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莫名其妙的熱情
「這麼說,是一位叫肖潛的大俠,把金馬寨的人給滅了?」
秦景陽接過卓家管事遞過來的餅子,毫不客氣的咬了一口。
管事點點頭,「應該是。」
「就是這位肖大俠平日也沒聽過,也不知道是哪個門派的」
「難道是新出山的弟子,所以名聲不響?」
「不可能,新出山的弟子哪有個這本事,一人單挑金馬寨還不留一絲痕迹,或許是哪個門派隱世的高手出山了。」
眾人議論紛紛......
遠處,文舒則一邊支著耳朵聽,一邊攪動鍋里的魚湯。
聽到隱世高手的時候,險些燙著手。
半個時辰后,一陣魚香順飄到了對方面的車隊,秦景陽聞著味就回來了。
「好香啊,做的什麼?」
「鯫魚湯。」文舒頭也不抬的遞給他一副碗筷,「想吃自己盛。」
秦景陽沒有二話,接過碗筷就給自己盛了一碗湯,剛剛那塊餅子吃完,嘴裡著實有些乾巴。
「鮮!」
片刻后,他發出一聲喟嘆。
「好喝吧。」文舒笑眯眯的看著他,
秦景陽連連點頭,「好喝,好喝。」
「可值個一兩銀子?」文舒問。
「值,值。」
「好,那這頓飯就算你一兩銀子。」
「什麼?」秦景陽頓住。
文舒繼續道:「加上中午茶寮里的那頓,還有早上的,一共一千二百文,錢就從那五百兩里扣。」
「一兩銀子一碗湯!」秦景陽覺得自己好像被坑了,「樊樓也不過如此。」
「那你去樊樓吃去。」文舒將他手裡碗搶了回來,「荒山野嶺,我冒著生命危險去那邊河裡逮的,又做熟了,還不值一兩?」
秦景陽看著被她收走的湯碗,咂了咂嘴,他才喝了一口呢。
鯫魚湯雖然是稀疏平常的東西,但他已經兩天沒好好吃頓飯了,不是餅子就是飯糰。
「一兩就一兩吧,把碗還我。」他將碗搶了回去。
仔細一想,從前十兩銀子一碗的雞湯也不是沒喝過。
見他同意了,文舒又熱心的問了一句:「衙內可要再來一碗?」
秦景陽一怔,片刻后看了一眼商隊:「先前有位管事給了我一塊餅,我想給人家送一碗湯,你看看.....」
「可以啊」文舒熱心的給他盛了一碗,遞到他手上,「知恩圖報是好事,拿去吧。」
「多謝,多謝。」秦景陽高興的接過碗,轉身欲走。
「不用客氣,一兩銀子。」
「什麼?這也要算錢。」秦景陽不可思議的轉回身。
「當然,吃餅子的是你,又不是我。」
兩人視線交鋒了好一會,秦景陽終是敗下陣來,負氣轉身:「一兩就一兩,真是雞賊~」
次日響午,順昌府汝陰縣城門前。
「卓家在此縣開有兩間客棧,秦公子若不嫌棄,可隨我等一同去錦繡樓下榻。」
也不知道昨晚秦景陽和對方說了什麼,又或許是因為那碗魚湯的緣故,今天一早,卓家商隊的管事主動過來說,可以讓他們跟在商隊後面一起進城。
言語間對秦景陽還十分客氣。
文舒猜測,該不會是這紈絝又自報家門了吧。
「也好,既然卓管事盛情相邀,那我們.......」
「不必了。」眼看秦景陽要應下,文舒插話道:「我們沒多少錢,且還著急趕路,吃頓午飯就得走了。」
卓管事看向秦景陽。
秦景陽撓撓頭,「舍妹著急回鄉,下次吧。」
「無妨,除了客棧外,卓家在此地還有兩間酒樓,其中危星樓就在城門不遠,鎮店之寶「玲瓏粉雞」更是汝陰一絕,過往商客就沒有不停馬品嘗的,秦公子和令妹何不嘗嘗再走?」
他言語十分熱切,又將那粉雞吹得天上有地下無。
聽得秦景陽很是心動,不由的去看文舒。
「既如此,那就嘗嘗吧。」文舒點頭。
在哪吃不是吃,既然他如此盛情,嘗嘗也無妨。
而且她也有些好奇,這汝陰一絕,究竟是個什麼味道,又絕在何處?
景園裡還有好些雞,她目前也只琢磨出一個雞湯方子,若是借鑒別的做法,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那敢情好,快請,快請。」管事笑呵呵的讓他們馬車,然後叫車隊的人先去錦繡樓,他則陪著他們去危星樓。
「你把真實身份告訴他了」馬車上,文舒問秦景陽。
「沒有啊,怎麼了?」
「你不覺得,這個管事對你熱情過頭了嗎?」
秦景陽不以為然,「似我這般芝蘭玉樹之人,一看就來歷不凡,他對我客氣實屬自然。」
真是自戀!文舒禁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提醒你呀,你是秦培之子這件事最好不要透露出去。」
「為什麼?」秦景陽不明白,「有人給咱們大開方便之門,不是更好。」
文舒認真的看著他,「你確定是方便之門?萬一遇上仇家呢?秦相在朝野的名聲,你應當清楚。而且山高皇帝遠,不是誰都會買賬的。」
想起在毫州的遭遇,秦景陽覺得不無道理。
「行,我聽你的。」
說話間,馬車已經停了下來。
卓管事來到馬車前,請秦景陽下車。
文舒打眼一瞧,發現此樓名字取得大氣,但外觀看上去卻很一般。
二層小樓,三開的小門面,別說和毫州的酒樓相比,就是在周遭一排酒樓里,也只能算是中等。
連文舒都覺得這酒樓很一般,更別提混跡京城,時常出入樊樓的秦景陽了。
只見他下車皺了皺眉,想說什麼,但看了一眼殷勤招呼他們的卓管事,最終還是將到口的話收了回去。
「罷了,走吧。」
喲,紈絝也知道給人留面子了,文舒在後挑眉。
不過,她也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一路過來,這位管事就沒正眼瞧過她和她爹,每次說話都是對著秦景陽。
哪怕秦景陽詢問過她幾次意見,他也依舊如故。
進了酒樓,管事招呼掌柜,「將酒樓里的好菜都上一份,再上兩壇碧血酒。」說罷,又回過頭來,看向秦景陽,「公子稍坐,酒菜一會就好,鄙人去後院換件衣服,先失陪一下。」
他走後,文舒問秦景陽,「你真沒給他透露身份?」
秦景陽搖頭。
那就奇了,這份熱情由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