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糟了,晚了一步!
文舒走近,表面挨個摸了摸,實則系統的遠程掃描已經給出了答案。
片刻后,她指著車上的石料道:「只有這幾個是上品,其餘的玉質一般,最邊上的那幾個都是
單掌柜估摸了一下,比之進價,應該還是能小賺一筆的,提起的心才放了下來。
「煩請小娘子給這幾塊上品的標個線吧。」這樣,師傅在解石時也能更準確一些,不容易浪費料。
標線可是有錢拿的,文舒自然不會拒絕。她接過單掌柜遞來的墨筆,根據系統的掃描結果,快速的在石頭上畫了起來。
等到這一切做完,太陽已經西沉了。
接過單掌柜遞過來的二十貫掌眼費,文舒樂滋滋的領著曹飛和王琦往外走。
「二位哥哥想吃什麼,今日賺了錢,我請客。」
早在回玉器行之前,文老爹先回去了。
家裡早上曬的乾貨還沒收,下晌去熊婆婆家的時侯,天氣又突然變得有些陰沉,他擔心會下雨,就自己先回去收拾東西去了。
「多謝小娘子,我們......」
話音未落,大風刮過,屋頂上的一塊瓦片掉落下來。
曹飛眼疾手快的拉了文舒一把,讓她避開了掉落物。
文舒看了眼在地上摔成幾瓣的瓦片,心道好險,正要感謝拉了她的曹飛,清冷凌亂的街道上,一人正負手而來。
陸元丞!
不想曝露身份,文舒立即抬起袖子,欲掩面而逃。
不料對方已經看見她,先行喊道:「文小娘子。」
糟了,晚了一步!
文舒嘆了口氣,腳步生生定在原地,片刻后,她放下袖子,鎮定自若朝來人點點頭,「陸大人。」
陸元丞看著她身後曹飛和王琦,問:「小娘子怎麼在這?」
這兩人,他好似見過!
「想給我爹買塊玉玦,正巧路過,就進來看看。」
見他目光在曹飛和王琦身上遊離,文舒道:「快要下雨了,若無事,奴家就先告辭了。」
陸元丞點點頭,目送文舒遠去,片刻后眉間忽然一跳,他想起來了,那兩位是宮裡的禁軍。
這時,單掌柜走出來道:「公子認得那小娘子?」
「晚兒的朋友,見過幾面。」
「那公子今日來是....」
「可有上好的玉料?我想雕尊人像。」陸元丞邊問邊往鋪子里走。
單掌柜忙讓小二去泡茶,一邊回陸元丞的話,「前幾日得的上好羊脂玉,已經被人定了,不過今日剛得了兩塊上好的青玉,公子......」
「青玉?青玉不行。」那位看不上。
他想尋塊好玉送給福柔公主。
今日的託詞,官家未必不懂,只是念著他在前朝還有幾分功勞才沒有發作而已。他告退前,俯身行禮時,曾見屏風後面有一衣角,似乎是女子衣飾。
他猜測,可能是福柔公主。
聽聞這位公主素來得官家寵愛,性子有些驕縱,他今日當面駁了這樁婚事,只怕福柔公主會覺得失了面子,回頭若在官家面前給他上眼藥。
這官場之路,他走的就沒那麼順利了。
離外敵入侵只剩一年了,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他一定要在這之前進政事堂或樞密院,所以福柔帝姬那邊,他一定要安撫好了,不能讓她成為自己晉陞路上的絆腳石。
聽聞這位公主喜歡李娘子,所以他想找塊上好的玉石雕刻成李娘子送給她。
不求她多多美言,只求她別在官家面前給他使絆子就好。
「這樣啊,....」單掌柜皺眉思索,片刻后,突然想到文舒提過的血玉,「公子若不急,過兩日興許能得一血玉。」
「血玉?」陸元丞挑眉。
單掌柜點頭,「就是剛才那位小娘子,她說她有一塊半人高的血玉,若是價錢合適,明日就可運來。」
說著,單掌柜便把前因後果都說了,包括文舒識玉、斷玉的本事。
以此來映證,那塊石頭裡有血玉的事,有八成真。
陸元丞聽完,滿心疑惑,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人嗎?
是夜......驟雨過後,涼風習習。
文舒在院中石桌上泡了壺茶,一面托腮瞧著夜空,一面豎起耳朵觀察院外的曹飛和王琦。
「她說的是不是真的,那石頭裡真有血玉?」王琦撞了一下曹飛的胳膊。
曹飛有些猶豫,「假的吧,哪有這麼巧的事。」
河邊隨處一摸就是玉,怎麼想都覺得不真實。
「可是她今天找到的兩塊石頭就有玉啊,開石的時侯,咱們就在現場,這總做不得假吧。」
「那你的意思是?」
來了,來了,魚兒要上鉤了!院內的文舒來了精神。
「要不晚些,咱們去把那塊玉藏起來吧,待到明早和劉頭他們交班后,再運去賣了。」王琦道。
曹飛比較冷靜,不太贊同,「誰知道是真是假,萬一她是故意的呢。而且當時只有咱們在,那小娘子明日去河邊發現石頭不見了,必定會想到是咱們「偷」的。」
那多不好?」
誰知道官家對她到底是個什麼心思?
他覺得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這怎麼能叫偷呢?那條河又不是她家的。」王琦撇嘴,有些不服:「那石頭天生天長,她拿得,我們就拿不得了。」
看來,王琦更容易被收買些!
聽到這裡,文舒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那塊石頭確實是她設下的陷阱,這麼做,不過是為了考驗這二人罷了。
她想試試,這兩人到底能不能收買,好不好收買?
若他們能為錢財所動,那麼去福州的路上,她會慢慢的用錢財收攏他們的心,讓他們為已所用。
若不為錢財所動,那她就得另想他法了。
同時,她又很糾結,他們是禁軍啊!
若真的輕易為錢財所動,她又會很失望,覺得大宋無望!
本來君主
就不太,要是軍隊也如此風氣,那.........
「那也是她先發現的,再說咱們正當著班呢,若擅離職守去搬石頭,那小娘子萬一趁機跑了怎麼辦?說不定就是她的調虎離山之計。咱們不可上當。」
「哪有那麼多事,我看她這幾日安份的很。」王琦默了片刻道:「你要不想去,我自己去,你留下來值守吧。」
「你一個人搬得動嗎?」曹飛喊住他。
是哦,他怎麼忘了,那塊石頭有六七歲小兒高呢,他一個人確實無法搬動。
王琦停住腳步,回頭看向曹飛。
想到發財的寶貝就在身邊,他實在無法安靜。
那可是五千兩啊!他不吃不喝十幾年才能攢下吧。
曹飛沉默了一會兒,「擅離職守終究是不妥,實在不行,明天咱們把這事跟劉頭說說,看他怎麼個章程。」
「跟劉頭說,那不就........」那這個錢不就要多分幾份?!
王琦有些不願意。
五千兩,只他跟曹飛分的話,一人能得二千五!
若明日跟劉頭講,劉勝必然也會知道,這就四個人了。
萬一劉頭為了分擔風險,再把吳青和田虎拉進來,那就得分成六份。
到時,每人一千兩都分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