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4章
二人毫無反應似都未曾聽到柳靨大家的話。賢彥仙尊望著厲淵仙尊，定定道：「治安維持是仙盟的事，除非仙盟明確求助，不然我們都不該出手。在說神魔界那天不死人的，他死就是他命該絕，不適合。世家宗門還有仙盟不一直都想接新人？多死點也就當騰位了，別告訴我你已經遲鈍如此，若不減員，新人供給從何而來？」
「你！」厲淵仙尊一把奪過扇子，丟到地上。
「好了。」柳靨大家插進二人中間，一手推搡著一個，但望向賢彥仙尊，貼臉朗聲問道：「我還是對執刀惡鬼更敢興趣。」
「什麼執刀惡鬼？」厲淵仙尊這次聽進去了，重複道，「執刀惡鬼，執刀？」刀非禁忌，神魔界的人類禁忌只有一個——『魔復生』。可若刀加上黑中泛紅的霧氣，還有那形容，地獄爬出來的索命惡鬼……
賢彥仙尊按下柳靨大家的手。
厲淵仙尊回過味來，「是那件事的翻版嗎？」
「誰知道呢。」柳靨大家聳肩。
厲淵仙尊義正言辭的說道：「那就更不應該袖手旁觀！當初的事，好好一個劍宗就被仙盟給蠶食禍害了！」
柳靨大家翻著白眼，「這話說的，像是宗門沒得利的，在說了，仙盟和世家也沒對李家手下留情啊，就是不知道今日這事該由誰擔了。」
「總不是我們的事，所以不要管，小心被潑髒水。」
「這就是簡宗主的決定？」
賢彥仙尊點頭，看向握拳不忿的厲淵仙尊，「仙盟世家和宗門有著互相監視蠶食的生態鏈，你要保宗門萬歲無憂就別瞎摻和，養鬍子去吧。」
「這本就與我昭武宗無關。」
柳靨大家嗤笑出聲，「你要出手就有關了啊，你說你要是運氣不好找到人了，你殺還是不殺，是先審還是先殺，你若存了一絲包庇之心臟水就甩不掉了。」
「本尊聽不懂，本尊為何會包庇？」
柳靨大家無可救藥的搖著頭，「總之，我站簡宗主這邊。在說，當初之事就算證據確鑿，我們的師父也統一沒讓我們沾染分毫，較真起來我們皆非親歷者，所以是恩怨再起還是旁人掩耳盜鈴都與我們無關，宗門就不該沾染上人事恩怨，不是嗎？」
「可。」
「從前沒有仙盟，宗門也不管治安！庇護宗門子弟是職責所在是接任宗主令那一刻起的誓言，但你是不是忘了，神魔界里沒有凡人皆是修士，生死有命他們無法改命不該由我們承擔。反正我是老了，沒有逆天的雄心了，我只願我萬凰宗宗門昌盛，傳承無憂。你呢？」
「接了宗主令，離天就越來越遠了。可如此濫殺無辜下去，神魔界岌岌可危也會波及到宗門。」
柳靨大家白了眼厲淵仙尊，轉頭看向賢彥仙尊問道：「簡宗主你呢？」
賢彥仙尊沉吟道：「古仙宗乃宗門之首，此名不可落。至於神魔界。」賢彥仙尊停頓半晌，終是換了話頭，「現在的修士可還有一點昔日風骨？仙盟世家種種皆是人念的演變產物，神也管不了，改天換日，殺一殺也是好的。」
見厲淵仙尊仍露猶豫不忍之色，賢彥仙尊繼續道：「宗門與天抗，行逆天之事，在未定之前宗門傳承不能在失分毫，所以別沾染為好。至於擔心神魔界動搖？你太小看仙盟百家了，宗門紮根神魔界，仙盟世家也倚著神魔界，濫殺無辜人口銳減，最該著急的是他們，宗門一人可撐優勝劣汰才能與天斗，而少了他人供奉的仙盟世家才最是動蕩。」
「我和厲宗主百分百能不沾染就看簡宗主你的了。」柳靨大家盯著厲淵仙尊，戲謔的眼眸里透著認真。
賢彥仙尊語遲，他不解柳靨大家的固執，自己需要她擔心嗎？他也不在乎柳靨大家窺得了多少，這副模樣怕也不過是那所謂的第六感，試探而已。他無需保證什麼，在大風浪他都能平，不過是好不好看的問題。
「可。」厲淵仙尊忽而沉聲道，柳靨大家蹙眉白眼，沒好氣的走到一邊，上面的話全白說了。
厲淵仙尊正容亢色，擺出一副德高望尊長姿態，手摸向下巴正要吟唱，撲了個空，一瞬的不自在，他重重放下手，乾脆的說道：「在仙盟不按規矩向宗門求助前本尊不會出手，但若真是魔復生呢？」
賢彥仙尊兀的笑了一聲，「你沉思熟慮半天就想出了個這？」
「本尊知道你們倆在想什麼。」厲淵仙尊驕傲的抬起下巴，「我可沒有你們倆的彎彎道道，執刀鬼影無所謂真假，就看誰倒霉了，可魔？」刀和魔是兩碼事，當初也是將刀扯上背叛入魔一說，宗門才出的手。
魔食人且強大殘忍，可不只是仙盟禁忌。
「這道是個問題，奴家竟然沒想過，定是關心則亂了。」
聽到柳靨大家婉轉澆油的聲音，賢彥仙尊無奈的想扶額，「魔復生？現在的神魔界能讓魔復生？若真有作亂者，本尊更願意相信是當初未殺盡的！」
厲淵仙尊嘖了一聲，似終抓到把柄，「領頭的是聖元老祖，鎮壓魔族無一生還也是你家老祖說的，打自家的人臉，這麼狠？在說無論是復生還是當初僥倖存活餘孽不都一個性質嗎？」
賢彥仙尊當下回斥道，「復生那是天禍，餘孽那是人禍，現在的天，唉。」賢彥仙尊長嘆口氣，試圖冷靜，「所以無關魔之說，只要人禍，斬殺即可。」
賢彥仙尊的聲中難掩殺氣，柳靨大家上前安撫，按上厲淵仙尊的肩頭，笑道，「厲淵仙尊思慮太遠，這鬍子都剃了何故在老氣橫秋的。就仙盟如今這談魔色變的風氣，我們若太杯弓蛇影反而會被仙盟盯上陰陽怪氣，雖然無傷但也惱人不是？當初既然能鎮壓，何故今日就不能了？」
厲淵仙尊抓住柳靨大家的手輕輕放下，「因為我們都不是聖元老祖。」接著他又看向賢彥仙尊，神色認真又諷刺，「你也當不了聖元老祖。」
厲淵仙尊說罷，轉身，身影瞬時消散。
柳靨大家咬著唇瓣，有些哭笑不得喃喃道：「他到比我們都相信聖元老祖。」
「他想登天，自崇敬聖元老祖。」
「可聖元老祖不是失敗了嗎？」
「沒有，老祖從未失敗，只是，只是」
「嗯？」柳靨大家換上勾人的笑意，湊上前去，氣吐如蘭，「只是什麼？」
「只是天色已晚，該告辭了。」賢彥仙尊一拱手，大步離去。
「哎你們倆真是兄弟，留我一女子在這無人深夜嗎？你給老娘站住。」柳靨大家追上前去，「登天是厲淵明修行初始的心中期願吧，那你的呢？」
「時間都記不清了，誰還記得年少胡話，你記得你自己的？」
「青春永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