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金沙膏
「罷了,出遠門,該帶的東西還是要帶好,特別是公子體弱,一些常用的葯可別丟了。」
既然走不脫,何不做個順水人情。
「多謝小娘子大義。」卓敬起身,無比鄭重的對著文舒彎腰行禮。
這倒讓文舒越發奇怪了起來。
她扶起對方,「不過,我們也不能久留,一個時辰,可夠公子收拾東西?」
「夠的,夠的,這就讓峰兒回去收拾,定不耽誤你們的行程。」
卓如峰迴去收拾東西了,卓敬依舊留下相陪。
在謝了又謝后,卓敬將那塊令牌遞了過去,「這是卓家的一點心意,還請娘子務必收下。「
文舒接過那塊牌子,仔細端詳,只見正面刻了一個卓字,背後刻著三枝紫藤花。
「持此牌者,但凡卓家商鋪所在之地,若有所求,無有不應。」卓敬解釋道。
真的?假的?
這麼重要的牌子,就隨隨便便給了她這個外人?
「不知卓家商行下面都有哪些鋪子?」她問。
「酒樓,客棧,藥鋪,綢庄,玉器........」
聽到藥鋪,文舒眼睛亮了一下,「藥鋪?是沿路都有嗎?」
「酒樓、客棧、藥鋪幾乎每個城池都有,綢庄、玉器鋪卻只有鄰近京都的幾個大城池才有,南邊甚少。」
文舒頷首,沉吟片刻朝文老爹和秦景陽道:「我想去藥鋪買些東西,你們在這裡歇息一下,我一會兒就回。」
「小娘子要買什麼葯不如寫張單子,我派去人抓,也省得你親自跑一趟。」卓敬殷勤道。
「不了,我自己去,順道也要買些其它東西。」
卓敬沒有再多說,差了個小二,給文舒帶路。
同一時間,離危星樓不遠的宅子里,卓管事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卓如峰,面露擔憂,「三公子真決定和他們一起遠行?」
「二叔都已經開口了,我豈好拂了他的面子。」
「可.......萬一認錯了人,豈不危險?」卓管事覺得二家主這個決定還是草率了。
卓如峰將包袱收整好,回頭笑道:「我知道你顧慮什麼,可直覺告訴我,他們可信。便如二叔說的那樣,就算不能照應,也絕不會害我的。」
「那依公子的所想,他們三人,誰才是你的貴人呢?」
卓如峰將包袱打了結,背在身上,「這個就不清楚了,不過都是正義之人,也許是其中一個,也許都是呢。」他淡淡一笑。
見他心意已決,卓管事無奈道:「這個藥瓶,公子切記不能離身,若是不夠,一定記得提前來信,我們會儘快派人送去。」
「知道了。」卓如峰接過藥瓶,將它放置在胸口。
另一邊,文舒隨小二來到了卓家名下的藥鋪,「卓葯堂」
此間藥鋪沒有大夫坐診的,只賣葯,不看病。
文舒入內觀察了一下,發現裡面售賣的藥品不是很齊全,除了晒乾的一些草藥外,可以直接使用的成品葯很少。
整個貨架上只有少許的金瘡葯和皮膚葯,她拿了一瓶金瘡葯去詢價。
掌柜的也沒什麼心情,懶懶道:「一百文。」
文舒撥開塞子聞了一下味道,應該是「惠民熟藥局」出的金瘡葯,大宋百分之八十的藥鋪都有,是最常見的金瘡葯,藥效一般,但勝在便宜,幾乎每個老百姓家中都會備著。
不過,卓葯堂的賣價相比京城來說,便宜了十文。
將金瘡葯和皮膚葯各買了10瓶,文舒就離開了。
出門時,天上突然響起一道驚雷!
大風卷著塵土從臉過刮過,頭頂風雲變幻,要變天了!
文舒讓小二先回去,說她還想再逛逛。
夥計不疑有他,說了聲告辭便回了酒樓。
文舒又去了街上其它藥鋪和醫館,將所有鋪子的金瘡葯和皮膚葯都買了一些后,才打道回府。
離酒樓還有百來步時,豆大的雨點噼哩啪啦砸了下來,文舒只能背著包袱,雙手抱頭,狼狽的往酒樓跑去。
跑至一半,只見文老爹撐傘跑過來接她,「怎麼這時候才回,淋著了吧?」
文舒嘿嘿一笑,「沒事,正好天熱,淋一淋雨也涼快。」
父女二人邊說邊進了酒樓。
這時,酒樓掌柜迎上來說,卓二爺有事去處理了,讓他們吃好喝好。
卓如峰也提著包袱走上前,「我東西已經收拾好了,只是這大雨一時半刻怕是停不了,小娘子有何打算?」
「既是下雨天留客,那便明日再走吧。」
她剛買了些金瘡葯,正想好好研究一下呢。
掌柜的見機道:「那就請幾位先去樓上雅間休息,等晚飯時分,我備齊飯菜,再叫諸位。」
文舒無有不可,秦景陽和文老爹也無異議。
是夜,文舒的房間里不時傳來瓶瓶罐罐撞擊的聲音,她將白日買來的葯研究后,重新裝瓶,並給葯里加了點東西。
翌日,天空作美,萬里無雲。
吃過早飯,文舒等人就要啟程。
卓二爺特意趕來相送,言語再次表達對文舒等人的感謝,同時送上一大堆的禮品,足足佔了半個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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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文舒投挑報李,拿出昨晚改良過的「金瘡葯」遞給對方。
「這是我自製的「金沙膏」,若遇急傷,用它塗於傷處,比普通金瘡葯好使些。」
卓二爺笑著接過,再次道謝。
「二爺真就如此放心?」看著遠走的馬車,卓管事還是覺得心有惴惴,「萬一他們不是離怨大師口中,能救卓家之人,三公子豈不危矣?」
卓家這些年不光生意上受到打擊,就連人丁也不旺,三公子雖然體弱,卻是卓家唯二的男丁了。
「應該不會錯。」卓敬捏緊藥瓶。
「幾支出外的商隊都遭了厄運,車貨和人都損失近半,你們是唯一一支全須全尾回來的。」
「鐵馬嶺的匪盜惡名在外,就是小商隊也不能倖免,唯獨你們安全通過。」
「而他們,是你們脫險后見到的第一人,必然就是離怨大師口中的貴人。」
離怨大師說過,卓家雖霉運纏身,氣數將盡,但若能緊靠貴人,或可借貴人之勢轉運,說不準還能再續百年。
他們三人敢單獨出行,不與鏢局和商隊結伴,必然有其倚仗。
要麼是藝高人膽大,要麼是背後權勢大,總之不會是普通人。
而且,離怨大師說了,卦象顯示,機會將與他們擦肩而過,就看他們能不能看得清,抓得住。
所以,哪怕有一丁點希望,他也得賭一把。
退一萬步,真要是看錯了人,峰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還有大哥的兒子如志可以繼承家業,總不會立時就斷了根。
聽他這麼一分析,卓管事覺得甚有道理,再看他手上藥瓶,「那這葯........?」
卓二爺打量了一下手裡的東西,扁扁的白瓷藥盒,小小的一個,正面用毛筆寫著三個字「金沙膏」,字跡不算秀麗,而且這墨跡似乎寫上才沒多久。
打開蓋子,只見裡面是黑漆漆的一團膏狀物,是金瘡葯的味道。
只是比之普通的金瘡葯,這膏體似乎又多了一種香味。
淡淡的,好似蓮香!
他將藥盒扔給卓管事,「拿去給「名醫堂」的李大夫瞧瞧,不管好壞,東西一定要帶回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