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兒子？

老人帶著柳青回到自己家中，這個地方柳青也來過好幾次，當然不是犯事來的，只是過來串串門、喝喝茶、聊聊天而已。師母她老人家也很喜歡自己四人，只要他們一來，老人家便笑的合不攏嘴。同樣，柳青他們也很喜歡，尊重這個慈祥和藹的老人。

老人的家並不是學校分配的教師公寓，老人家喜歡安靜，自己在學校外面不遠的民房處選了一地幽靜的房子買了下來，按老人自己的說法就是要在這裡頤養天年。柳青從沒有見過老人的孩子，也沒有八卦的去詢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該問的最好不要問，這也是柳青做人的原則。

半刻后，柳青二人來到了一處低矮、古樸的民房，這裡便是老人的住處，房子一共上下兩層，都是屬於老人所有。由於某些原因，在這裡形成了一個小村莊，與a市的繁華明顯格格不入，但政府卻允許了其的存在，倒也是一件奇葩之事。老人的房子原本是屬於一名商人的祖宅，商人的父母去世后便荒廢在這裡，直到老人的到來，以一個極低的價格將它拍到手。

房前有一處小院子，栽種著許多老人喜愛的花花草草，原本清幽的環境在這些花草的映襯下更甚幾分。當柳青邁進院子時一條棕黃的牧羊犬蹬的一下便竄了出來，對柳青怒目而視。

「小黃怎麼不認識我了？」柳青笑著對牧羊犬笑道。

被柳青稱作『小黃』的牧羊犬似乎能夠聽得懂人話，狐疑的在柳青身上嗅了嗅，半晌過去，小黃用頭興奮的在柳青的大腿上使勁的蹭啊蹭的，它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柳青笑著蹲下來摸了摸小黃的腦袋，「幾年不見，我們家小黃都長得這麼壯了。」

「它還是那麼喜歡你。」老人也在後面微笑道，小黃是他和老伴因寂寞而養的一條牧羊犬，當初柳青離開的時候它才不過一條幼犬，而柳青四人經常來串門也是因為這隻小牧羊犬，畢竟小孩子都喜歡可愛的東西，而住在城裡，只要不是自家別院，養狗是不太可能的，就是寵物狗也要考慮到是否會影響到鄰里，而柳青父母則是因為太忙，抽不出時間來照料寵物犬而拒絕了養狗或其他寵物。

走進房中，大廳中央擺放著一張茶几，牆上掛著滿滿的字畫，都是老人平常的傑作，在最裡面的角落裡還有一張棋桌是老人平常和鄰居對弈所用。

「師母不在家么？」柳青詢問道。

「應該不在吧，這個點八成是在李老太家嘮叨吧，女人就是喜歡閑聊。」老人笑道，自顧去廚房燒水。

柳青隨意拉開茶几旁的一張椅子，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好跟老人說個明白，小黃則是乖巧的趴在柳青腳邊。

「喝白開水還是喝茶？我這裡可沒有西湖龍井這種好東西，只有一些低檔貨。」不一會兒，老人便端出一壺開水，玩笑的問道，老人很不喜歡現在這種沉悶的氣氛。

「白開水吧，麻煩老師了。」柳青笑道。

「你跟我客氣什麼？」老人說著將一個玻璃杯遞到柳青面前，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坐下后，才說道，「有什麼事，現在說吧，看把你緊張的。」老人語氣輕鬆，絲毫不覺得這是他的事。

「老師，您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我說的不是最近，而是以前。」柳青目光灼灼的盯著老人，直接將話挑明了。

「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老人平靜的問道。

「是，有人要殺你！」柳青沉聲道，於是柳青將那天發生的一切半真半假的描述出來，瞞去了自己追蹤對方的一段，說是自己無意間經過一間飯店的包間時，無意中聽到的。

語罷，柳青又道，「因為一直沒稱呼老師您的名諱，所以也沒記得。當時只覺得廖志遠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便留意了下。直到今天老師您和茶飲店的老闆互通姓名的時候，我才明白過來這個名字為何如此耳熟。」

「是不是習慣了叫我『小老頭』以至於忘記了老人家我的大名啊？」老人並不著急於柳青所說的事，而是調侃道。

「額……老師您都知道啦！」柳青愣了眼，一直覺得自己幾人做的很隱秘。

「早就知道了。」老人笑道。

「啊……不對，不對，我們現在討論的不是這個問題。」柳青醒悟過來，揪著頭髮，煩躁道。

「放輕鬆點，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的大概我已經知道了，我也知道對方是誰了。」老人平靜的笑道。

柳青似乎也覺得自己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猛的喝了一大口水，平靜了下。不可思議的看著老人，「您說您已經知道是誰了，究竟是誰啊？」

「我兒子！」老人淡淡道。

「什麼？」柳青大驚，手中的水杯一時沒抓穩，掉了下來，幸虧柳青反應及時，另一隻手探了過去，將茶杯抓回手中，才避免了杯子落地，「為什麼？」柳青大聲的問道，這種事情實在太難以置信了，兒子派殺手追殺自己的父親，這是有多麼的不孝，遭雷劈也不為過。

老人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雖然自己不修武術，也能看得出柳青的這一手實在不俗，非常人所能做到的，「看來柳小子在消失的這五年裡有所際遇啊！」

「老師？」柳青輕聲的呼喚道，以為老人陷在回憶中，卻萬萬沒能想到，老人想的不是自己，而是柳青他。

「嗯？什麼？」老人回過神來，茫然的問道。

「呃！」柳青腦門拉出三條黑線，敢情您老人家都沒好好在聽自己說話啊，就又道，「老師，您剛才說那是您兒子？怎麼回事？」

「哦！這個啊！那是因為……」老人還沒說完，一個慈祥而又溫柔，滄桑卻帶著些悅耳的女聲從門口傳了進來。

「因為我不是老頭子正牌的妻子！」一名瘦小的身影出現在大門口，歲月的風霜在她的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皺紋，老太的雙目，不似老人的渾濁，勝似女孩的清澈明亮。

「不是吧……」柳青再次被震驚到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小三么？柳青自然不會傻到將話說出來。

「師母！」震驚歸震驚，看清來人後，柳青急忙是起身，走到老太身邊，恭敬的叫了聲，將她攙扶了進來。

「小柳啊！好久不見，什麼時候回來的？」老太眼尖，一眼就認出了久違的柳青。

「師母我是前段時間剛回來的，現在和老師在同一所學校教書。」柳青笑道。

「恩，孩子都長大了，也都有出息了。」老太講的很平靜，但柳青卻從中聽出了一些凄涼的味道來。

「你怎麼回來了？」老人問道。

「剛才李老太的老頭子說家裡來客人了，是一名年輕人，我就猜是他們三個小傢伙中的一個，卻也想不到居然是小柳回來了。」老太道，「你們說的話我也都聽到了，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的。」

「小柳，你要聽一個故事么？」老太問道。

「師母請講，我自洗耳恭聽。」柳青正襟危坐，他知道這個故事才是解決事情的關鍵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