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大婚
回了王府,蘭心並未與凌霄多說話,她知他的為難,於是自去了浣衣坊。
凌霄知蘭心性格,也並未過多阻攔......
在浣衣坊的日子,雖是粗布麻衣,飲食清淡,卻讓蘭心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與踏實,每日與院中的小丫頭們聊天,玩樂,日子倒也過的輕鬆愉快。
凌霄大婚這天,院中的小丫頭們又開始討論起來:「聽說這榆柏國的公主,極其美艷,才貌雙絕,打小就傾慕咱們王爺,這下終於如願了。」
「也不知道這個公主怎麼樣?聽說榆柏國雖然國家不大,但可是個蠻夷之地。」
「就是就是,我還聽說,榆柏國的民風可是很開放的。」
「真想現在就看看咱們未來的王妃是什麼樣子。」
聽著小丫頭們的談論,蘭心笑笑,心中卻早已平靜,能如此看著,了此殘生,已是上天對她的格外照顧,哪敢再敢貪求其他。
「蘭心,蘭心,想什麼呢?我們準備偷偷去看看,你去不去?」一個丫鬟晃了晃蘭心的眼睛問到。
「你們去吧,都走了,一會兒嬤嬤來檢查沒人怎好,我在這幫你們看著,你們快去。」蘭心笑著揮揮手。
「蘭心,你真好,那我們走啦,回來我們講給你聽......」說完,便手挽手的跑出門去。
蘭心則繼續低頭,緩緩的洗著手裡的衣服。
迎親隊伍佔了整整一條街,甚是龐大,榆柏國公主明月一身大紅喜服,似耐不住這無趣,悄悄拉開蓋頭,露出裡面白皙美艷的臉,似帶著一絲狂野,而眼神中卻流露著柔和,如此突兀,卻獨獨彰顯了她的個性。
明月一眼就看到了騎在高頭大馬上那個穿著與她相同款式衣服的人,雖看不到凌霄的臉,單從背影中明月已感受到了一絲冰冷與生人勿近,這樣的凌霄,讓明月嘴角微微上揚,明月緩緩放下矯簾,似有了一種遊戲人間與勢在必得之感。
喜房被安置在了瀟湘院,距離凌霄之處雖有些遠,但整個王府,也只有瀟湘院最為豪華,最符合公主的地位。
一聲哨響,喚醒了明月的陪嫁丫頭,鈴鐺。
「鈴鐺,幾時了?」明月問到。
鈴鐺揉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外面回到:「小姐,已過了丑時了。」
明月有些不快的說到:「鈴鐺,去看看他在幹什麼!」
鈴鐺聽這話趕忙跑出去,就在鈴鐺跑出去之後,一個黑影閃進了喜房,與明月輕聲交流著。
「此事你知我知,再無他人知曉,一旦拿到手,我會立刻集結人馬,到時……」
鈴鐺到了前廳,看到凌霄正拽著一位賓客喝酒,其他賓客皆已散的差不多了,鈴鐺則快步走到凌霄面前見禮道:「王爺,王妃還在等您。」
王爺抬了抬眼,看著鈴鐺,說到:「賓客還未散盡,況且今日是我大喜之日,斷不可失了這主人的禮數,叫王妃先休息吧,我送客之後便去。」
鈴鐺還想再說話,但凌霄卻直直的轉身拽著那位賓客往裡走,又繼續倒酒喝去了。
鈴鐺剛想追上去,羽七適時出現說到:「王爺現在還未忙完,鈴鐺姑娘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鈴鐺看著喝酒的王爺,又抬頭看了看羽七攔著的架勢,跺了跺腳,也只能轉身回去復命了。
「王爺還在喝酒呢,還有賓客未走,要不小姐先躺下歇一會。」鈴鐺嘟著嘴說著。
「可是受了氣了?」
「小姐,我覺得這個王爺壓根也沒把咱們當回事,你看都這時了還在喝酒,我去了,他還說讓你家小姐先休息,他要先送客之後再去,可是看那架勢,明明是他強留的客人。」鈴鐺學的繪聲繪色,明月倒是笑了起來。
明月心中早知是如此結果,來這之前,他的一切明月都是知曉的。
明月思索了一會,輕啟朱唇道:「那你再去告訴王爺,就說明月不會睡,明月會一直等著王爺,畢竟這是兩國聯姻,明月不能不懂規矩失了體統。」
鈴鐺聽了這話,有點委屈的叫了一聲:「小姐。」
「快去。」
鈴鐺再次折返,讓凌霄始料未及,按照明月的話,鈴鐺重複了一遍,凌霄心頭無奈之感頻起,如此話語讓凌霄沒有任何能夠反駁的空間。
這是代表了兩國的聯姻,他沒辦法棄這些於不顧,畢竟他還是個皇子,凌霄喝掉手中的酒,有些頹然道:「去回了王妃,我現下送完賓客便去。」
鈴鐺領了話,人雖未至但聲音已經傳入了喜房:「小姐,小姐,王爺說馬上送了賓客就過來,小姐真厲害,才那麼幾句話就把王爺鎮住了。」
「終究不是我厲害,我們的聯姻畢竟是連著國家的,誰也無法擺脫,以後你在這王府可不能如此,莫要被人抓了把柄去。」
「知道了,都聽小姐的。」
凌霄送走所有賓客,拿著酒杯兀自坐在瀟湘院門口的涼亭中,看著滿眼紅光的瀟湘院,這種喜氣格外刺眼。
凌霄自嘲的笑了笑,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摔在了地上,再起身,卻已顯老態。
他轉了個方向,走向浣衣坊,站在門口,凌霄輕推門,走到古井邊,望著緊關的房門,站定,似能聽見蘭心輕輕的呼吸聲一般,只這樣看著,凌霄已覺安心:「地位,身份,我不能給你幸福,便給你自由吧。」
屋內的蘭心此刻忽然睜開眼睛望向門口,似感覺有人的目光穿透了屋門,腦子裡蹦出了凌霄的名字,趕忙搖搖頭,苦笑了一下,「今夜是他的洞房花燭,怎會。」蘭心翻身閉眼繼續睡去。
似感受到了蘭心的安穩,凌霄抬頭看了看這月光,月光如寒,可誰知心中已似冰,凌霄拍了拍心口,嘆了口氣,輕輕的抬腳,又生怕擾了她的美夢般緩慢的挪出了浣衣坊,走向了瀟湘院。
凌霄入到室內,遲遲沒有說話,終於明月等不及先開口道:「殿下,不應該先為妾身掀開蓋頭么?」
「你是榆柏國公主,既做了我的王妃,我會給你屬於你的一切,但要記住,不要越界。」
「殿下所說越界,可是蘭心姑娘?」
「你……」
「既然嫁與你,自然要了解一番,我雖身為公主,卻還是要以國家的命脈為第一職責,我能理解你的無奈,但既然這是兩國的聯姻,我們誰也逃不掉。」
凌霄走進,掀起蓋頭說到:「即便這是兩國聯姻,我也只是個不受寵的王爺罷了,你早些睡吧。」
凌霄轉身出門,明月倒是坦然的喚來鈴鐺替其換衣,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