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我可不怕王家
文舒隨著小廝走了大約一刻鐘,就來到了距離王宅不遠的鄒家。
鄒家的院子並不大,前後兩進的宅子,文舒站在門口稍一閉眼,便將整個鄒宅都看光了。
只是,她爹不在裡面?!她微微皺眉,跟著傳話的小廝進了鄒府。
前堂客廳內,一年輕男子正捂著紅腫臉的臉咒罵不休,見著文舒,他先是一愣隨即立馬坐直了身體,一雙眼睛在文舒身上瞟來瞟去,「哪裡來的小娘子?」
在其它小廝未反應過來之前,文舒一個箭步上前,反擰了他雙手,「聽說你抓了我爹,說,他人在哪?!」
「你是說那個糟老頭子,他早跑了!!」
「你覺得我會信?」文舒微微一用力,鄒威頓時疼得嗷嗷叫。
「真的,真的,小爺臉上的傷就是他打的,不信你看。」他仰起臉,極力證明自己。
哪來的瘋女人,手勁這麼大!要不是小爺傷了腿,行動不便,高低要給她點顏色瞧瞧。
文舒思量了一下,爹吃了她給的懷木果后,力氣確實增大了許多,她掃了一眼院子里的四個小廝,若是就這麼幾個人,爹要逃走也不是不可能。
見她沉默不語,旁邊的小廝只當她不信,見自家公子疼得齜牙咧嘴,幫腔道:「少爺說的是真的,那老爺子力氣可大了,我們四個人都按不住呢。」
文舒眉頭一挑,「既然你們都按不住,那當初又是怎麼將我爹抓來的?!」
小廝支支吾吾:「我們說抓了和他一起的那位小公子,他就隨我們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爹以為秦景陽被他們抓了,所以才心甘情願和他們來了這,後來發現秦景陽不在這裡就又掙脫他們的鉗制,跑了。
像是她爹會幹出來的事。
她就說嘛,力氣大肯定是有好處的。
畢竟一力降十會,就算不會武藝,有這把子力氣到哪都不容易受欺負。
得知她爹已經脫困了,文舒心情略好了些,她丟開鄒威,轉身欲走,只是走到一半,又想起了鋪子的事。
「對了,千岳街原來的王記茶肆被我盤下了,你若不想斷胳膊少腿,就別去惹事,否則.....」她掃了一眼鄒威旁邊的茶桌,一腳踢了過去,茶桌頓時分成兩半,碎屑紛飛。
鄒威倒抽一口冷氣,連聲道:「不敢,不敢。」
文舒滿意的點點頭,轉身就走。正在這時,一個女子從後堂奔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她面前,哭喊:「小娘子救命。」
「怎麼讓這賤人跑了出來,還不快把她帶進去。」鄒威朝小廝們怒吼。
小廝們欲上前,但看著文舒又不敢上前。
「你是?」文舒打量面前之人。
雙十的年紀,穿著一身綵衣,卻哭得眼睛紅腫,額頭上還有青痕。
「奴家柳芸娘,原是那王記茶肆李榮升的兒媳婦,半月前被這紈絝硬擄了來,還請娘子救我出去。」那娘子說完便連連磕頭。
若是一般的小娘子,她當然不敢求救,可剛才在後堂她看得真真的這小娘子會武功,而且她竟然認識她公爹。
既然相識之人,應該不會坐視不管吧。
文舒想起那掌柜的話,便去扶她,「娘子,快起來。」然後,又回身去看鄒威。
鄒威頓時打了冷顫,不等她開口,便道:「人你帶走吧,我不要了。」
「你說不要就不要了?」文舒輕輕拍了拍枊芸娘的胳膊,然後慢慢走到鄒威面前,「人家原本好好的過日子,被你強搶了來受盡苦難,你如今一句輕飄飄的話,就想算了?」
「那你想怎樣?」鄒威有些憤怒,又有些不解。
搶的又不是她家裡人,關她屁事啊,真是多管閑事。
但礙於眼前之人的手段,這些話他只敢在心裡想想。
「怎麼樣?自然是.....「文舒眼神瞟到他下身,鄒威立時一個激靈,哭喊道:「小娘子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文舒沒理他,轉身詢問站在院中的柳芸娘:「你想怎麼懲罰他?」
柳芸娘已然嚇怕了,抖著身子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想回去找官人。」
「既然她不想懲罰你,那我就姑且饒了你,不過,罰你五百兩,給這位娘子當醫藥費。」
「你瘋啦,這是敲詐!」
文舒一巴掌呼到他臉上,「對別人來說或許難了些,你可是王夫人的侄子,不會這點錢也拿不出來吧。」
「你既知道我是誰,那你還敢?你不怕王家報復嗎?!」鄒威捂著臉,甚是驚訝。
「哼,別人怕王家,我可不怕。」她湊到鄒威耳邊輕聲道:「我一個外鄉人,過幾天就走了,就算殺了你,王家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她眼底幽深,彷佛這不是一句空話。
鄒威驚懼的看著她,最終還是性命重要,喊道:「我給,我給,來人,快去我房裡,把柜子第一格的盒子拿來。」
「要通兌的交子。」文舒補充了一句。
沒得片刻,小廝便取來了一個帶鎖的盒子,鄒威正要去接,卻被文舒一把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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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瞟了眼盒子上的銅鎖,漫不經心的伸手一扯一扭,那鎖頭頓時變形脫落,露出盒子里的東西來。
只見最上方放著一塊玉佩,玉佩下頭壓著一沓銀票,共八張,都是面值一百兩的交子。
文舒直接抽了七張出來,慢慢悠悠的夾了其中兩張塞進腰間,「這兩張就算我的辛苦費了,畢竟開鎖也不容易。」剩下的五張,她遞給了站在院子里的柳芸娘。
柳芸娘怕鄒威日後報復,根本就不敢接,文舒直接塞進她腰間的衣服里,然後把盒子扔還給鄒威。
「剩下一的百兩就留給你了,不過你記著,以後別再干這些欺男霸女的事了,否則定會回來收拾你。」
鄒威敢怒不敢言,只能面無表情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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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華燈初上,千岳街不遠的一條巷子里,一個女子癱坐在門口,哀哀哭泣:「官人......官人.......你怎麼拋下我就走了呀.....」
人群圍著她議論紛紛,文舒叉手站在人群外的屋檐下,也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安慰。
這柳芸娘身上帶著巨款又神思不屬,本著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則,她便同她一起回了這裡。
誰成想那掌柜的一家人,竟然今天一大早就搬走了,左鄰右舍皆說不知道去了哪裡。
「許家人天還沒亮就走了,肯定是怕王家報復。」左鄰右舍如是想著。
有好心的便勸慰:「說不定你公婆他們是回鄉了呢,要不,你去找找。」
也有壞心刻薄的,在幸災樂禍,「什麼回鄉了,依我看,根本就是許家郎君嫌棄她是不潔之身,才趁早跑了的。」
聞言,柳芸娘身子一抖,哭得越發傷心:「官人,官人.........」
文舒看不下去了,擠開人群,進去把將她攙了起來,又怒瞪先前說話之人,「她是被人強行擄去又非自願,他官人若因此嫌棄,只能說本身就不是良配,你說話不積口德,小心下次這事落你身上。」
「嘿,哪裡來的小賤人,竟敢詛咒老娘。」那婦人被激怒,揚手就要給文舒一巴掌。
文舒接住她揚過來的手,稍一用力便她推的一個趔趄。
那婦人見討不了好,罵罵咧咧的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