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真相

第一百七十章 真相

穆雲起回到秦王府後不久宮中就傳來太后病逝的消息,司徒熜他們都趕去了宮中,只有司徒靇還躺在床上無知無覺。

穆雲起坐在床邊握著司徒靇的手說道:「靇哥哥,等你醒了之後就會聽到是我害死太后的消息,到時候你會怎麼做呢?」

說著穆雲起就趴在司徒靇的身上,「我為我的父母親還有雲姨報仇了,我知道你也恨著她,可你也愛著她,畢竟她是你的祖母,所以這個仇只能我來報。」

司徒熜最先趕到永安宮,看到跪著一地的宮女太監問道:「怎麼回事?太后怎麼突然病故?」

太後身邊那個太監說道:「剛才秦王妃穆雲起來過,她和太后在宮裡說了好長時間的話,她走之後奴才就看到太后拿起地上的瓶子,把葯都吃進嘴裡,然後,然後太后就不行了。」

司徒熜一聽怒著抓起那太監的衣領問道:「你說什麼,穆雲起來過?她走後太后就自殺了是嗎?」

那太監點頭如搗蒜,連說:「是,是,是。」

司徒熜立馬對所有宮女太監說道:「秦王妃來的事情都給本王閉嘴,要是誰說出去,本王一個不留,都讓你們給太后陪葬,聽到沒有?」

這群人跪著直磕頭說:「聽到了。」

司徒熜急急走到外面看著被他攔在外面的大臣還有司徒煈和司徒荇說道:「太后憂傷過度,突然暴斃,你們都去準備吧。」

眾臣退後,司徒煈來到司徒熜身邊問道:「怎會如此突然?」

司徒熜瞥了他一眼說道:「可能太后早就身體不適,只是我們無暇照顧她老人家,所以才會感到如此突然。」

所有人又開始忙活起太后的葬禮,只有秦王府里安靜得異常,所有人都圍著司徒靇,希望他早日醒來。

穆雲起每日坐在床邊守著他,希望他醒來能第一時間看到她。

太后出殯第二日,俞栢的死士來到穆雲起跟前彙報道:「已按照公主的安排把人送回老家。」

「她醒來后狀態如何?」穆雲起舀著湯汁喂司徒靇。

「她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們把安排給她的新身份和她說了,她也已經接受了。」

穆雲起點點頭,「若是她聰明想來能夠安度晚年。」

死士下去后,穆雲起見喂的幾口湯汁都撒了出來,嘆了口氣只能自己喝一大口,然後低頭餵給司徒靇。

穆雲起喂完葯之後就去了司徒靇書房的密室,如今司徒靇不醒,一切事宜她都說的算,因此她提審了傅攸年。

「傅攸年,你在華容十餘年,都為司徒敏英做了多少事?」

傅攸年斜眼瞄了她一眼,又低下頭說道:「沒做什麼,我們不傳遞情報,只負責找人,這些年只做過刺殺你的事情。」

穆雲起一直盯著他的雙眼,看似沒有在說謊,於是說道:「司徒敏英已死,你們也就沒有作用了。」

傅攸年一聽,急著抬起頭來,問道:「什麼,陛下死了,什麼時候?那我的家人?」

「看來你再司雲閣沒有人告訴你啊,他已經死了幾個月了。」

傅攸年一下子代做在地上,他這麼多年卧薪藏膽只為了家人,如今皇帝一死,他就再也沒有希望找到家人了。

「不過,我還是找到了你家人的下落,在龍神礦場,你去吧,把你的家人和你那些同胞的家人就出來,讓他們給他們的家人取芯,都回來吧,秘密已經永遠成為秘密,你們也沒有尋找的必要了。」

傅攸年拿著名單問道:「公主為何不將名單交給華容王?」

穆雲起沒有看他,只是回道:「名單若是到了他手中,這些人就沒有活路了,我希望他們能悄無聲息地回來與家人團聚。」

說完穆雲起起身將名單交給了傅攸年,轉身離開司雲閣,並讓田主簿將他放了。田主簿雖然為難,但是現在司雲閣上下還是要聽她的,就只能照做。

太后葬禮之後幾番人馬輪番來看望司徒靇,現在就等他醒來繼承皇位。若是一直這般遲遲不醒,他們也商議著是否重新選定繼位人。

穆雲起知道後來到了穆家,穆家如今已經不同以往,自從穆雲煊和穆雲芷出嫁后,整個穆府顯得空曠了許多。

管家領著穆雲起來到穆致遠的書房,短短几日不見,穆雲起不曾想穆致遠竟蒼老了許多,穆雲起簡單地福了下身子說道:「穆丞相別來無恙?」

「穆丞相?」穆致遠想起那日在秦王府她也是這般稱呼自己,他顯然對她的稱呼很不滿意。

穆雲起沒有理會他的質問,而是說道:「靇哥哥受傷過重,雖然救回了性命,可是卻一直無法醒來,我聽聞有人在議論重新選定皇位繼承人的事情,所以冒昧來問一問穆丞相的意思。」

「皇位自然是司徒靇的,誰也搶不走,繼位只是時間的問題。」穆致遠理所當然地說道。

「看來在穆丞相這裡還沒有要換繼承人的想法?」

「為何要換,司徒靇還活得好好的,只要他醒來就可以繼承大統,若是換了等他醒來要如何是好,殺了他不成?」

穆雲起低聲嗤笑道:「穆丞相還是一貫的心狠手辣。」

「砰」的一聲,穆致遠單手拍在桌子上怒道:「穆雲起,有你這樣和祖父說話的嗎?」

穆雲起拱拱手說道:「晚輩失禮了,穆丞相繼續說。」

穆致遠見她依舊不改稱呼,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只能強壓著脾氣說道:「你就是為此事而來,那麼老夫可以告訴你不必擔心繼位者的事情,沒事你就下去吧。」,再不走估計得氣死他不可。

穆雲起並沒有要走的打算,而是問道:「在下斗膽問一句,穆丞相執意要司徒靇繼承皇位有何目的?」

穆致遠瞥了她一眼說道:「秦王殿下雄才偉略,文武兼備,殺伐果敢,是皇位的不二之選。」

穆雲起走到窗邊看著院內冬日裡的蕭條景象說道:「應該是他毫無母系助力便於掌控,更因他心繫於我,總是為了我而委曲求全。當年你用我的消息來控制他,後來你用我的性命來控制他,而後呢,待他繼承大統之後呢?」

「老夫不會再控制他了。」

「是因為你的目的達到了嗎?穆丞相,你可曾想過,司徒靇若是認祖歸宗他的皇位還能坐幾日?」

穆致遠眯起了眼睛問道:「你都知道什麼?」

穆雲起回頭看向他說道:「我什麼都知道了,祖母都已經告訴我了。」

「恬苮?她在哪?」穆致遠激動地從書桌後面走出來抓著穆雲起的雙臂問道。

「事到如今你還關心她嗎?你若還念著她,為何要將她關入枯井?」穆雲起怒瞪著他問道。

「我只是想知道,想知道……」穆致遠實在說不下去,那是他認為的奇恥大辱,他也害怕自己唯一的優秀兒子不是自己的孩子。

「想知道我父親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是嗎?」

穆致遠不可思議地看向她,「看來你真的什麼都知道,那你能告訴我嗎?」

「那你能告訴我你怎麼確認司徒敏英就是你的兒子?」這個大謎題終於要揭開它最後一層蓋子。

「舒雅茗被送入宮之前就已經有了身孕,只有月余,我便將她送到任宗皇帝身邊,所以可以確定敏英是我的兒子,這下你可以告訴我穆華明是不是我的兒子了吧。」

穆致遠深深地望著穆雲起,這個孩子繼承了她父親的容貌,每每看到男裝打扮的她就像看到她的父親一般。

穆雲起沒有急著告訴他,「我先給你講個故事你就知道我父親是不是你的兒子,想當年有個孩童,他天生怪異不容於世,他的父母兄弟都因為他的怪異而慘死,為此他自殘身體消除怪異。而此時他已孤苦無依,這時一位年長他許多的人出現,不嫌棄他長相奇特將他收養,給他吃食教他讀書,兩個人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兄弟。後來,兄長起兵他便伴隨左右做軍師出謀劃策。在盤山郡兄長因不聽他的勸阻而身死,他在眾人推舉下坐上兄長的位置,一路拼殺打下了天涪王朝。他便是天涪開國皇帝司徒博天,救助他的兄長就是穆豐戚,而司徒博天不為人知的怪異之處就是他的一對尖耳朵。」

穆雲起說完,看向穆致遠,穆致遠聽完她的故事,思索良久,只見他的眉頭越促越深,漸漸整個面部都扭曲成痛苦的樣子。穆致遠這下全都明白了,痛苦地抱著頭說道:「華明果然不是我的兒子,他是司徒翔的兒子,難怪他如此不同,難怪……」

痛苦了一陣之後,穆致遠終於冷靜下來問道:「恬苮呢?她如今人在哪裡?」

穆雲起又轉過身去,望著窗外的天空說道:「祖母在那裡。」

穆致遠看著她的眼神也望了過去,那是蔚藍的天空,意味著他的妻子在天上。

「不可能!」穆致遠怒吼道。

穆雲起微笑著看向他說道:「祖母被慕容絕救回了華容,她本就是華容的郡主,她在她此生最愛的男人的懷裡閉上了眼睛,葬在故土之上,她很安心。」

穆致遠皺起眉頭呢喃道:「最愛的男人?」

「不錯,祖母此生最愛的人不是你也不是任宗皇帝,而是在華容與她青梅竹馬的遲師父遲玉天,只可惜天不遂人願,她們終究是被家國所絆,不能成為眷屬,好在祖母最後還是能如償所願在遲師父的懷裡閉上了眼。」

穆致遠此時已全身虛脫地跌坐在椅子上,兩眼空洞地望著前方,嘴裡呢喃著「恬苮」,兩行濁淚就那麼無知無覺地流了下來。

穆雲起看了他一陣,嘆了口氣說道:「司徒氏活下來的不只我一人,這次帶東北軍來京師的,正是未死的端親王司徒敏昌,所以你若是讓司徒靇認祖歸宗,那麼司徒敏昌定會帥兵起義,到時候司徒靇還能坐幾日皇位可想而知,你的夢想也不過是曇花一現而已。以司徒敏昌對你以及昌宗的記恨,我想無論是穆氏還是現如今的司徒氏他都不會放過,你自己思量吧,是想安穩餘生,還是要整個穆家陪葬?我言盡於此,望您好自為之。」

說完穆雲起沒等穆致遠回話就走出了他的書房。

踏出穆府的大門,冬日的陽光打在身上,竟說不出的溫暖愜意,穆雲起笑了笑向秦王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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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世王妃之雲起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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