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不世之功

眼下，西北戎狄的皇庭已經徹底亂了，幾位皇子帶著各自的部隊正在進行混戰。

裴文淵在等，等著西北戎狄的軍隊兩敗俱傷的時候，再乘勝追擊，來一個致命打擊。

但是，為了麻痹西北戎狄，裴文淵給西北戎狄的大王送了信，讓他們用土地，戰馬，牛羊來換取被俘虜的大皇子，給對方一種自己想要求和的錯覺。

料理完了這些事情，裴文淵來到地牢中，從士兵的手中接過了沾了鹽水的皮鞭，狠狠的抽打大皇子。

這凄厲的喊叫聲，在牢房中回蕩。

大皇子今年二十歲，第一次上戰場，哪裡受過這樣嚴苛的待遇？沒兩下就把郭毅等人給出賣了，但是郭毅的背後到底是哪一位宗室王子，他實在是不知情。

一同審訊的還有其他的幾位將軍，聽見這話，紛紛轉過頭去看郭毅和他的親信。

郭毅先發制人，質問道：「先不說這蠻夷的話能不能相信，就算證據確鑿，我倒是想要先問問大帥，為何私自調遣邊境守軍？這可是謀逆的死罪！」

王猛和劉虎不顧郭毅百般掙扎，將他按下，隨後再用燒的通紅的烙鐵，在他的臉上烙上了一個「逆」字。

「我不服！我不服！你們無憑無據，濫用私刑！」郭毅聲嘶力竭的吼著說道。

他的親信們站出來高喊著不服氣，若真要死罪，大帥私自調用邊境守軍才是罪該萬死。

這樣，左翼軍果然已經成了郭毅的私軍。

「將他們全都綁了，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幾個士兵上來，將這些人五花大綁。

只要將主將剪除，其餘的士兵還是得聽大帥的號令。

地牢中一片沉默，剩下的這些將領欲言又止，並且朝著徐大山看過去。

這兩人如今雖然打了勝仗，但是，單憑私自調用戍邊部隊，回了皇城仍然還是一個死字。

他們忠於大帥不假，但最終還是終於皇上，眼下正想著應當如何應對眼前的場景。

裴文淵淡淡的看了眾人一眼，這才從內兜里拿出來半塊虎符，眾人大驚失色，就算郭毅也停下了叫罵聲，驚訝的看著裴文淵。

他們都萬萬沒想到，皇上竟然對將軍信任到了這個程度。

「用刑，務必要問出來，幕後主使到底是誰。」裴文淵擺擺手，走出地牢。

為了防止玄乎稱中還有姦細，方雯雯主僕等仍然扮作了法興寺的俗家弟子混在一群和尚中。

戎狄大皇子乃是王後生的，深得大王和王后的寵愛，再加上，他在戰場上大敗南明王朝軍隊，拿下了北城，還殺了戰神裴文淵，立下了赫赫戰功。

只要大皇子能活著回來，這王位肯定就是大皇子的。

因此，剩下的幾個皇子相繼造反逼宮，幾方人馬混戰在一起，裴文淵生擒大皇子的消息傳來的已經太晚了，幾位皇子已經相互結下了血海深仇，西北戎狄各部落也四分五裂。

裴文淵這時候西進，直接將西北戎狄的皇庭踏平，取下了西北戎狄帝后和幾個皇子的首級，二皇子率領殘餘部隊敗走邊境，眼前一片茫茫沙漠，想要恢復元氣，還得幾十年。

裴文淵打掃戰場，犒勞將士之後，才寫信給皇上保平安。

皇上從金吾衛手中接到密報，龍心大悅，立刻讓裴文淵啟程回皇城，對外卻並不宣布這個喜訊，只暗中讓人遞消息給還在圈禁的劉允。

如今的南明王朝也是混亂不堪，劉允這一派系的官員們，每天都會受到各方面的彈劾，日子非常的煎熬。

一直表現平平的四王子和五王子卻活絡了起來，籠絡了一大批的官員們對皇上進言，說自己如何如何的好，一方面討好皇上，另一方面又相互攻擊，卻鬧出來許多的醜聞。

皇上看在眼中，對這兩個王子大失所望。

能蟄伏在暗處，並且能扳倒裴文淵和劉允的人，必定不是這樣的蠢豬。

幕後黑手，必定不是這兩個跳得歡的，反而是六王爺的六王子，從頭到尾一言不發，沒有籠絡官員，也沒有討好自己，反而極力給劉允和裴文淵求情。

每天，六王子都去探望劉允，惹得其他的官員們都紛紛的支持六王子，認為只有六王子日後做了一人之下的首輔，他們才能在官場上有活路。

六王子的表現真的非常完美。

但是，越完美，就越能引人懷疑。

能不動聲色就將朝廷半數以上的官員們拉攏了，還不引起其他王子們的忌憚，手段實在是太老練。

明岩對這個侄子的警惕心已經到了極致了，若非劉允早一步洞察先機，若非裴文淵反敗為勝，恐怕他也會落入了這個精心設計的陷阱中。

先是厭棄了劉允，等回過神來又會厭棄其他的王子，再將首輔理所當然的交給這個侄子，等到自己百年之後，他必定會旗兵造反，自己坐皇位。

明岩手段老辣，眼光毒辣，畢竟做了十幾年的皇上了，怎麼可能是六王子能夠相提並論的？

沒有什麼證據，僅僅是憑藉自己的眼光直覺和猜想，他就已經確定了真兇是誰。

皇上暗中派人將四王子監視起來，朝堂上的紛爭他也不管了，他只想趁著這一次的機會，看看誰才是重臣，誰才是奸臣。

等裴文淵班師回朝，這一干大臣該重用的重用，該清理的清理，將清明的朝堂交給劉允和年幼的皇子，他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

裴文淵接到了皇上的密旨之後，便和眾將官商量班師回朝的事情。

郭毅打死不招，就算裴文淵親自來審問也一句話也不說，期間好幾次還想要咬舌自盡，還好有人及時發現，並且卸掉了郭毅的下頜骨，才算是保全了郭毅的性命。

裴文淵沒辦法，只能將郭毅關在囚籠中帶回皇城，讓皇上定奪。

和眾將官商量好了什麼時候回皇城，裴文淵便來到了軍中小院子，這裡飄蕩著食物的香氣，還飄蕩著溫暖。

裴文淵率領大軍急行軍回皇城，一路上都沒有露面，又因為皇上有意識的封鎖了消息，西北戎狄幾乎被裴文淵滅族的消息竟然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