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塵埃又起(2)
睡了三天覺,牟其中來了,憂鬱的眼神中充滿了睡意,睡態褶皺的臉滿是憂鬱。
聞人笑語沒有訓他,老師們怕調皮搗蛋的,不怕只疙瘩不下蛋的,就怕不疙瘩也不下蛋的,這類學生最把握不好。
大掃除的時間,學生們忙的熱火朝天。好動如猴子的冷冰萌安靜不得,他簡直患上好動症,一天不鬧就憋得要死。
當天打掃衛生的時間,他和雙小東呵呵的鬧,掃帚在空中舞風弄影。
屋地乾淨了,天空卻黃煙滾滾、煙塵瀰漫的。一個個雲里霧罩,捂著嘴在迷夢中穿梭,小部隊在演習如何應對毒氣彈。
「雜毛接招!」冷冰萌一個斜身掃帚飛射過去,雙小東急忙去閃,一個趔趄險些摔到。
冷冰萌哈哈的笑聲誘紅了雙小東的臉頰,雙小東害羞不過,也把「飛鏢」飛過去,正射在的冷冰萌大腿上,差一點射中他的要害。
得意的雙小東忘乎所以,簸箕當作鑼咣咣的敲著,震得明玉嬋大聲的喊:「雙小東,搓屋地!」
「得令!」雙小東啪的立好軍姿說。
「你奶奶的,想讓我作太監呀?」
雙小東躬身的時候,冷冰萌跑過去,一手捉著他的胳膊,一手掐住他的脖頸,使勁的向下摁,雙小東雞啄米似的憋得黑紅,拚命的拗過來,變了臉色。
他把掃帚揮在冷冰萌身上,冷冰萌也不示弱,湊了過去,戰爭開始了。
開始是君子似的戰鬥——拳打腳踢,後來成了小人之間的較量——連抓帶咬,能用的武器都用上了。
戰友們趕緊相勸,越勸越厲害了,明玉嬋飛奔到門外,環顧左右,大聲地喊:「班主任過來了!」
他們才高起著胸脯停止戰鬥。
「呸!」
「呸!」
「你等著!」
「等著瞧!」
等著瞧著的不是別人,而是他們的班主任,「打柴的」關心他們了,拍地桌子山響,沒有嚇倒他倆,從容卻訕笑著高跟鞋嗒嗒的走了。
「我班比較穩定,學習好不好,最起碼不打架!」從容的高跟鞋在喻校長光滑的地面上溜冰了。
「市級優秀班主任嗎,從容抓班有兩套!」喻言美點點頭,臉上掬滿了笑容。
喻言美很喜歡從容嫩如油膏的玉手,她的手比他老婆的手光滑。
「聞人抓班也可以,你與他搭配最好!」
「哎呀,別提他,提他就上火。」
「哦?」
「小聞人凈占課,我的數學快上不成了;況且中間接班並不好,多數學生不服他……」
叮呤呤的電話響了,手機鈴聲也滴答滴答的唱著,喻言美一手接過電話,一手掀著手機,忙的不亦樂乎。
從容恭敬的立在旁邊等著敘述故事的下集,卻不見話音回落,心裡如五味瓶似的,自卑、自慚、自賤,討個沒趣的走了。
「遲早三班要亂,小聞人非讓學生趕下講台不可!」從容有點憤憤不平,高跟鞋在樓道內越響越遠。
從容滿懷複雜的心情走出校長辦公室,一想到聞人氣急敗壞的神態,一想到自己井井有條的班級,她不由的自得起來。
她邁著輕鬆的步伐,哼著歌曲走到自己的辦公桌旁,蔑視著兩位傷痕纍纍的戰士,——聞人老師還在與他們交談。
「報告!」從容剛剛坐穩,門外就傳來急促的報告聲。
「進來!」聞人老師還在氣頭上。
還沒等他說完,金曉男華氣喘吁吁的趟了過來,還沒有走到從容跟前,就急匆匆的說:「老師,戈永傑和學生會的打了起來。」
「怎麼回兒事?」
金曉男一五一十的敘述著故事的緣由。
大掃除的時間,教室內、校園內學一片繁忙,宿舍也不例外。
平時的骯髒暫時不見了,他們把床鋪整理得乾乾淨淨,被子疊放的有稜有角;飯盆和臉盆擺放的整整齊齊,彷彿一個個**的小士兵站著整齊的隊伍;墩地的學生不忘記任何一角,不把地面刮下一層不罷休,只不過男生宿舍的上空中還漂浮著潮濕的腐臭味。
學生會的檢查衛生了,他們穿過一站又一站,來到了從容下屬的108宿舍。
「一連幾個星期,我們的分數總是低,這次要高點!」宿舍長趙友舫說,學生會的也不做聲,只是觀察了又觀察。
「這一次要高些,我們的衛生不錯吧!」趙友舫又說。
「還可以,與其他宿舍相比還差些!」其中一個說。
「放屁!」戈永傑小聲的嘟噥著,卻被學生會的聽見了。
「罵人分數更低!」其中另一個說。
戈永傑抬起頭來,仇恨的眼光箭一般的射向剛說話的那位。
他似乎覺得惹禍了,似乎想到了從容戒尺打在手上火辣辣的疼;永傑狠狠的盯著那位,突然想起了他就是水房中惡狠狠瞪他幾眼的二班的經文軍,——他不小心將水甩到他的臉上。
「呸,打分低的是孫子!」
「有沒有修養,你才是孫子!」
「敢罵我!」
俗語說「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他氣憤不過,趕上前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扇了對方一個耳光。
經文軍猛竄過去打戈永傑,卻被108宿舍的學生架住不放,並且好言相勸,任經文軍大哭大叫也不能湊近一步,一不留神又被他摑了一掌。
「放開我,操你們的娘!」經文軍拚命掙扎都無法擺脫大山般的束縛,他破口大罵。
「好不說理,好心勸你,卻挨你的罵!」趙友舫幾個人仍是好言相勸著死死拽住不放。
幾個女生驚呆了,變了臉色,抽縮在牆邊麻木的看,有幾個早已尖叫著跑下去了。
另幾個男生才清醒過來,分兵合圍,叫喊著,把經文軍搶了過來,拉著他走出了宿舍樓。
這還了得,打了學生會的,學生會的直管那國強校長火冒三丈。一場學生大戰蔓延到教師之間。
那國強呼喊著從容,聽得出他抑揚頓挫的聲調壓抑著悲憤,正如上膛的老槍,略觸扳機,子彈就會從憤怒的槍眼中射出。
從容也沒有好氣,喇叭連喊了幾遍都沒去理睬,悅耳的手機鈴響了,她看了看,狠狠的關掉,支走金曉男出去了。
推開門便看見那國強怒氣沖沖的坐著,夏園默默無語的坐著,經文軍、戈永傑立在旁邊爭執著哭泣。
從容走進了一個**庫,倘若有一絲的***,就會發生驚天動地的大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