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試探
第五章試探
方笑笑前腳剛走，付熊明後腳便走進來。
「你來啦！」付曉初心情很好地打了聲招呼。
「失憶了，也不能這麼沒有禮貌，這不是你的作風。」付熊明一邊說，一邊關上門。
「哦，那我該怎麼做？」付曉初的樣子一點也不像付曉初。
「你看到我，應該禮貌地稱呼我為爸爸，見我來了，按著你失憶前的性子，應該問『爸爸，您來啦』。」付熊明很慈祥，且很耐心地說。
「哦，爸爸，你來啦！」付曉初很敷衍地喊了聲。
即使是敷衍的，付熊明依然覺得是美好而難得的。
「嗯，我來看你了，昏睡了三天之後，再次醒來，感覺怎樣？」付熊明眼神流露出來的全部都是關切。
「感覺真的很好，心情也很好。」付曉初毫不掩飾愉快的心情。
「那就好，心情好就好，心情好，意味著病情可以恢復更快啊！我心裡可是期盼著你趕快好起來的。」付熊明說著伸手捧起付曉初的手。
這舉動嚇得付曉初條件反射似地將手抽回。
從小沒有感受過父愛的褚覺突然與一位自稱是父親的人有肢體觸碰，哪裡能習慣呀！
付曉初看付熊明一臉驚愕，咧嘴趕緊解釋：「……呵呵，那個……爸爸，我這隻手在吊瓶，有些疼，換一隻手行嗎？」
付曉初的話音落地，付熊明臉上的驚愕多蒙了一層尷尬。
付曉初另一隻手的手背上插著的針頭。
付曉初頓覺空氣僵住了，他額頭的驚嘆號直冒，苦於找不到更好的借口，急中生智，胡說一通：「哦，是這樣的，那個疼痛是會轉移的，呵呵。我還是把我這隻手給你吧！」
付曉初說著把剛剛縮回來的手，放在了付熊明的手心上。
付熊明看著付曉初強行塞過來的手，一時無言以對，尷尬一笑，勉強接受：「那好吧！我……我就好好牽著你的手，就像小時候一樣。」
「小時候？」付曉初頓時來了興趣。
「你從小就懂事，爸爸去上班，你放學回來就會幫你母親做家務，飯菜做好還不見我回來，你就會跑到院子門口張望，不見有人回來，就端起板凳坐在門口，等我回來。你眼尖，我在大老遠，你都可以看見我的車，見到我的車停靠在門口，你就會走過來迎接，牽著我的手，一起回去。」付熊明說著望著窗外，彷彿一切回到了從前。
「不是住套房嗎？」付曉初覺得有套房住就非常不錯了，沒有想到是有院子的房子。
這讓他心裡更加驚喜萬分，不禁想：哇塞，這付曉初還真是了不得呀！看來我是要賺大發了，趁著我還在這身體上，我一定好好感受一下什麼叫親情，什麼叫有錢的生活，當然，再此過程中，我一定要私藏一筆財富，等回到自己身體之後，帶著笑笑遠走高飛，嘿嘿嘿嘿……
付熊明望著付曉初臉上不懷好意的表情，問：「初兒，你想什麼，這麼高興？」
問完想：這小子一定是覬覦人家護士的美貌了，真是劣根呀！
「哦，沒有沒有沒有，醫生說我不能胡思亂想，所以我什麼都沒有想，我只是開心。」
付熊明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說：「開心就好，對了，那個……我剛進來的時候，看見照顧你的護士跟你說了什麼。」
付曉初心裡咯噔一下，想：跟護士聊天會不會是禁忌？他不會為此把臭婆娘給開除了吧？要是這樣，我就害死臭婆娘了，不行，我得好好解釋。
「哦，我覺得她做事非常認真，於是，就想跟她成為朋友，她……很善良，真的，總是讓我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
「哦，真是一個不錯的護士呀！」
「可不是，我現在已經習慣她照顧我了，爸，可以讓她一直照顧我到出院嗎？」
「當然可以啊！哈哈哈哈。」付熊明聽到「爸」字，敞開心懷笑得很開心，笑著笑著眼角擠出一滴眼淚。
誰也不不知道，這眼淚是開心還是心酸。
「那你好好休息，爸爸就不打擾你了。」付熊明拍了拍付曉初的手背，囑咐一聲，起身離開了。
付熊明沒有回2樓的辦公室，而是走到了五樓的護士站。
他一眼鎖定了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一臉嚴肅地說：「跟我過來一下。」
「付……付部長！」方笑笑膽怯地喊了聲。
「嗯，走吧！跟我過來一趟。」
「我……」方笑笑看了看四周，縮著脖子，很是害怕的樣子。
付熊明斜眼看了看方笑笑，說：「我只想知道有關於我兒子的事情，走吧，到前方說去。」
方笑笑方才鬆口氣，膽怯地跟在付熊明的身後。
付熊明將方笑笑帶到走廊盡頭的窗戶旁邊，停下，轉頭瞪著方笑笑。
嚇得方笑笑退後幾步，微微低頭，小心地輕聲問：「我……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事情了？」
「你成我兒子的朋友了？」
方笑笑點了點頭。
「他跟你說了什麼？」
「他說他看見我會心安，我就坐下來跟他聊了幾句。」
「你們都聊什麼了？」
「他勸我不要跟男朋友分手，就這樣。」方笑笑瑟瑟發抖地說完。
付熊明見方笑笑不像撒謊的樣子，想：看來我錯怪這小子了，他不是覬覦她美貌，要不怎麼會勸她這個呢？
「他還跟你說了什麼？」
方笑笑不敢有所隱瞞，回答：「他說他看見我，心情就會莫名好起來。付曉初先生是好人，我不想他有事，我就坐了會。」
「好了，我明白了。那今後，還請你多多照顧他，他失憶了，難免會胡思亂想，胡說八道，請你不要放心上的同時好好照顧他，直到他病情恢復，直到他出院。」
「好。」方笑笑點了點頭，望著付熊明離開的背影呼出一口氣，想：我還以為他要炒我魷魚呢！我不能離開這裡，要是我離開這裡了，褚覺突然找我怎麼辦？
付熊明剛走不遠，被一人喊住了，付熊明轉身，此人正靠在拐角的牆上，扣著手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