起來，溫柔命令：「把口罩摘下來，沖我微笑。」

「付曉初先生，請你不要這麼過分。」方笑笑脆弱的眼淚滑落。

「哎呀……算了算了。不準哭！真是的，我又沒有死，你哭什麼呀？」付曉初嫌棄地看了一眼還在流眼淚的方笑笑，生氣了，「不許哭，聽見沒有。」

方笑笑立馬收起眼淚，連大氣都不敢喘，怔怔地望著付曉初得意且懊惱的臉。

「你有沒有男朋友？」付曉初問完，將頭轉向另外一邊，嬌羞地等待答案。

「沒有。」

「什麼？」付曉初突然轉頭，吃驚地喊了聲。

「我沒有男朋友。」方笑笑很確定地說。

「這……這……怎麼可能？」付曉初很緊張，也很難過，這不是他要的答案。

方笑笑看著眼前的付曉初對她沒有男朋友這件事的反映這麼大，著實吃了一驚，瞪大眼睛盯著付曉初。

付曉初眼神閃爍，想問個明白：「那個……我……我有傳說中的第六感，我感覺你有男朋友。」

付曉初說完，沖方笑笑尷尬一笑。

方笑笑微微低頭，剛剛恢復生氣的眼睛，突然又失去了光澤，回答：「我以前是有一位男朋友。」

「叫什麼？」付曉初再次將頭轉向另外一邊，焦急等待心中的答案。

「褚覺。」

付曉初得到心中所想的答案，偷偷樂了。

良久之後，付曉初回頭看著一臉詫異地看著他的方笑笑，繼續追問：「那……你怎麼跟他分手了呢？」

付曉初瞪大眼睛看著方笑笑，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他不見了。」

「什麼時候？」

「我不想提。」方笑笑面對付曉初的步步緊逼，內心抗拒。

「不行。」

方笑笑見付曉初態度堅定，深吸一口氣回答：「上個月的6月2日，我休假，我們約好去友誼廣場五樓看電影，我等了他一個小時，電影都開始，他還是沒有出現……」

「他沒有出現，你就要跟他分手，你怎麼可以這樣呢？」付曉初著急打斷。

「自那天之後，他就消失了，我找遍了他可能去的地方，也給他打了無數通電話，都聯繫不上他，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方笑笑說著，眼淚再次掉落，嘴巴說沒有男朋友，內心無比擔心付曉初的安危。

付曉初聽完，想：或許這個付曉初進入了我的身體之後，接受不了現實，藏起來了？

「笑笑，你不要生你男朋友的氣，他會回來的。你要相信他。他一直都很愛你。」

「這也是你傳說中的第六感告訴你的？」方笑笑壓根就不信，礙於他身份尊貴，不能直接走人，只好膽怯地問了句：「我可以走了嗎？」

「嗯……走吧！」

方笑笑起身，道謝：「謝謝！」

方笑笑走出去，帶上門。

門關上時，輕輕地發出一聲「砰」。

付曉初頓時像是魔鬼附身，身體一直，腦海里出現幾幅畫面：友誼商城爆炸，方笑笑抱著雙膝立在橫跨在對面的玻璃棧道上，到處都是受驚的人……

一陣劇痛襲上頭頂，眼白一翻，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