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躍龍故事(1)
聞人笑語接過柳絮的日記,漫翻了幾頁,楊躍龍一個英雄式的學生浮現在他眼前。
一股窒息的煙味瀰漫了整個教室,講台上狼煙滾滾,那煙火如胡狼的目光令人生畏。
也如雄鷹般肆無忌憚地擴張它的爪牙,整個講桌全在它的黑色統治下。
一群人蜂蛹出來,混著哭喊聲、叫罵聲。
楊躍龍把所有學生的作業本點著了,同時還燒掉了老師的三角板和尺規。
「快,滅火!」一群老師吆喝指揮著!
「快,給他的爸爸打電話,他爸爸有的是錢!」一個校長模樣的人喊著。
昨天剛叫過了家長,楊躍龍發瘋似的將花盆砸碎,屋內一片狼藉,無緣無故,上課突然發起脾氣。
嚇得歷史老師顧不上講課,趕緊叫班主任去了,班主任趕緊給校長打電話,校長趕緊給楊總打電話!
「楊總,國外的洽談上等著你呢,這是洽談的稿子。」
那女秘嬌滴滴的,像蛇一樣發射著誘人的信號,她遞過稿子,腕白膚紅玉筍芽,楊譽手掌托稿,拇指輕輕一捻,就把那女子的手指捻住,女子嬌滴滴看著總裁。
楊譽不愧是高手,只把那縴手一勾,就將那女子勾在懷裡,順勢攬住女人溫柔的小腰!
「討厭!」
「討人喜歡,百看不厭!」楊譽溫柔地說。
這時門突然推開,暴雨如注,冰雹頃刻砸來,只聽見一個女的喊:「你在辦公室做的好事!」
「我這洽談業務!」
「就你這樣洽談業務!」那女的有點歇斯底里,伸手如鷂鷹般抓那玉兔,玉兔嚇得臉色發白,幾乎癱在楊譽身上。
「有什麼事回家再說!」楊譽用手做一個搖籃,把那女的兜在保護圈中,「別丟人現眼了!」
這時手機響了,楊總暴跳如雷:「打電話,打電話,打什麼電話了,要你們老師有什用!」
「你家孩子把作業本給燒了!」
「燒了活該,作業多的要命,十二點也寫不完,就應該燒!」
「你家孩子在學校又打架了,老師說了他一句,他就把作業本燒了!」
「你處理不公,只訓我家躍龍,燒了活該!」
「誰說我處理不公呀,你家孩子上課吸煙,把人家的衣服燃了個洞!」
「我這正洽談業務呢,來不了!」
「你不來別來,打得是您領導家的孩子!」
「我的領導?」
「那肯定!」那邊厲聲起來。
「真他娘的,你家的小祖宗打了我領導的孩子。」楊譽沖著那女的喊,「別鬧了,你去吧!」
「你願意去就去,不去拉倒!」那女的甩身出去,邊走邊哭。
「好了,乖乖,你也別哭了!」楊總用像母貓般關係自己的孩子了。
楊躍龍,月城縣城人,父親楊譽是當地赫赫有名的企業家,二十歲闖天下,白手起家,硬是把一個小小的洗衣粉廠發展成固定資產達上千萬的企業,「楊氏」洗浴系列暢銷全國。
俗語說得好:女人變壞就有錢,男人有錢就變壞。
因為金錢的魅力,楊譽被許多的女子所追求,為情所困,應對得住天的良心,不得已,他就獻給她們一人一棟房屋,並許以溫暖。
這件事不多久,就被極有偵察能力的妻子發現,瑰瑋的鬥爭從此開始。
好心的楊譽不忍心得罪她們,從此就斡旋於這玫瑰群之中,沒有時間管理自己的兒子。
兒子經常出遊於網吧、遊戲廳之中,經常在校內打架,今天打了這個,明天天打了那個。
搞得楊譽實在沒法子:「你小子,打架得看人,把管理局的孩子打了,咱的活就不好乾了!」
楊躍龍也厭倦了他的生活,每次看到父親像蛇一樣的秘書,他感到不是滋味。
他經常被父親的辛苦感到激動,他經常沖著親愛的父親大喊:「你累不累,累不累!」
「我需要找一個寄宿制學校學習,長大后像你一樣有所作為,爸爸!」
「好孩子,好孩子!」
楊譽聽到兒子的讚許,激動得熱淚盈眶,毫不猶豫的把他從月城九中轉到雲橋中學。
戎師友看著略而發黑的楊躍龍,總裁家的孩子,人緣廣,成績再差得接收,並且安排在方潔的模範班中。
「你和賈重文一桌!」慈祥的方老師指著長發的賈重文對楊躍龍說,「今後,你們應同心同德,互相幫助,共同學習,共同進步,力爭考上月城一中,實現你們的大學夢。」
楊躍龍看了他的新同桌,白皙的臉,長長的黃髮微微透出紅色,總喜歡斜著眼看人,那裝扮就是**電影中的古惑仔。
「不是什麼好鳥,怎能和他友好相處?」楊躍龍極不情願,在方老師溫柔的目光下,也只好同意。
「今後,一定不再打架。」楊躍龍望著年輕溫柔又美麗的方潔,暗暗發誓。
雲橋中學坐北向南的建築風格,一進門就看見一個百尺見方的水池,清水蕩漾,各色的魚遊樂於其中,一條幾尺寬的小河向西逝去,流進了校園的滄浪園。
園中荷葉田田,蜻蜓、蝴蝶遊戲在荷花之中;滄浪湖畔,亭台軒謝,走廊迤儷,還有人為的小土山,各種各樣的樹長著,形形**的花開著,儼然是一個學習、休閑的好去處。
水池的中間是一座假山,卵石更迭,樓閣層層,維納斯女神展示著她智慧的笑。
從假山的左側,穿過小橋,徑直的向北,沿著一條松柏森森的甬路向北,就到了**、寬闊,足以容納幾千名學生的五層教學樓。
正廳前後兩個出口,北面的兩側各有一個小門。前三層按照年級的順序依次更迭,四層是校長辦公室、會議室,五層是教師的娛樂場所。
教學樓的南側是一塊兩畝見方的娛樂場所,以甬路為界,東面是籃球場,籃球場的東側是一個闊大的操場,足可以一次訓練幾千人的軍隊。
籃球場和操場的中間是一條筆直的公路,向北一直通向後面的四排宿舍樓,甬路的西側就是滄浪園,滄浪河水經暗道又流進了門口的水池。
從教學樓徑直向北,就通向圓形的禮堂,裡面既是電影院,又是會議廳,足可以容納幾千學生。以大禮堂為中心,北面是餐廳,西面是圖書樓和實驗樓,東面就是宿舍樓。
方潔老師的學生就住在二號樓和三號樓中,正好二號樓的102宿舍還缺一名學生,楊躍龍便分在其中。
宿友除了賈重文、夏昌平、雙小東幾個外,還有喬良等其他同學。
多好的學校!楊躍龍暗暗稱奇。
第二天的早自習,楊躍龍認真地讀著英語,他發覺英語的難度超過他的想象,他只會讀中文的「啊、喔、哦」,不會讀英文的「a、b、c」,一個個的符號就好像孫大聖變的瞌睡蟲,搞得他昏昏欲睡。
他看了看同桌的賈重文,「蚊子」不愧是蚊子,正發出嗡嗡的動聽歌曲。他剛想說話,就發現講台的英語老師在向他飛眼,他趕緊低下了頭。
「我一點也學不會,莫非我不是學習的料!」楊躍龍傷心地想著,看著周圍學生的讀書神態,他第一次感到莫名的孤獨和空虛。
也是他第一次認識到:閑暇是最大的無聊,無聊是最大的空虛,空虛是最大的痛苦,痛苦就需要改變自己,於是他決定將成績提上去。
放學后回到宿舍,學生們打水的打水,打飯的打飯,楊躍龍跟隨著人群到了餐廳。餐廳中人潮湧動,說笑的、談論的混成一片。
楊躍龍如一條孤獨的魚穿梭在洶湧的大海之中,一個個陌生的人頭就好像漂浮的水藻此起彼伏。他選定一個位置,排好隊,隨著浪頭向前涌去。
「一斤大米,兩份牛排。」楊躍龍對打飯的師傅說。
師傅熟練的盛好飯,遞給楊躍龍,他倆手端著飯菜,迴轉身,也許是心不在焉的緣故,也許是太著急的緣故,不小心胳膊撞了後面的學生,幾粒米掉在他身上。
「瞎眼了!」後面的學生狠狠地罵。
「對不起!」楊躍龍趕緊道歉。
「對不起值幾個錢?你賠我衣服!」比他略高看上去像初二的學生說。
「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衣服又沒弄髒。」楊躍龍連連道歉,一邊說著一邊向外走。
「站住!」這名學生一邊喊一邊拽住了楊躍龍,趁他回身的時候,當胸就是一拳,楊躍龍沒有留心,吃不起這一拳,趔趄著向後閃去,飯盆噹啷的掉在了地上,米和菜丟了一的。其他的學生也顧不上打飯,圍了上來。
「你為什麼打我!」從沒有受過欺負的楊躍龍大喊,惹的那名學生又趕上前來。
正議論間,餐廳值班的老師發覺后趕了過來,那名學生見勢不妙,隨著解散的人群溜走了,氣得楊躍龍飯也沒吃就回了宿舍。
這僅是事情的開端。正所謂:一上高城萬里愁,蒹葭楊柳似汀洲。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註:選自唐許渾《咸陽城西樓晚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