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心靈空間，光暗互斥

馬車平穩地行駛在雲海之上，底下是一架霓光閃爍的彩虹橋。伊卡莉莎用手輕輕撥開帷裳，觀望著外界薄紗般的霧氣。如夢似幻，宛若置身仙境，好不真實。原來，蒼穹的景色也別有一番風趣。往昔行色匆匆，竟不曾細心留意過。

按說詛咒破解也有一段時間了，可凡爾斯卻至今沒有蘇醒的跡象。不論採取何種方式，就是無法將他喚醒。

難道真的是他……？想到這，伊卡莉莎認為自己很有必要現在就開始行動。她即刻正襟危坐，拉起凡爾斯的右手，隨後掌心相抵。闔眼，默念「心靈同步，空間跨越」數遍之後，進入神遊狀態。

伊卡莉莎的靈識去到了凡爾斯的心靈空間。此處沒有一絲光亮，帶給她的只有無盡的黑暗與凄寒。

「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呢……」她蹙了蹙眉，掌心匯聚出能量球照明。就在這時，西北方向某處散發出極為濃烈的黑暗氣息。

「就是那邊吧。」她感應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向源地靠近。

「不愧是時空聖女……不簡單嘛。」黑暗中，一雙紫紅眸子驟然睜開，「不過，如此擅闖，是否不合情理。」

「那何為合情合理呢？」伊卡莉莎反問道。

「怎麼？難道你會不懂。」混沌·凡爾斯冷笑，「也罷，本就可有可無。但我待此安分守己，何須時空聖女光顧呢。」

伊卡莉莎可不吃這一套，誰會知道，所謂的安分守己是否只是暫時的。

「所以呢？視我為威脅，來替天行道？」他刻意將末尾的四個字音咬得很重，滿是嘲弄的意味。

「看你怎麼理解了，我又不是敵視陰暗面的。」

「……那可以『請』你離開了么。」

伊卡莉莎的態度格外明確：離開當然可以，但暫時還不行。

「呵。」他舔了舔利爪，目光陰冷了幾分，「小朋友，知不知道，事管太寬可是會惹人嫌的。」

「我已經惹了不少人了，貌似也不差你一個。」伊卡莉莎一副無所謂狀。實話實說，僅此而已。

這下子，混沌·凡爾斯的怨念可就深重了。「多說無益。」鎖鏈摩擦地面發出的聲音哀怨，似在叫囂著對自由的渴望，「現在，要麼釋放我，要麼……滾出去。」

「那我還是更喜歡圓潤的走開呢！」伊卡莉莎也不打算再作糾纏，畢竟陰暗面不是她的首要目標。

「我知道，你在找他。」混沌·凡爾斯突然將小凡拎出來，果真是被拘住了。

「看來你也不是什麼善茬……」伊卡莉莎強作鎮定，將摘下手套的那隻手按在囚籠的欄杆上，施展了「時空封印」后又疊加凈化類技能「聖潔光輝」。

「你知道又如何，我可不介意毀了他。」

「是嗎？剛剛的技能可是把你們兩個綁定在一起了，他死了你也別想活哦！」伊卡莉莎道出事實，並以此作為威脅。

他卻笑對方太天真，不甚在意：「你當真以為我會畏懼么。」

「你當然不會怕，但有幾個不想活著的？」伊卡莉莎試圖曉之以理，「他活著，你還有翻盤的機會；他死了，你連機會都沒有。我想你也不是傻子。」

「可我也知道，你們不可能給我那樣的機會。」

「……那好，做個約定如何？我不會把你的事告訴外面，你也用不著跟我玩玉石俱焚。」

混沌·凡爾斯終究信不過她。「緩兵之計對我無用。你這麼想帶走他，是因為所謂的真善美？……哈，但他粉飾的只有外表，內心的黑暗註定不可消退。何其虛偽。相較之下，我很真實，不是么？而你們認可的卻是……」

「心可是複雜的，太過純粹不是什麼好事。純粹的善或惡都一樣……算了，你應該不懂。」

「既然如此，就由我來平衡。」話音剛落，他的身形一晃，跟小凡融為一體，而後形態瞬間改變。

凡爾斯倏然跪倒在地，雙手抱頭痛苦地哀嚎著。排斥得過於強烈，是一種莫大的折磨。

「喂，你怎麼樣！」伊卡莉莎有些心慌，忙不迭地俯下身欲查看情況，卻迎上了一雙血眸黑眼。她大驚失色，下意識倒退幾步。不料陰風夾雜著殘羽緊隨其後擦肩而過，她只覺渾身發麻，動彈不得。

「呀，不好意思。我只是小小的試驗一下，不曾想真就控住了你。」凡爾斯的面上揚起了邪魅的笑容。向前行，徑直穿過囚籠。

這下麻煩了……伊卡莉莎不知所措。照目前的情勢來看，無論他想幹什麼，自己都只能任其宰割了。所幸，他依然無法擺脫桎梏。

「萬一真的很不幸，你奪得了主導權……你會怎樣？」

「你可知，為何在災禍面前，首當其衝的總是象牙塔底層者么。」他忽而問，意味悠長。「因為它們太脆弱了，不具自保能力，只能一味尋求強者庇護。但這種生存方式又哪裡可能長久呢？因此，與其遭受無窮無盡的摧殘，倒不如……」

「什麼？！難不成你是要……」伊卡莉莎的瞳孔驟縮，「不可以！你會害他盡心守護的一切毀於一旦的！」

「守護？荒謬。多情可不好……我不見得連仇敵都不忍殺死的他能有多大作為。難怪這般差勁。那些顧忌，也該消失了。」

「所以你還是沒有明白嗎？正因為你是這種想法，他才會對你嚴加限制！」

「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他攪了攪左側的長鬢髮，「既然我的存在是為了毀滅他的珍視之物，不如……就先從你開始吧。」說罷，風能集聚，匯於掌心。

伊卡莉莎的心立時提到了嗓子眼，她一開始還真沒考慮過有來無回的可能性。要知道，如果在心靈空間里死亡的話，那麼現實中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殺機驚現，危及存亡。千鈞一髮之際，凡爾斯的瞳眸暫時恢復了清明。手一抖，高濃縮的能量團偏離目標。

「……你不該來的，快些離開。」上前，為伊卡莉莎破除了麻痹異常。

「開什麼星際玩笑？！我要是怕，就不會出現在這了！既然來了，不管怎樣我都必須把你帶走！」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鬼才信那傢伙會促成平衡，你被吃了還差不多！」伊卡莉莎踮起腳尖，指尖輕點對方脖頸上的神王之晶項鏈，注入時空之力，「從剛才我就一直奇怪了，為什麼那傢伙沒半點受到壓制的樣子……果然是能量耗盡了！」完事後她抹了抹額間冷汗，「好了，現在你馬上把他趕回籠子里，鎖起來！」

「用不著這個廢物動手。」黑氣瀰漫，飄入囚籠內彙集成形。「記住，別高興得太早……我不會敗的。」

「行吧，你開心就好。但現在，你該安分點了。」凡爾斯以指尖血畫符，隨後半透明的熒藍法印浮現，泛著銀芒的咒文以其為中心蔓延至囚籠各處。

「強化禁錮又如何……我始終都會是你的恐懼。」他勾了勾嘴角，后緩緩閉眸。

「他下次突破封鎖的時候，恐怕會更加強大吧……」伊卡莉莎嘆了口氣，抱起因消耗過度而退化的小凡，「你這幾天一直反覆進化退化的，很有意思嗎？」最後檢查過一遍此地，她才放心地帶小精靈離開了。

好dei今天聖誕節是吧？照舊奉上更新祝大家節日快樂√。以及，我對聖誕老人許願說想要更多的推薦票呢。_(:з」∠)_（瘋狂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