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各顯神通
王孟賢不語,尚自沉吟,那老將軍卻已不耐,喝道:「王孟賢,我知你是江湖上了不起的英雄好漢,十分了得,老夫早有耳聞,王家也是武林望族世家;但今日這兩個小賊,我勢必擒拿,你若阻攔,休怪老夫一聲令下,鐵蹄踏過,連你們也一併拿下!」
王孟賢笑了笑,只是看著那四公子,不言不語。
那四公子哈哈大笑,道:「王大俠,來日我回京師,定當道府上登門拜訪!」
王孟賢拱手道:「豈敢,豈敢!既然這小子是四公子要捉拿的人,王某就送與四公子以做禮物!此間事了,王某告辭了!」當先向外走去,他那些手下抱起王書,扶著四個老者,跟在身後。
那老將一揮手,軍兵讓開條小路。老將見王家人已走,瞪著烈紅鷹大怒道:「畜生,殺子之仇,不共戴天,老夫要將你挫骨揚灰!」說完縱馬提槍,殺向烈紅鷹。
烈紅鷹被王孟賢點了穴道后,以為幾日必要飲恨於此,不料孟文謙隻身抵擋王孟賢,心頭一喜,急忙全力運轉真氣,衝擊被王孟賢封了的穴道,奈何王孟賢內力太深,所封穴位一時半刻未能解開,見老將提槍殺來,心中暗嘆道:「罷了!」閉目待死。
孟文謙被王孟賢全身上下一痛亂點,最後又被踢了一腳,經脈雖說未被封住,但被點處劇痛攻心,倒在地上,半晌怕不起來,王孟賢與四公子談話之時,他也運轉內力化解疼痛,頗為見效,傷勢大為好轉,躺在地上未曾起身,想出其不意,逃離險境。此時見那老將隻身殺向烈紅鷹,心頭一喜,雙手全力拍在地面,縱身而起,全力施展少林身法輕功絕技——一葦渡江!整個人化身一道留影,剎那間衝到老將馬前,左手抓住老將刺下來的長槍,猛的發力一抖!大喝道:「下來!」
那老將雖久經戰陣,殺敵無數,但年老力衰,所學本事又是戰陣殺敵之術,怎地得過孟文謙這樣的武學高手,隨孟文謙話音落,整個人翻下馬來,長槍也被奪下。
眾官兵見孟文謙沖向老將,莫不吃驚,紛紛向老將衝去,但孟文謙速度太快,從躍起到老將栽下馬來,眾官兵最多的才跑兩步!
那四公子身旁的人也都是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小子身中王孟賢數十指,加全力一腳,竟還有如此威勢,看見老將遇險,有兩人馬上忍不住就要出手,忽聽四公子輕咳一聲,左手背到身後做了個下壓手勢,那兩人一怔,心中不解,住手不動。只有那幾個跟著四公子最久的面露笑意。
孟文謙把老將震下馬,知道那四公子身邊均是高手,不及倒轉長槍,倒提長槍,做長棍使用,順勢壓在倒地的老將胸口,那老將只覺巨力及胸,好像一座大山壓在胸前,呼吸都不暢快!
老將被捉,四公子躍馬而出,來到陣前,身後六人緊隨,將四公子互在中間。六人中有兩個女子,分別在四公子左右,一個身著花衫,不似中原女子,身材玲瓏嬌小,面容嬌嫩,輕施粉黛,叫人瞧不出年紀,另一個女子則是衣著光鮮,身材高挑,面容妖嬈絕色,臉上掛著惑人的微笑,手中扣著個盒子,腰間選這個暗器袋,想來方才暗器就是出自此女之手。另外四個男子則是貌容各異,真可謂都是百里挑一的人選,四公子身前的二人,左邊的面色白皙細嫩,比一般的女子的皮膚都要好,長相也頗為陰柔,若非下巴上的三寸鬍鬚,可能被當做女子也未可知也;右邊的則是個小老頭,六十歲上下,中等身材,小眼睛,大鼻子,一臉的麻子,叫人望而生畏。四公子身後兩人,一個是四十幾歲的漢子,身材魁梧壯碩,身著短衫,手臂肌肉盤結墳起,絡腮鬍子,眼似銅鈴,大耳招風!另一個獨眼光頭,額頭上長了個大肉瘤,半邊鼻子塌陷,深夜火光照耀下,實為可怖。
四公子馬上喝道:「無知小兒,將死尚不自知,快快放開李將軍,否則萬軍齊發,教你化作肉泥!」
孟文謙冷笑道:「你是白痴,還是拿我當白痴?我若放開這老雜毛,今日哪有命在?你大軍齊發,且看看是我先死,還是這老雜毛先死!」
四公子身邊那扣著暗器盒的妖嬈女子聽了「撲哧」一笑,若非是非常時期,怕是有不少軍士要魂不守舍了。
老將躺在地上,耳中聽見孟文謙言語,氣得哇哇亂叫,自己一生戎馬,縱橫沙場,殺人無數,今日竟被一個少年所辱,如何不怒?喝道:「老夫一世英雄,豈會背著小賊所辱,眾將聽令,快將這兩小賊碎屍······」話未說完,孟文謙說上家裡,那老將立時呼吸不暢,剩下的半截話都沒說出來。
眾軍士徘徊不前,不知若何是好,那四公子哈哈一笑,道:「李將軍,稍安勿躁!小賊!你二人棄朝廷王法於不顧,當眾殺人,若不將你受壓入獄,何以平民憤、正王法!你若敢傷李將軍一根寒毛,待得被擒之時,二罪並罰,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孟文謙哈哈笑道:「我來到這個世上,就沒想著活著回去,死後我才不在乎葬在哪裡呢!王法?何來王法?一群惡少仗勢欺人,當眾調戲柔弱女子,他們可知王法?王法可曾之罪?這等敗類必須要死!算是死不足惜!」
四公子身後的壯漢聽罷,喝彩道:「好!說的好!」
四公子回頭沖他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他立時知道場合不對,急忙閉嘴。
那四公子向孟文謙一笑道:「今日這裡有八千軍馬,我身邊這六位莫不是身懷絕技,你自認能殺透重圍,離開此地嗎?」話音一落,身邊那妖嬈女子左手如飛,孟文謙只覺眼前各色光芒閃動,但人卻未曾移動半點,各色暗器飛到孟文謙身前半尺紛紛轉彎,在孟文謙身體左右地組成兩個字——「放人」!那女子見孟文謙動也未動,甚至連眼睛都未曾眨下,不僅贊道:「好功夫,好膽識!」
孟文謙笑道:「這位姐姐,我知你暗器了得,神乎其技,我是被姐姐的絕技嚇得傻了,忘記躲閃咯。」
那女子聽了「咯咯」嬌笑,道:「你嘴倒是挺甜!」
這時另一個女子抬手摸了下身邊的小樹,那小樹登時以肉眼看見的速度枯萎,嫩綠的樹葉紛紛變黃掉落。
孟文謙看得一驚,道:「這位姊姊也是好本事!」
那滿臉麻子的老頭呵呵一笑,抬手凌空劈向那棵正在枯萎的小樹,掌風形成的氣刀將小樹劈的橫飛而出,斷口光滑,宛若利刃切過一般!
那橫飛的小樹尚未落地,後方獨眼漢子飛身而起,白光連閃后,十吸左右時間后,那漢子又躍會馬上,那棵數丈長小樹始一著地,竟變作一堆筷子!大小一樣,長短統一!
前面那陰柔男子冷哼一聲,道:「諸位都拿樹出氣,我也湊湊熱鬧,」說完馭馬走到路面,輕飄飄一掌印在一顆盤子口大小的樹上,毫無威勢,那樹甚至連晃都沒晃下。
孟文謙見眾人各顯神通,心頭微沉。
這時那個絡腮鬍子的大漢哈哈大笑,道:「孔橋,你這是摸大樹啊,還是怎麼呢?你看趙姑娘摸下大樹,樹死了,你這又是什麼說法啊?哈哈哈!」
陰柔男子孔橋微微一笑道:「段長空,你力大無窮,不知能不能把這樹拔出來?」聲音竟也陰柔,不是男聲。
段長空笑道:「自然能!」說完,跳到樹邊,抱住大樹,大喝一聲,雙臂猛的發力,竟真將這樹拔了出來!丟向孔橋。
孔橋從袖底翻出一柄匕首,往小樹上一劃,樹分成兩半,掉在地上,斷口處樹的紋理錯亂,經絡全毀。
段長空一驚,從孔橋手中要過匕首,連段樹木七節,見段口,樹紋脈絡莫不如是,嘆道:「孔橋,真有你的!」
四公子見手下各個絕技顯露完畢,看著孟文謙道:「少年,你還覺得你能殺的出去嗎?」
孟文謙笑道:「若無這個縱子為惡的老匹夫,今日不說這千軍萬馬,只是眼前這幾位奇人,我就絕無幸理,各位神通卓絕,我不如也,可我有的『神通』,各位卻是奈何我不得。」說完手上用力,槍尾將老將胸前鎧甲壓的變形!
這時烈紅鷹終於沖開穴道,站起身來,道:「那老匹夫的兒子是我殺的,與這小子無關,他現在放開這老匹夫,你們讓他離開,如何?」
四公子聽了,點點頭,看著孟文謙道:「小子,既然人不是你殺的,你現在放開李將軍,我任你離開!」
孟文謙哈哈大笑:「此言差矣,我留下自然是要等烈兄事了,好一起去痛飲一番,豈能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