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電話
第八章電話
這件事情之後，陳青就開始冷落朱得之了，直到去年，2049年年初，上頭空降了一位付熊明到醫院，一來便取代了他部長的位置，而他則取代了年邁的安保隊長的位置。
就這樣，朱得之把自己的不得意全部怪罪在付熊明頭上，而那方笑笑則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終歸要拔除的。
突然，朱得之嘴角揚起，露出一張邪惡且得意的笑臉，彷彿他已經在謀划著什麼了。
走出會議室的付熊明不想在骯髒的10樓多呆一會，加大腳步，匆忙離開。
剛走進電梯，手機響起，一看，是李蘭春打來的。
「喂……蘭春，怎麼了？」付熊明表情淡定。
「熊明呀，我昨晚做了一個夢，我夢見我們的初兒困在一個玻璃容器里，那容器很大，他在拚命喊救命，可是……不管我怎麼敲那玻璃容器都……」
「蘭春。」付熊明打斷，「蘭春，冷靜一點，那只是一個夢而已。」
「熊明，這夢境太真實了，直到現在想起來，我全身都發毛。」
「不要擔心，你要是覺得心煩的話，你可以帶遛遛去散步。」付熊明提議。
「熊明，我打了初兒的電話，他關機了！」
「初兒從小就懂事，你放心好了，他關機定有他的道理。不要胡思亂想，知道嗎？」付熊明說完，電梯門打開，付熊明勁直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哦，好，那好吧！熊明，你好久沒有回來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今晚吧！我今晚回來。」付熊明明確答覆。
「好，那我去買你最愛吃的菜，我親自下廚。」
「好，你開心就好。」
「拜拜！」
「拜拜！」
說話間，付熊明已經坐在自己的辦公椅子上了，打開抽屜，看著躺在抽屜里的國產手機，良久之後，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拿出手機，打開，看了一眼兩周前發送給李蘭春的簡訊，嘆口氣，陷入惆悵中。
這條報平安的簡訊是兩周前，付熊明編輯發送出去的。
簡訊內容：媽媽，我要執行秘密任務，請不要擔心啊！
閉上雙眼，想了片刻，伸出手指，編輯：媽媽，我很好不用擔心。
手指正要落在發送鍵上時，付熊明猶豫了，想：初兒醒了，隱瞞終究不是辦法，倒不如跟他們說初兒執行任務的時候從高處摔下，然後昏迷了一周，這兩天才醒來，醒來之後，發現，初兒失憶了。這樣，我也可以輕鬆些。把初兒接到熟悉的環境，讓蘭春與始兒幫助回憶以前的事情，或許會有轉。對，就這麼辦。
手指轉而落在刪除鍵中，刪除了這些文字。
把手機放回抽屜，關上，雙手托起額頭……
502病房內，付曉初再次被夢中的爆炸聲驚醒，這場景是他記憶中不曾有過的，看著方笑笑捂著嘴，吃驚的表情，而他慢慢墜落。
被夢中場景驚嚇得大汗淋漓的付曉初喘著粗氣，抬頭看了看四周，心想：原來是場夢。我明明記得，爆炸發生的時候，我在臭婆娘不遠處的側後方，不可能看見她的臉。太可怕了，一定是這場爆炸，讓我靈魂出竅，找不到宿主，最後隨便找個身體當宿主了。
想完，付曉初試圖起來，他發現不能動彈的身體，可以動力，開心得咧嘴笑了。
「付曉初先生……」方笑笑端著醫療鐵盤走進來，嚇得立馬跑過去，溫柔質問，「你要幹啥嗎？你身體還沒有恢復，不可以亂動的。」
「笑笑，我不能一直躺著當個植物人吧！你看，我身體能動了，這算是好事吧！？」付曉初一邊吃力地用手的力氣翻動上半身，一邊開心地說。
方笑笑的眉毛彎起，點了點頭，說：「嗯嗯。恭喜付曉初先生。」
「我怎麼感覺我的下半身沒有了知覺？」付曉初試圖去動腳，可惜並不聽使喚。
「付曉初先生，請不要擔心，你昏迷的時候，醫生給你做了各項檢查，受傷部位都恢復很好。或許是因為你躺太久的原因，不用擔心，慢慢適應就會好起來的。不要太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嗯，好，我不著急。反正也不是我花錢。」
「啊！？」方笑笑不解，看了付曉初一眼。
「嘿嘿嘿嘿……我的意思是，我爸花錢。」付曉初趕緊解釋。
「我扶你慢慢坐起來，我幫你把頭上傷口換個葯。」方笑笑說著伸手去扶付曉初。
付曉初很配合地坐起來。終於可以坐起來了，這樣的感覺真好，可以清楚地看著心上人。
付曉初想著，咧嘴，深情盯著方笑笑看。
方笑笑小心翼翼地取下紗布，然後把事先準備好的葯塗抹上去，最後取出新的紗布包紮上去。
動作嫻熟，沒有痛苦。在此過程中，付曉初的心跳加速，面紅耳赤，彷彿回到十八，他盯著認真做事的方笑笑，幾次都想親上去，理智還是戰勝了心裡：我現在是付曉初，這樣貿然行事，以臭婆娘那性格，一定會扇我幾巴掌的。
「謝謝啊！」付曉初想到付熊明說付曉初是懂事的孩子，既然懂事，那應該也是禮貌的，那就誠心說聲謝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方笑笑說完端起醫療鐵盤準備離開。
「別……別走！」付曉初抓著方笑笑的衣襟，用祈求的目光望著方笑笑。
方笑笑看著像個小孩似地付曉初，善良地問：「付曉初先生，有事嗎？」
「我又做噩夢了，我害怕。」
「呵呵。」方笑笑笑了，或許覺得，三十歲的男人還會怕做噩夢覺得好笑吧！
「好吧，我陪你坐一會兒。不過，你要答應我，不可以胡思亂想。」
「嗯嗯。」付曉初笑著拚命點頭。
方笑笑坐下，兩人沉默，氣氛很奇怪。
「那個……我們說點什麼吧！就說你的男友？」付曉初依然關心方笑笑對褚覺的看法。
「放心好了，我會等他的。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我剛到孤兒院的時候，都是他照顧我，我很愛他。這裡舍不下他」方笑笑說著伸手指著心口位置，說完，羞澀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