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將自由人權詮釋到底的契約書

就在緋月還在做思想準備的時候，女僕將吃的都端了上來。

「哇啊！吃飯啦~~」

納亞歡叫一聲，都不用雪萊提醒，自己就撲上去吃了起來。維達也緊隨其後。這兩人即便雪萊在場，也已經不會有什麼顧慮了。

而緋月，麵糰包括白煙，都盯著這一桌的食物發起愣來，尤其是麵糰，口水都從嘴角流了出來。

雪萊輕笑一聲：「還愣著做什麼，先吃飽了再說。」

白煙自然不會跟雪萊客氣，抓起一根烤腿肉就啃了起來。緋月和麵糰稍稍猶豫了一會，也終於無法抵抗食物的誘惑，開始掃蕩起來。

吃著吃著，兩人眼淚就流了出來，可即便是這樣，他們吃的速度也一點都沒有下降，反而越來越快，到後面甚至都不咀嚼一下，就咽了下去。

他們真的餓壞了，不說以前沒有吃好吃飽，就算是這幾天過來的路上得到一些改善，那也是一口葷腥都沒有。這麼些年下來，他們甚至連肉味是什麼樣的都不記得了。

看著這兩人鼓著嘴，兩眼汪汪的模樣，讓雪萊想起自己以前收養過的流浪貓。餓久了的小貓在吃到美味的貓罐頭后，也會像他們這樣邊吃邊流眼淚。

雖然貓的眼淚並不是因為感動或難過流的，但是那可憐可愛的模樣跟眼下的兩人實在是太像了。讓雪萊忍不住伸手在麵糰的頭上撫摸了起來。

麵糰先是嚇了一跳，但在感受到雪萊的溫柔后，便低下頭繼續吃了起來。

本想邊吃邊聊的雪萊就這樣安靜地看著他們將滿滿一桌的食物吃完，緋月也是在吃完后，才突然意識到雪萊一口都沒有吃呢。嚇得臉色當場就白了下來。

「沒事的，在你們來之前，我就已經吃過了。這一桌本來就是給你們準備的。」

說話間，雪萊還滿眼笑意地瞄了白煙一眼，對方到也知道不好意思，嘟著嘴別過頭去，這個傢伙明明同自己一起吃過的，卻不想這一頓吃地最狠。明明她也沒有動用什麼第二階能力，這讓雪萊都開始懷疑起她之前的話是不是忽悠自己的。

待到女僕們將桌子收拾乾淨，雪萊將事先準備好的契約書擺在了兩人面前。並仔細地向他們解釋了合約上的內容。麵糰畢竟年紀小，聽得是一臉懵懂，但緋月和白煙卻被合約上的內容給深深地吸引了。

這上面不僅承諾，為他們提供衣食住行，提供可以獲得酬勞的工作。並且還清楚地寫著，在今後的福利政策正式施行之後，他們還可以享受比正常平民還要高一階的特殊待遇。

試想一下，如果雪萊真的想要利用超能者的力量，直接用聖石逼迫他們不就行了？何必要大費周章地搞地如此正式，甚至連正式的契約書都準備好。

而且這契約書還是用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紙張，看上去是那樣地奢侈，更加襯托出這份契約書的真實性和厚重性。

就連白煙也不得不承認，在看到了這份契約書後，內心也出現了波瀾。如果不是因為她自身也有一分信念，身後也背負著一群同胞。她此時都想在契約書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然而這些，還不是最令人震驚的。契約書里還有一項最重要的地方。

「不是強制的！？」

白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女人大費周章地將他們從污奴市場里贖回來，卻完全沒有想要限制他們。哪怕是這份契約書，也不強制他們簽名。讓他們保有選擇不簽的權利。

雪萊點了點頭，對緋月和麵糰說道：「在我這裡，不會強制任何一個人的意願，考慮到你們之前的遭遇，就算想要過普通人的生活，也沒有什麼不對。雖然會失去了特殊待遇，但我可以向你們保重，只要你們生活在我的管轄範圍之內，你們的人生安全和公民地位都會得到全面的保障。」

白煙深深地看了一眼雪萊，這才第一天，這個女人就展示了自己難以想像的做法。再聯想到她總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白煙突然覺得，自己與她之間的賭約很可能會輸掉。

不得不說，美食確實會讓人的警惕心稍稍地下降一些，加之雪萊給人的感覺確實與其他貴族不一樣。這使得緋月有了一絲勇氣，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如……如果我不簽，也不願意留在這裡呢？」

雪萊聳了聳肩膀：「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建議你可以考慮跟著這位白煙小姐走。她所在的是一群只有超能者存在的組織。」

「我？」白煙沒想到這個時候她會把話甩到自己身上。

「怎麼？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雪萊理所當然地說道，「除了我這裡之外，人類社會哪裡還有他們的容身之所？單獨在野外也活不下去，這時除了選擇你們還能怎麼辦？」

聽了雪萊的話，緋月向白煙投去了詢問的目光。說實話，即便有一個人類社會可以接納他們，但飽受人類的摧殘的他們也不一定能接受人類了。如果真的有一個只有超能者存在的地方，那也不失為一個好的去處。

只是白煙卻一反常態地嚴肅起來：「如果你要跟著我，我們自然是歡迎，但是有一說一，我們那裡……是沒有辦法給予你們同這裡一樣的好處。依然會過著食不果腹，多不見光的日子。我們只能保證你們不再受人類的侵害，僅此而已。」

雪萊眼睛一挑，到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老實，看來她心裡也清楚，完全與人類世界隔離，獨自建立一個超能者的社會是多麼困難。或許，他們的組織已經爆發過一些矛盾也說不定。

「我明白了，那我願意留下來為公主殿下效力。」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緋月要是再猶豫，就實在說不過去了，於是她拿起了筆，將自己的名字寫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白煙不僅沒有絲毫的不滿，反而在心裡暗暗地鬆了口氣。

「那麼小傢伙，你的意思呢？」雪萊看像一直沉默不語的麵糰問道。

麵糰看了看雪萊，又看了看緋月，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線鼓勵后，緩緩地點了點頭。

於是緋月替他將名字寫了下來，並向雪萊解釋道：「這個孩子兩三歲的時候，就覺醒了並被抓了起來，別說識字了，他連話都不能好好地講，更分辨不了是非。他的名字都還是我們給他起的，所以就讓我替他寫吧。」

雪萊點了點頭，其實從麵糰一出來，她就注意到這個小傢伙有些呆板，也不怎麼說話。聽了緋月的解釋后，雪萊算是明白了原因。

「你放心，他會跟維達一樣，不僅不會有太多的工作，而且還會受到統一的知識教育。我保證會讓他今後可以健康正常地成長下去。」

一旁的維達卻在這時叫苦起來：「不是吧公主殿下，怎麼從來沒有聽您說過還要學習啊，我不喜歡認字的~~」

雪萊沒好氣地在他的腦瓜上敲打了一下：「你們到時候要學習的可不只是認字這麼簡單，做好心理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